田清韵笑着答应,瞪着项柔,“此意甚好!待公子午时回府,在公子面前一较高下!”
“雪儿!”田清韵转身瞧着花雪儿,“快准备早食,莫要怠慢公主殿下!”
项柔冷哼一声,冲着在旁的戴玲和戴玉潇招手,“两位妹妹,跟本公主去中医药膳馆熬药膳,想吃什么都行。走!”
戴玲和戴玉潇紧跟着项柔大步走出后院正厅,戴府仆人贾义驾着马车载着项柔三人离开戴府。
田清韵端起茶杯一脸怒气,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太气人了!太气人了!这个公主就是一个强盗!”手指花雪儿,“雪儿,今日你和这个公主为何一唱一和欺负本夫人?”
花雪儿叹息一声,拉着田清韵的手,低声讲道,“清韵,莫要气恼!今日不可惹怒这位公主,一旦惹怒秦国公主,戴公子定要日日留宿西苑,不出三月,若秦国公主有身孕,怕是戴府便没有你的位置。今时今日最好以和为贵,假打一场,戴公子定会高兴,日后若寻到她的薄弱之处,可痛下杀手。”
田清韵一时无可奈何,默默地点头表示认可。
“这个公主比云霞长公主厉害!公子还喜欢她,本夫人无计可施!”
面对如此局面,田清韵甚是生气,突然想起前几日和项柔一起对抗恶霸管家司马安的情景,长叹一声,“这个公主还真是厉害!莫不如先求和再谋其他良策对付她!”
今日的戴府一如往常一般,田清韵带着两个孩子在望月亭看京城风景。戴震瞧着这边演武场的训练场景,娇声问:“娘亲,父亲日日在府中训练,还挺好看!”
戴绮韵坐在石凳上,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吃,手指远处的房子,“娘亲,东宫那个小世子定是住在那里,明日去和小世子玩!哥哥也去!”
戴震摇着头,“不去!不去!若是父亲知道,又要挨板子,还是去!”
田清韵笑着点头,看了一眼演武场,只见演武场上皆是对抗训练的府兵,好似回到儿时那般,儿时的她在将军府中亦能看到熟悉的场景。
“娘亲!娘亲!”
伴随着戴震的两声呼唤,田清韵立即回到现实中,用手擦着戴绮韵嘴角的糕点残渣,“韵儿,好好吃东西!你是郡主,应有郡主的样子!”
戴震傻笑几声,悄悄拿了一块桃酥,“妹妹就是贪吃,待父亲回府,定要告一状。”
田清韵略显几分不耐烦,瞪着戴震和戴绮韵,“好好吃!马上该吃午食!”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花雪儿站在一旁瞧着,突然想起儿时与田清韵在一起的快乐场景,“果然如此!孩子是唯一能制住清韵的法宝!”
此时正在忙碌的戴云刚刚走出刑部大狱,昨日抓住的三名探子在各种刑具的体验下终于招供,原来是京城三大世家王、林、萧家暗中派人想要破坏越国公的大婚,越国公一脉世袭罔替,康国开国八大国公百年后仅留下越国公一脉,京城三大世家王、林、萧家暗中勾结左丞相司马绶,此次司马绶倒台,三大世家在朝中为官之子弟皆遭贬斥,或夺权,或入狱,或降职;三大世家家主对戴云恨之入骨,故暗中收买刺客想在越国公府大婚之日闹事。
面对此种局面,戴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按理说应该去找王、林、萧三家家主对质,现下康国朝堂之行事,最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与之计较,与京城一众世家大族维持表面的和睦相处。若京城一众世家相互攻击,戴家最终亦将遭遇陛下的清洗,倒不如笼络京城一众世家大族,暗中形成一股对抗皇室宗亲的世家势力,以免被陛下逐一分化瓦解。
薛恒跟在戴云身后,低声问道:“公子,三名刺客如何处置?”
戴云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暗中传信给王、林、萧三家家主,戴家愿与三家和睦相处,形成合力,以免被人逐一击破。”
薛恒应了一声“遵令”,继续追问:“公子,今日府中两位夫人大吵一架,谁也不想让,该当如何?”
戴云呵呵一笑,“不用理会,这两个女人性情相投,用不了几日定会成为好姐妹!家和万事兴,就是这个道理!”
“公子讲得好!”
戴云轻摇折扇,大步走向刑部衙门对面的中医药膳馆,心中盘算着另一件事:今日陛下传召问询过如何打压京城一众世家大族。
前面就是中医药膳馆大门,今日的药膳馆大门前围观者甚多,戴云和薛恒好不容易挤进药膳馆大门,自从司马安被人当街斩杀后,中医药膳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待到戴云和薛恒走进药膳馆内堂,戴玲和戴玉潇此时正在外堂帮忙抓药。戴云正躺在内堂的木摇椅上,薛恒手拿长剑环视内堂一圈,问了一句,“公子,二夫人是大秦依兰公主,在药膳馆抛头露面,是否合适?”
戴云笑着摇头,“这个公主性情洒脱,无拘无束,既已嫁入越国公府,本公子应尊重公主的意愿,不必强求。京城之中医馆甚多,中医药膳馆乃独一份,依兰公主对药膳馆的发展功不可没。有些事情不必强求!”
“公子,在下去帮忙!”
戴云望着薛恒离开的背影,神色严肃,轻摇折扇,冷哼一声,“你不是在忙吗?”突然间项柔出现在他面前,“夫君,有何烦心事?可否讲给本公主听?”
戴云叹息一声,低声讲道:“夫人,戴家乃大康百年世家,越国公之爵位世代承袭,本将军承袭越国公,早已成为大康众多世家大族之首,权势已达极盛,早已被陛下所忌惮和猜忌。今日陛下传召问起如何处置京城一众世家大族,本将军沉默不言,只是提起与京城一众世家大族和谐相处。不知是否是好事?”
项柔笑着躲入戴云的怀里,“将军贵为越国公,是京城一众世家大族之首,若无世家大族这股势力支持,越国公一脉亦不能长久。将军联汉盟秦之功深得大康百姓之敬重,大康皇帝亦不敢轻易撼动戴家。大康若想持续走下去,必须要依赖戴家和一众世家大族的支持。此乃是将军和戴家生存之根基。”
戴云第一次为项柔的惊世才华所震惊,忍不住点头,“公主真厉害!公主已知戴府之处境,需与田夫人好好相处,莫要令人找到痛处,还有一事,凡戴家儿郎年至十三四岁皆需入军营历练五年,若有军功方能袭爵拜将,若无军功则入国子学读书,不能袭爵。戴家不论嫡庶一视同仁,公主无需与田夫人争夺正房夫人之位,戴家儿郎不论嫡庶皆需凭军功和才华闯出一番事业!”
项柔默默点头,“如此甚好!既如此,本公主定与田姐姐好好相处,只吵闹不打架,为戴府添些乐趣和热闹!”
戴云温柔地亲吻她的香唇,开心地享受这一刻的甜蜜。
“公子!公子!莫要在此欺负本公主!”
项柔小声抗议,故意喊着,此乃生活的乐趣。这一幕似曾相识,戴云呵呵一笑,轻揽着她的细腰,“公主,在药膳馆要谨慎小心,莫要透露真实身份,以此招来麻烦!本国公在大康树敌太多,皇宫之中敬妃和二皇子便是最大的敌人,陛下迫于无奈封本将军为越国公,心中一直想着要除掉戴家。药膳馆只需好生经营,只赚钱,绝不参与其他。”
项柔笑着点头,小声辩解,“本公主是余瑶,在京城之中有谁能认出余瑶是秦国公主。”
“公主,先去忙,本公子要歇息片刻!昨夜公主好生厉害,折腾一整夜!”
项柔满脸羞红,缓慢地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慢步离开内堂,“公子好生下流!”
戴云望着项柔离开的身影,心中盘算一番,“今日对京城王、林、萧三大世家网开一面,京城一众世家定会站在戴家一边,若真有一天陛下有意清除戴家,京城一众世家大族必会站出来共同对抗,方能保住戴家免遭清洗。”
在这个世界,戴云即便身居越国公之高位,依然要时刻提防康国皇帝和一众世家大族的发难,秦国依兰公主嫁入戴府,更为戴府招来一个更大的麻烦。戴云早已在北境六州各州驻军军营各自秘密训练五千铁骑,不出半年便能练成一支三万的重甲铁骑,每一位骑兵身背大弓和数十支箭镞,腰挎弯月短刀,每匹战马配置一把长枪,一把长柄陌刀。三万重甲铁骑正在北境六州秘密训练中,此事只有戴云和薛恒两人知晓,连太子高寅和康国皇帝高世尧亦不知。
戴云在中医药膳馆待上一个时辰,便带着薛恒前往明石斋,此时有一人正在明石斋等待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敬妃所在的明华宫内侍总管福黎。
戴云接到明石斋陶克的传信,一时搞不清敬妃之图谋,刚走进明石斋二楼的客房,发现福黎身穿便服站在窗前,冷哼一声,“本将军在兵部述职,不知福总管找本将军有何事?”
福黎转身打量着戴云,倒吸一口凉气,“越国公果然一表人才,满身杀气,非一般人。”这是福黎之切身感受。
“老奴拜见越国公!”福黎躬身施礼,笑着讲,“老奴来此传达敬妃娘娘之意,敬妃娘娘有事拜托越国公,二殿下在云州军营历练数月,可否提前回京入朝听政?”
戴云笑着一摆手,一屁股坐在客房的木椅上,轻摇折扇,“福总管,本将军空有振威将军的虚衔,北境观察使亦是虚职,云州武威将军念在二殿下之皇子身份多加照顾,二殿下若想提前回京,倒不如敬妃娘娘一句话,昔日敬妃娘娘在陛下面前一句美言,孙远鸿便升迁至吏部左侍郎。本将军辛辛苦苦剿匪平乱,亦不如敬妃娘娘一句话。”
福黎用手擦着额头的汗珠,连忙从衣袖中掏出一万两银票放在条案上,“越国公文武双全,年轻有为,深受陛下器重,敬妃娘娘有意请越国公为二殿下授课,此乃一点儿小意思,若此事能办成,敬妃娘娘另有重谢!”
戴云轻轻地拿起一沓银票,笑着讲,“福总管太客气!本将军曾在云州军营见过二殿下,二殿下孔武有力,威武不凡,日后定有大作为。银票本将军收了,不出三个月,二殿下定能回京!至于授课拜师一事,需二殿下和陛下的首肯才行!”
福黎又一次躬身施礼,“越国公英武不凡,深受百姓爱戴,乃百官楷模,若日后二殿下登基,定拜越国公为宰辅,老奴先行告退!”
戴云笑着摆手,望着福黎大步走出客房,叹息一声。“吱”地一声,客房门被人关上。太子高寅轻摇折扇从客房的屏风后面笑着走出来,“老师,真是厉害!”
戴云拿起一沓银票递给高寅,“殿下,敬妃和二皇子之阴谋终难成,用他们的银钱养殿下的血影卫,一箭双雕,三个月后殿下向陛下求情即可。”
高寅接过银票,冷哼一声,合上折扇,“二弟和敬妃看不清局势,若不是老师提前告知此事,本宫还沉浸在胜利之中。如此看来,父皇依旧偏袒二弟,本宫要提前布局。整个朝堂空出来的官位已有不少寒门学子来填充,今日方知余昀是母后远房亲戚,余昀是余家庶出之子,真心辅佐本宫处理朝堂政务。”
戴云躬身施礼,低声讲道:“殿下乃天命所归,二皇子阴险狡诈,殿下不得不防。陛下对臣一直猜疑和忌惮,臣极力隐忍和忍耐,望殿下理解!”
太子高寅低头沉思坐下来,轻摇折扇,“老师之处境,本宫已知晓。父皇曾派人在大康各州故意散播戴家之谣言,幸好老师令血影卫及时出手,否则戴家之声名尽毁。父皇偏爱二弟,甚至还想废掉本宫储君之位,本宫只能暗中对抗,不给二弟一丝获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