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罗道长,你和我说明方位,让我和师兄去一下,天下佛门是一家,我们曾也算是佛门人。”金轮开了口,语气笃定。
神霄随之点点头,说:“若能兵不血刃达成目的,当然是最好。”
我摇摇头,才说:“可能性几乎为零,若真要去见阿贡喇嘛,也只能我一个人,以免生变。”
“咱们暂且还是按兵不动,随行而来的先生们已经散开,去打听情况了。”吴金銮开了口。
人多,商讨的意见就多。
大家都会衡量别人的说法,最终能达成一个最好的意见。
老板忙活了快两小时,终于,弟子们都吃上了饭菜,我们面前也摆上吃食。
累得满头大汗的老板走到我们桌旁,脸上带笑,又有一丝丝疑惑:“道长,我认得您,您之前,不是喇嘛吗?”
的确,我此前穿过喇嘛服饰,还和这老板交流不少。
就是那一次,阿贡喇嘛成就了活佛。
“天下道路万万条,和尚能做道士,喇嘛,一样能入道门。”金轮随之开口,话中都带着禅意。
“呃……好像是这个道理,最近不少僧人还俗呢。”店老板煞有其事的点头。
“哦?老板说来听听?”吴金銮来了兴趣。
“说来,真就是奇怪了,这位道长也是还俗过去的,你们肯定就晓得,之前天降祥瑞,活佛横空出世的事儿吧?”店老板神神秘秘的说着:“可好家伙,没过多久,五喇佛院那山顶啊,就来了灾殃!乌云一样的秃鹫,怎么都赶不走,天葬的尸体都不够喂,这吓人不?”
我静静听着,沉默无言。
“本来吧大家都觉得活佛出世,是要出点事儿。不然怎么彰显活佛度世救人的手段?结果,秃鹫是越来越多,活佛连个屁都不出来放,甚至本来定好的讲经,都一再延期,最后居然给取消了。”
“当时有些游客,还议论说什么,是活佛,还是活魔?才会引起秃鹫成群。喇嘛们四处辟谣,结果呢?”
“有个转山的苦行僧,人好端端的在五喇佛院的山脚下祈福,苦修,忽然一只秃鹫下去,把他脑袋给啄了一个洞,脑壳破了,脑花子扯一地,没几下,他就被吃光了。”
当店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脸色都一变,秃鹫,居然去伤害普通喇嘛了?
“之后主持堪布出来念经,说是秃鹫找到了罪人,吃过之后就不会再滞留五喇佛院。”
“可没想到,仅仅安静一天,秃鹫又去而复返。”
“随后好几次,它们都忽然离开,去了别处,弄得四处都有秃鹫伤人的传闻,最终它们还是要回到五喇佛院。”
“这太古怪,之后还死了几个喇嘛,逐渐就开始有僧人还俗。道长,您也是那会儿还俗的?是觉得佛门有魔,又带了新师门回来荡魔?”
这店老板的一番话其实没多大逻辑,单凭他所说所知的事情,都串联不起来。
他最后所说那一番话,更是脑洞大开,这也能想到,我是带救兵回来的?
没有继续开口套话,这店老板也没办法说出来更多有用的东西了。
我低头沉思,秃鹫去攻击其余普通人,最后又回到五喇佛院的原因。
吴金銮搪塞老板几句,喊他再上点儿饭菜,老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继续去忙活。
夜色吞并天光,都入夜了。
先生们打探完消息回来,又给这店老板加了不少工作量。
没有再在这里聊太多,众多人回到酒店里,只有真人们汇集到吴金銮的房间,当然,其中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神霄。
打探消息的先生,由一个老熟人领头,贺临安。
他们已经梳理了一遍信息,简明扼要的告诉我们关键点。
阿贡喇嘛很久没有露过面,可以追溯到秃鹫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随后,被杀死的喇嘛,以及普通人,位置都各不相同,多番打听之下,真不知道他们身上有什么罪孽。
“是秃鹫饿极了么?”吴金銮若有所思,提出问题。
老龚悄无声息的冒头出来,嘀咕一句:“小吴子,抛开现象谈本质啊,你晓得,为什么秃鹫要吃阿贡喇嘛不?”
“是因为活佛尸身被吃?”吴金銮说的是结果,却带上一丝疑问,表示不确定。
“是升华,老爷给他升华了一下,他就该魂归天,肉归秃鹫了,可那老小子不肯走,不走,那秃鹫怎么可能走?”
“我看,他又转世了好几次,可能是想着把秃鹫骗走,最后还是没辙,试验全都失败,那些被吃的人,至少他们死的那一瞬,都是阿贡喇嘛。”
老龚这一番话,语出惊人!
“老小子,光溜溜的脑子里,的确装满了脑子,想法是多。”老龚又小声嘀咕起来:“他必须晓得,我们都来了。还不吭声,没动静,是想等什么,等我们一起去五喇佛院。”
“小贺子,你们打探的消息里,有没有关于其余佛寺的动向?”老龚问话很直接,意思更明确,我们得知道,是不是阿贡喇嘛已经请了其他佛寺来相助。
贺临安摇摇头,意思是没有。
此刻,韩襟忽然开口说话了,道:“八名真人,十几个红袍长老,几十名弟子,随随便便,不能荡平一个道观?这五喇佛院又如何,一尊活佛而已,他如果没请救兵,那现在就去荡平了他,解决这件小事,还有正事要办。”
“我,忍那八宅已经很久,现在就莫要在这小小佛寺前耽误时间。”
“将法器给我,我来请祖师上身,干净利落,一了百了!”
韩襟这一番话,当真说的是威风凌凌。
“老韩头厉害了,你这下不怕祖师夺舍了?”老龚瞥了韩襟一样,龇着大黄牙,笑眯眯问。
他是真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也不留韩襟面子。
“夺舍?什么荒谬话,你这阳神鬼,嘴里要积德了。”韩襟朝着我伸手,是索要四规明镜和雌一玉简。
老龚都愣了愣,扯了扯自己的鬼脸皮,啧了一声说:“哎呀,我说怎么不痛,我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