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厉妄霆同意姜转儿的要求。
姜转儿又不放心了。
毕竟当初她是和戚晏晏联手骗的厉妄霆的。
她的眼神心虚地闪了闪，又望向了厉母。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的母亲。”厉母坦诚。
姜转儿打量着厉母和厉妄霆，豪门一般多事非，就算厉妄霆和这个老女人是亲母子，两人之间未必就没有隔阂。
而且，她瞅着那女人，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和亲切。
“那能帮我出去吗？”姜转儿问她。
“我能。”厉母看了厉妄霆一眼，“但你要告诉他的事，我要知道。”
“好说。”姜转儿说，“先让我走出派出所大门，我就告诉你。”
“嗯。”厉母摆手让厉妄霆请律师。
她的贴身管家留在了前台，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和工作人员交涉，调取姜转儿的血样。
厉妄霆颔首打电话。
很快，律师赶到。
律师帮姜转儿交了不少罚金，“这事还得找戚晏晏过来撤案。”
“不过目前，能帮她争取几天保释期。”
“那就赶紧的呗！”姜转儿迫不及待想出去。
“按她说的做。”厉妄霆说。
他有意走开，以放松姜转儿的防备心，好让她把知道的事告诉厉母。
到时，他再从厉母口中获知那些事就可以了。
律师专业又高效，一连套的文件打印了出来，由姜转儿签字核实后，厉妄霆亲自送到派出所所长面前，让他签字盖章。
很快，姜转儿被带出了拘留室。
姜转儿后知后觉，快步往前走，“我得到自由了！”
“戚晏晏那个狗娘养的，还以为能困住我，啊哈哈哈哈，不还是让我出来了。”
厉妄霆有意远离她，于是厉母带来的保镖全都迎了上去，守着姜转儿，生怕一个不留神让她给跑了。
律师提醒姜转儿，“三天后你还是要回来的。”
“之后能不能出狱，还需要我进一步跟进。”
“知道了，啰嗦死了。”姜转儿不屑一顾，“老头你这么烦，在家里你老婆和孩子不嫌弃你吗？”
律师：“……”
厉母轻摇了摇头，跟上了前。
“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吗？”
“不急嘛。”姜转儿轻快地拍了拍厉母的肩膀，“老太太，你讲信用，有诚信，我喜欢你，就一定会把我掌握到信息告诉你的。”
姜转儿话音刚落，注意力就被前边的推着自行车的老大爷的木棒上的冰糖葫芦吸引。
她摸了摸口袋。
空的。
“老阿姨，帮人帮到底，你能不能再请我吃跟糖葫芦？”
姜转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手揣进兜里。
她和沈简初长得像，和她相处，厉母有种沈简初还在身边的错觉。
那是她人生当中最珍惜的时光了，厉母点了点头，“可以。”
姜转儿摊开手心，虚空扬了扬。
厉母买东西，从来不需要随身带钱。
眼下，管家不在身边，她便对着保镖说：“你先拿些买冰糖葫芦的钱给她吧。”
“好的，夫人。”保镖拿出钱包，往里头抽一张百元纸币。
“都给我拿来吧你。”姜转儿一把把保镖的钱包夺了过去，“小气巴拉的，那点钱够谁花啊？”
保镖要夺回钱包。
厉母摆了摆手，阻止了保镖。
保镖不好发难。
姜转儿仗着有人给她撑腰，嘚瑟扮鬼脸。
她拿到钱，蹦蹦跳跳地往那老大爷的方向跑。
厉母沉稳优雅向前迈步，和姜转儿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就在姜转儿即将走到了老大爷身边时，“腾腾腾”的摩托车排气管轰炸声传来。
一辆摩托车高速驶来。
姜转儿迫不得已后退，嘴里还骂骂咧咧。
“神经病，怎么开车的？”
“这可是在市区！”
她话音刚落，在她的顶上，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松开了螺丝。
“砰——！”
广告牌下坠，砸在了姜转儿的脑袋上。
那辆摩托车也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好像就是故意逼着姜转儿走到那个位置，被重物砸中似的。
“啊！”厉母受惊，不由闭眼捂嘴大叫。
再睁眼时，就见姜转儿被压在广告牌下，有鲜血从她的身体蔓出。
厉母不知怎么的，快步走到了姜转儿的跟前，蹲了下去。
远处的厉妄霆立马打电话叫救护车。
“你怎么样？”厉母关切地问姜转儿。
看着全身血淋淋的她，她想帮她，却实在无从下手。
姜转儿看着厉母，“老太婆，谢谢你。”
她好像快不行了。
这老女人对她还算不错，她就把她干的那点破事和她说了得了。
“几年前……我……冒充沈简初，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拍照，好让戚晏晏拿着给厉妄霆看……假装沈简初出轨。”
“戚晏晏……不是什么好人……”
姜转儿的话说完，瞪大着眼，没了动静。
厉母整个人愣住了。
“你撑住，医生马上就到。”
“你说话啊？”
“别不吭声。”厉母的心突然有种被剖出来，切成了薄片，放在了平底锅上煎炸的感觉。
然而，姜转儿已经死了。
回答厉母的，只有一阵呼呼的风声。
厉母身形一颓，定住了。
原先，她还想着，如果管家查到姜转儿和沈简初的血样一致的话，她还会将姜转儿接回去。
她应该是以前的路走偏了，才会把自己搞到进警局。
她愿意帮帮她，让她重头再来，重新开始。
但现在……厉母只希望这姜转儿，千万不要和沈简初有什么关系才好。
由于事发地点离派出所很近，里头的工作人员马上就出来处理事故现场。
姜转儿的尸体也被带去做检验。
厉母怅然若失，在厉妄霆来到她的身边时，把姜转儿最后说的话告诉了厉妄霆。
厉妄霆的眉头拧紧。
“戚晏晏，会做那种事情吗？”
因为戚晏晏救过他，他向戚晏晏许诺过，会给她未来。
可他先娶了沈简初，也以为不会再遇到戚晏晏，即便如此，再见戚晏晏时，他也想过好好补偿戚晏晏的。
“她何必呢？”
厉母五味杂陈地看着厉妄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嗯？”厉妄霆迷茫。
厉母顿了顿，“你就从来没觉得戚晏晏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