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刹海寺北面,即后海永昌帝妃嫔的居所北面有一处居所,有十几幢别墅和三座六层楼,这是崇祯太上皇及太后的居所。
永昌帝在万岁山及后世的景山建设了豪华的行宫供他们两个及家人居住。
永昌帝搬到了什刹海居住,崇祯与周太后也不愿意在万岁山住了,因为万岁山离紫禁城太近了,崇祯与周太后现在特别喜欢安静,周太后表示想和女儿住的近一些。
永昌帝将万岁山又变成上办公场所,在后海后面专门给崇祯一家建设了豪华居所,名曰静海居。
崇祯与周太后以及他的太妃们都住在静海居,朱慈烺与王丽也住在此。朱慈炯与朱慈炤都住在此院。
这一天是休沐时间,是崇祯一家团聚的时间,崇祯与周玉凤早早忙活开了。
永昌帝规定半月休息一天。
朱慈烺与王丽已生有一子一女,儿子朱和煊,今年十四岁,在京师大学上学。女儿朱烨欣十二岁在顺天府中学上学。
朱慈烺已纳了三房妾室,也均有生育,妾室为其生有二子一女。
所以朱慈烺有三子两女。
朱慈炯已结婚,女方为吏部尚书史可法的孙女史曼玉,育有一女朱英欣,今年六岁,一子朱和赢今年四岁。
朱慈炯也有三个妾室,育有一子一女,都不到三岁。
朱慈炤也已结婚,女方为其同班同学张文静,尚未生育。
朱慈炤还未纳妾。
朱媺娖现为永昌帝皇后,育有一子一女,儿子王锦繁,今年十六岁。女儿王锦鲤今年十四岁,在京师大学上学。
其实朱慈烺与朱慈炯的妾室都是永昌十三年选秀结束挑选的落选秀女。
为了开枝散叶,为了壮大朱由检这一家族,崇祯夫妇是希望多子多孙的,于是周太后与几个太妃亲自把关,替两个儿子选了几个妾室。
就是太上皇崇祯,现在清闲的很,饱暖思淫欲,他了委婉的向周太后表达了想再纳几个太妃。
周太后跟他吵了一架,骂他老牛啃嫩草,为老不尊。
崇祯太上皇脸一红,也就作罢,周玉凤事后还是偷偷央求女婿永昌帝给崇祯又挑了六位美女,其中还有一个蒙古少女,一个朝鲜少女,把崇祯喜欢的不得了。
其实崇祯现在只有周太后,田秀英和袁氏王氏四个妻子,作为太上皇来说,这规格也太低了。
崇祯不再操心令人焦头烂额的国家大事,现在只是帮永昌帝干一些具体事,安抚一些老臣,其它大部分时间则是窝在静海花园,相妻教子,含饴弄孙。
一到每月休沐时间,是静海园最热闹的日子,儿女及孙子孙女都会来静海园聚会。
今天由于朱慈烺与王丽出差在外,朱慈烺便让贵妾侯慧芳带领他的另两个妾室及儿女来静海聚会。
静海园的大别墅里,由于锅炉及送暖管道的安装,三层楼的大别墅里温暖如春。周太后亲自调制的杏仁酪盛在九鸾金钗纹碗中,六个孙辈孩童围坐在紫檀木矮桌旁,最小的朱和赢正用胖嘟嘟的手指蘸着酪浆在桌面上画歪扭的松鼠。
崇祯穿着家常的月白锦袍,膝头搭着坤兴皇后送来的狐裘,正眯着眼看朱慈炤的幼子抓着自己的长髯往嘴里塞。
“皇祖父的胡子像蒲公英!”四岁的朱和赢咯咯笑着,手里还攥着几根银白胡须。周太后用帕子掩着嘴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蜜般的暖意:“哀家昨儿才让内务府给你皇祖父修的胡子,这下倒好,让小祖宗揪去半把。”
正说着,廊下传来环佩叮咚声。坤兴皇后牵着女儿锦鲤过来,身后跟着身着藏青劲装的太子王锦繁。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门框上发出清响,目光先落在儿子肩侧的剑穗上——那穗子上还沾着未褪的雪渍,显然是刚从城外军营赶回来。
“锦繁见过皇外祖父、外祖母。”少年单膝触地行大礼,腰间破虏剑的剑鞘与青砖相击,发出金石之音。崇祯笑着摆手:“今日是家宴,免了这些虚礼。快过来尝尝你外祖母做的糖蒸酥酪,比御膳房的强十倍。”
大别墅的餐厅一时满是碗筷轻响和孩童笑闹。朱慈炯的女儿英欣举着琥珀盏要太子表哥陪她玩投壶,王锦繁刚要起身,却被坤兴皇后轻轻按住手腕:“先喝了这碗参汤,你昨儿递来的折子上写着连着三日未合眼。”
铜勺碰着碗沿的声响里,少年忽然放下汤碗,抬头时目光如燧石击铁:“外祖母,母亲,孙儿有一事相禀。”他从袖中取出卷着牛皮绳的《西征粮道图》,在炭盆旁的矮几上展开,“孙儿请求随运输队前往新西宁,亲查粮道上的二十七个补给节点。”
餐厅里骤然静得能听见炭块爆裂声。周太后手里的茶盏“当啷”摔在金砖上,碎成三瓣:“你说什么?那可是离莫斯科不到三千里的地界!前几日李定国的军报里还说,哥萨克的游骑已经摸到叶尼塞河下游了!”
坤兴皇后的指尖深深掐进儿子的手腕,声音却比往常低了三度:“锦繁,你是监国太子,西征后勤调度自有徐清和洪尚书...”
“母亲忘了吗?”少年打断她的话,眉骨处的伤疤在火光中泛起淡红,“两年前在叶尼塞河要塞,是孙儿亲手用哥萨克的马刀砍下第一个敌人的头颅。那时孙儿不过十四岁,如今已能读《孙子兵法》注疏,能背《武经总要》全篇,为何不能去?”
崇祯忽然放下茶盏,瓷底与案几相击发出清越之音。他望着孙儿腰间晃动的监国太子印绶,想起自己十六岁登基时,也是这般渴望证明自己。
殿外忽然掠过一阵北风,将窗纸上的冰花吹得簌簌颤动,恍若回到二十年前的那段岁月,他打不过皇太极,打不过李自成,弄得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根本原因是其父辈祖父辈将他当猪圈养,把他养成了废物一个,既不懂军事,又不懂经济和治国,才弄得狼烟四起,民不聊生,锦繁是要当皇帝的,是国之储君,不经过实践的磨练,是做不好皇帝的。
“让他去。”崇祯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果决,震得梁上的冰棱簌簌坠落,“我们大明的皇子必须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治国安邦,不经过社会的锤炼是治理不好国家的。”
其实崇祯还有另一层意思,永昌帝皇子众多,如果锦繁不够优秀,那么,将来他的外孙还不一定能继承皇位呢。
崇祯是对靖南之役非常了解的,正因为朱允炆柔弱无知才导致朱棣造反,从而身死国灭。
所以,他是支持让他的外孙去历练的,当然,首先是在保障其安全的前提下。
坤兴皇后猛然转身,凤目圆睁:“父皇!这次运送物资,路途万里,不可预知风险太多,可以说,乌拉尔地区是十死九生之地。”
崇祯望着暖阁外的雪景,目光好似穿透三百年光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金丝笼里养不出高飞的鸟,大院高墙出不了名君,伟大的君主一定是战场上打下来的,一定是州府县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周太后忽然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想起二十多年前大明风雨飘摇的那段岁月。
坤兴皇后松口:“即使真要去,也要和你父皇好好商议,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谢外祖母!谢母亲!”王锦繁的眼睛亮得像北冰洋的极昼,兴奋不已。
崇祯忽然起身,从墙上摘下自己年轻时用过的宝雕弓。弓弦擦过铜钉发出嗡鸣,他将弓递给外孙儿:“这弓跟了外祖三十年,曾在卢象升帐中射落过皇太极的纛旗。如今传给你,记住——箭在弦上,不发则已,发必中敌咽喉。”
玻璃窗外,暮色中的什刹海冰面泛起幽蓝光泽。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时,周太后忽然抓住崇祯的手,发现他掌心全是冷汗。这位一生历经沧桑的太上皇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望向西方的眼神却像少年般炽热:“当年我没守住祖宗的江山,如今这孩子要去开拓比太祖皇帝更辽阔的疆域了。”
雪粒子开始扑打窗纸,炭盆里的火星溅在《西征粮道图》上,将“金脊岭”三字映得通红。坤兴皇后望着儿子远去的方向,忽然想起昨夜在乾清宫看见的情景——永昌帝在地图上用朱砂圈出鄂毕河与叶尼塞河交汇处,笔尖落下时,墨点竟像鲜血般洇开。
“儿大不由娘啊!”坤兴皇后隐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