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宪安王世子,季淮之,明颐郡主,越夏,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特赐婚,择吉日完婚,钦此。”
这是常德公公第二次来了,笑盈盈的将圣旨放到了越夏手里。
越夏:“谢谢公公。”
常德公公:“以后再见该叫世子妃了。”
越夏假装羞涩的笑了一下,让身后的知秋给了常德公公一个荷包。
直到常德公公走了,越夏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要这么水灵灵的嫁人了?
宪安王世子,季淮之是谁?
名字倒是就跟哥哥相差一个姓氏。
女儿要嫁人了,王榴红了双眼,原本还想多留夏夏一段时间,想不到来京城这么快,夏夏就要嫁人了。
王榴拿着帕子拭泪,越忠看着心疼不已,拥住了王榴。
“季淮之这个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品行是没问题的,夫人可以放心,要是这小子对我们家夏夏不好,咱们就去找他算账。”
“左右就在这京城的一亩二分地上,来去也快,相见随时都可以见的。”
“这是喜事,开心点。”
越忠温柔的哄着,越夏听着心里稍稍放心一些,父亲能说品行没问题的人,那必然是极好的。
她不适应这边的三妻四妾,不期待能找一个相爱的人长相厮守,但是相敬如宾也挺不错的。
就当室友一样处着,只要以后他不会干扰自己做爱做的事情,就成。
……
天子赐婚,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百姓们都商讨起来,一时京城热闹非凡。
两家长辈商量着商议婚事,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一,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同这件事一起发生的,还有一件大事。
“你听说了吗?宁伯侯府被抄家了。”
“不只是听说,我可看见了,那一箱一箱的往外运的,全是真金白银。”
“这不查还真的不知道,贪了那么多,之前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个好官呢,没想到这么贪,他那些钱,别说再来是个我了,再来百来个都花不完啊。”
“你可别说他好了,他要是好能让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听说隔壁老王家闺女早先时候就被他那儿子糟蹋了,也不敢报官,只能养在家里,整日是以泪洗面啊。”
“听说数罪并罚,今天要在午门斩首呢,咱们去看看吧。”
午门的问斩台上跪着昔日辉煌的宁伯侯和他的一众儿子,一个没留。
百姓们纷纷朝台上丢弃烂菜叶子,臭鸡蛋。
“贪官,真该死啊。”
“死有余辜,这样枉顾性命,贪财好色的人就该死。”
看台边上的百姓看着台上的这父子几人,恨不得自己上去行刑,纵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啊。
越夏站在不远处,看着曾经那个玩世不恭,扬言要纳自己为妾的恶心男人,终于得到了报应。
她一点都不觉得残忍,他们挥霍的都朝廷的赈灾款,黑的普通百姓的救命钱,死有余辜。
越夏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凉意。
宁伯侯一系嫡系子弟全部问斩,旁系以及女眷发配边疆,这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越夏注视着前方,就在刽子手行刑的前一刻,她的眼睛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围住,熟悉的皂角香气传来。
越夏心中一闪即逝的恐慌瞬间安定下来。
“别看,晚上会做噩梦。”
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越夏兴奋的转过身去,“哥哥!”
清甜的嗓音与这血腥的场景格格不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季淮之:“你爱凑热闹,这也算京城的大事了,你肯定回来看看的。”
季淮之看着像小兔子一样可爱的越夏,心弦忍不住动了下。
他忍下想要牵住她的冲动,不久以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了。
“走吧,这里不好看,哥哥带你去看个更好看的。”
季淮之簇着越夏走在前面,杜绝她看到一切不好的场景。
越夏的心完全被季淮之吸引了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哥哥总是觉得很幸福,或许是哥哥每次都有惊喜送给自己。
……
待嫁的日子,越夏都窝在自己的小窝里,时不时季淮之给她寻一些新鲜的玩意来玩,可就是没见过自己未来的夫君。
不过听说他日理万机,想来也没空见自己这个便宜老婆。
越夏吃着应季的西瓜,清爽解腻,还是哥哥好,什么东西都能给自己弄来,就连这西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晃时间就到了出嫁那天,虽然隔的很近,但越夏还是红了双眼。
这个时代不比现代,想回去可以随时回去看望父母,要是在娘家待多了,或许会被人说闲话。
她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亲被人在背后指点,嫁到人家家里她也要守规矩些。
王榴更是泣不成声,双眼高高肿起,一看就是晚上哭了一夜的。
只有越忠情绪还比较稳定,“夏夏,要是季淮之那小子待你不好,你跟爹说。”
“爹带着家伙去把他的府邸给砸了,把你接回来,咱们家的娇娇儿,不能受委屈,知道了不。”
越夏嘴角抽搐了几下,好吧,看似情绪稳定只是面子功夫,扬言要把人家家砸了,看来自己父亲也病的不轻。
越夏一边拉着王榴的手,一边拉着越忠的手,放在一起,“父亲,母亲放心,夏夏肯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您就别哭了,好端端的美人坯子,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去什么龙潭虎穴呢,好啦,不哭啦。”
越夏轻柔的拭去王榴的泪珠,心里难过,但不能表现出来。
要是自己开始哭了,自己娘更是止不住了。
越国公嫡女出嫁,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
前头的车队已经到了宪安王府,后面的还在从越国公府搬,整整两个时辰,才把一百八十台嫁妆全部装完。
街道边迎亲的,吃席的无不震惊,越国公这是要把越国公府搬空全部都搬去给越夏做嫁妆啊!
看来越国公宠女从来都不是传闻。
越忠两眼一瞪,胡子一吹,他还嫌不够呢, 要不是皇上赏赐的宅子不能变卖,他恨不得全部都换成钱给了才好。
从白天到黑夜,整个宪安王府热闹了一整天。
池柔瞧着各家送来的贺礼,两眼一翻坐在贵妃榻上,“都是些贯会巴结的。”
宪安王大摇大摆的从门外走来,一把抱起歪在贵妃榻上的池柔抱在怀里,“谁让本王的王妃不开心了,跟本王说说。”
池柔娇嗔着,推了推宪安王的胸膛,“还不都是你那个逆子,竟然不想让咱俩拿捏他的婚事,自己去请了皇上,这是把咱们做父亲母亲的摆在哪里。”
听见池柔的话,宪安王立马黑了脸,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通常没有了父母才会由亲族长辈做主,像季淮之这般不守章法,直接让皇上赐婚的是没有的。
这是在咒自己早点死吗?
宪安王眼底一片阴霾,“到底是逆子,不听管教。”
等到他大业将成的时候,上京城没有他季淮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