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
“看来二皇子是等不及了。”
皇帝眯着眼睛,自己膝下皇子不多,为何二皇子还如此着急,皇帝忍不住轻嗤。
这就是帝王家吗?竟是不愿意再多等一刻了。
季淮之没说话,一双墨色的眼睛看着皇上。
是他的错觉吗?他竟然觉得自己跟皇上长得有几分相似。
不过也是自己的亲爹是皇上的弟弟,自己长得像皇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皇帝见季淮之一直没说话,直接把话头抛向了他。
有时候他都在想,要是季淮之是自己的儿子该有多好,二皇子自负无能,另外一个身份过于低微,这些年没有照看,不知道长成什么歪瓜裂枣的。
害……
皇帝不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还是宪安王运气好,能有这么好的儿子。
见皇帝问话,季淮之回答:“瓮中捉鳖。”
皇帝点头,这跟自己想的一样,不愧是自己身边养大的。
此刻皇帝更加暗恨,为什么季淮之不能是自己的儿子。
两人商量好计策,第二天皇帝直接称病不上朝了,这可把二皇子给乐坏了。
看来他的药起作用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是皇帝了。
二皇子猖狂的笑了两声,看的周围的幕僚都害怕。
二皇子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神色晦暗:“去告诉曹阳的人,可以行动了。”
幕僚们一阵兴奋,曹阳的人都出动了,这说明什么?!
马上就要迎来完成大业的最后一步吗,他们这些人都是从龙之功,以后再也不会是籍籍无名的小辈了。
“恭喜陛下即将完成大业。”
二皇子心里听的美美的,跟着点头,“赏。”
有一个人喊的得了赏赐,其余的人都跟着喊。
“恭喜陛下即将完成大业。”
“恭喜陛下即将完成大业。”
……
二皇子听着开心极了,感觉眼前已经出现了宝座,自己一屁股直接坐了上去。
皇帝一日比一日虚弱,每日太医轮番诊断,都是摇头出来。
这一日皇上招二皇子进宫侍疾。
二皇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马召集自己的人手守着皇宫,曹阳的来的人守在城门外面,一旦发出信号,自己就举兵造反。
越夏替季淮之拢了拢外袍,“这么晚了,皇上召你侍疾,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季淮之握住越夏的手,眼中全是越夏的身影,不掺一丝杂质。
虽然今晚他有必胜的把握,可他还是担心。
“夏夏,今天情况特殊,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无论是谁喊你,你都不要相信。”
“你记住,只有紫竹居是安全的。”
他会命暗卫牢牢守住这间屋子,谁都不可以靠近。
越夏点头,有了季淮之的吩咐,她早已嗅到了今夜的不同寻常。
她会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不让自己成为季淮之的负担。
“早点回来。”越夏柔声说道。
季淮之在越夏头上落下一吻便走了。
越夏心中震惊,可晚上的事情是大事,她不想扰乱了季淮之的心神,没有声张。
季淮之走远还在回味着这个吻,对不起,夏夏,他又利用夏夏对他的关系做这些逾矩的动作。
同在回味这个吻的还有越夏,越夏摸着自己的额头,仿佛还留有刚刚那个吻的温度。
越夏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为什么感觉心里甜丝丝的。
……
二皇子在皇宫侍疾,看着皇上的样子形容枯槁,一看就是活不长的样子。
二皇子心中暗喜,面上全然是悲伤的情绪,他亲自端着药碗,一点一点的给皇帝喂药。
“父皇,这些药你喝了就能好了,父皇你多喝些。”
“父皇……”
二皇子说着竟然开始呜咽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见二皇子落泪,周围守着的太监宫女都觉得二皇子真孝顺啊,皇家竟然还有真情。
只有站在二皇子身后的宪安王脸上浮现出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皇帝轻轻摸着二皇子的头,“男孩子不能哭,记得父皇小时候跟你说什么不?”
二皇子点头,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他是皇上第一个能养活的孩子,所以父皇对他还算是上心,经常把自己叫到御前读书,那时候他觉得父皇是世上最好的父皇。
只是季淮之来了以后一切都不一样的,父皇身边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己做什么都不如季淮之,做什么都不如他!
二皇子眼底闪过一抹狠厉,都是你,自己的儿子不疼,偏要去宠爱一个外人的儿子,要不是父皇什么都向着季淮之,自己也不会兵变,只用等到父皇老了,不行了,自己接位便可。
父皇,你可不能怪儿子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偏心了,纵容了季淮之。
寂静之时,屋外突然传来讯号,屋内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看向窗外,眼中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父皇我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皇帝点头,眼底一片凉薄之意,看来即使是提起以前也换不起自己这个儿子的丝毫温情啊。
他记得二皇子小时候明明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可招人喜欢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皇帝不知道,看着屋内季淮之的身形隐去,皇帝心中还是有几分欣慰。
还是淮之这孩子好啊。
二皇子走了,宪安王接上二皇子的班,接着给皇帝喂药。
“估计是宫里那些个不懂事的私自燃放了爆竹,不是什么大事。”
“皇兄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宪安王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袖子抖动了几下,便把药送服到了皇帝的口中。
皇帝点头,眼中掺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斗了这么久,竟然陪我最久的还是你。”
宪安王嘴角扯了扯,“皇兄提之前那些事情干嘛,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病。”
“是啊。”皇帝盯着宪安王,一口气将他手里的药全部喝完了,两人一下子没话讲了,陷入了安静,两个人仿佛都在等,但周围守着的人却不知道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