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搬进院子里,两人发现自家的有些变化,具体说不出来,就感觉自家的院子空荡荡的。
冯母更是拉着冯青青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手痒,家里的菜长啥样算啥样?
“娘,你怎么这么紧张?”冯青青问。
“冯念弟又跑了,娘有点担心。”冯母皱着眉头,“那孩子不是个好的,万一再针对咱们怎么办?”
所以这几天她很焦虑,把家里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闺女床底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她埋起来了,就怕有疏漏。
冯国良,“不会吧,这几年她不都是老老实实的么?”
冯母,“万一她一直在憋大招呢?”
冯念弟一直待在村里,冯母还不着急,关键不是跑了么,还跑好几天了,“前两天王庄大队有个人嫌分的钱少跑去把大队长一家举报了,招来了一群人,直接把他们大队抄了一遍。”
冯青青啧舌,“抄出来不少东西吧?”王庄大队也是少有的富裕大队。
冯母,“可不是,咱们离这么远,都听到哭声了。”
冯国良,“举报的那人肯定很后悔。”
冯母,“后悔也晚了,王庄大队闹那么大,我就怕冯念弟有样学样。”她自认自家和冯念弟交集很少,那丫头怎么就盯上她家了呢。
又等了几天,风平浪静,大队部门口的人也渐渐散了,冯青青带着冯小四冯小五正坐在院子里啃梨,冯国良噔噔噔地跑了回来,“青青,外面来人了。”
这几天,冯国良和冯国学吃完饭就搬着凳子拿着作业去村口的大树下汇合,今天刚坐下就看到一群人拐进了他们村的大路,最前面两人推着自行车。
两人知道情况不对,急忙分头行动。
冯国良回来的路上没有闲着,碰到人就喊纠察队来了。
有的人家害怕的关紧了门,有些人忙着把自家的鸡笼藏起来。
冯青青把冯小四冯小五手里吃了一半的梨抢过来,扔进菜园角落里,打发两兄弟去屋后面玩,两人胖乎乎的,一看就知道家里生活不错,有他们在很难把别人糊弄过去。
冯国良在几个屋跑一圈了,确定没有遗漏,才有时间跑到厨房喝水。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那些人目标明确,第一站就先来到了冯青青家。
带路的赫然是冯念弟,这时的冯念弟哪还有之前的畏畏缩缩,昂首挺胸,高傲地看着冯国良和冯青青。
一个带着红袖章推着自行车的年轻人问,“你说的就是这家?”
冯念弟,“对,就是他家,每天都能闻到肉香,他们家比我们大队地主老财家过的还好。”
冯国良,“冯念弟你不要血口喷人。”
小头目斜了他一眼,“喷不喷人的,查了就知道了。”
说着,他的手一挥,后面人就朝屋里冲,冯念弟也准备跟着冲进去,被冯青青一把拉住了。
还不待小头目发作,冯青青立刻抢话,“同志,我相信你们秉公办事,我不相信她,这个人几年前就想用石头砸死我,逃出去后,又加入了拐卖人口的团伙,被关进去大半年,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所以她不能进我家的房子,万一她陷害我们怎么办?”
小头目仿佛吃了个大瓜,炯炯有神地看着冯青青,“她这么坏?”
冯念弟急忙争辩,“没有,都是误会。”
冯青青,“你砸我是误会?还是你用当保姆的便利拐卖孩子是误会?”
“啪”的一声,仓房里的罐子被推倒摔碎了,随即传来冯国良的声音,“同志,你能不能轻点。”
冯青青看向小头目,“同志,看在我们这么配合的份上,能不能让其他同志轻拿轻放,您知道,我们家穷,置办东西不容易。”
小头目舔了舔嘴唇,指着面前的红砖大瓦房,“你管这叫穷?”
不过他还是喊了一声,让大家注意点,“咱们是纠察队,又不是土匪,你们干活小心点。”
搜查仓房的人打哈哈,“梁哥,我们小心着呢,这不刚才手滑了么?”
其他几个屋的人动作明显轻了很多。
小头目朝着冯青青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冯青青,“同志想听什么?”
小头目,“她为什么用石头砸你?”几年前,两人年龄都不大吧,特别是面前这孩子也就五六岁,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有些好奇。
“哦哦!”冯青青点头,“大抵是我家里人把好吃的都留给我了,她嫉妒。”
冯念弟,“你胡说。”
冯青青叉着腰,“我怎么胡说了?你不是因为嫉妒还能因为什么?我家把好吃的留给我,那是我们自家的事,咋就碍着你了?”
冯念弟,“你......”旧事重提,她就是嫉妒,凭什么都是小孩,她就要被区别对待。
冯青青继续说道,“就像这一次,你带着这些同志直接到我们家,你敢说没针对?”
冯念弟,“我......”
冯青青直接打断她的话,“你爹娘重男轻女,管我家什么事?我家里接受新思想,不重男轻女,又碍你什么事。
你不但把我推下山坡,还搬着石头想砸死我,我知道你没得逞,心里不得劲,所以在火车上,你就指使你那拐子同伙拐我们,幸好没等你们动手,就被人美心善的乘务员同志识破了,要不然我们就要被你二次伤害了。
咋了,被教育了大半年,现在你又安耐不住了?你咋这么坏呢?”
冯青青一阵突突,小头目听得津津有味,看冯念弟的目光也开始变化了,他没想到他们的队伍中还藏了这么个“坏人”,今天真是太精彩了,娱乐工作两不误。
在各个屋搜查的人竖着耳朵吃瓜,随便翻了几下,就跑出来报告,什么也没有搜到。
“就是,我家拥护政策的积极分子,才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呢。”冯青青意有所指,“不像有些人,报复心强,公器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