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怀疑老登在心里??自己。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杨少峰也并不需要证据。
某位着名的堕落文人戛剑生曾经说过: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创死别人。
再说了,本官要在登州搞一所登州大学,你个老登不给钱,本官再给你安排点儿其他的工作怎么了?
还有李善长和刘伯温。
虽然这两个老匹夫表面上都很安静。
可是谁不知道这俩老东西是一个比一个坏。
他俩肯定也在背后??本官了。
连他们一块儿安排。
心里打定主意后,杨少峰就嘿嘿笑了一声,向着朱皇帝说道:“岳父大人,小婿记得韩国公和诚意伯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吧?”
朱皇帝嗯了一声,随后又略带唏嘘的说道:“是啊,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
“他俩也都不再年轻。”
“咱还记得当初韩国公来投奔咱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也记得当初征辟诚意伯的里瞧,他又是何等的轻狂孤傲。”
“如今,都花甲之年了啊。”
朱皇帝又瞥了杨少峰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托某个狗东西的福,韩国公和诚意伯如今还没有累死。”
杨少峰咂巴咂巴嘴,说道:“那小婿就得说两句了。”
“您想啊,韩国公和诚意伯都已经是花甲之年,眼下却在朝堂上替岳父大人分忧,这事儿传出去说好不好听啊。”
“要是明白人听了,知道是韩国公和诚意伯在为君分忧。”
“可要是换那些没脑子的人听了,不得说岳父大人压榨功臣,说韩国公和诚意伯贪恋权势?”
嗯???
咱刚刚在说某个狗东西,没直接点你的名是吧?
朱皇帝冷哼一声,望向杨少峰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杨少峰再次嘿嘿一笑,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比如说啊,小婿就是打个比方。”
“现在朝堂上一大堆的事情都压在韩国公的身上。”
“倘若韩国公哪天身体抱恙,这朝堂上的事情岂不是会受到影响?”
朱皇帝再次瞥了杨少峰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给咱绕弯子。”
杨少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岳父大人圣明,小婿就是想着,要不然干脆定下一年差不多可以告老还乡的年纪吧。”
“比如说古稀之年告老。”
“或者花甲过年之年告老。”
“总不能让一群耄耋之年的老者天天上朝理政。”
随着杨少峰的话音落下,朱皇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狗东西又想坑人了!
而且他想坑李善长和刘伯温。
想到这儿,朱皇帝便冷笑一声道:“那咱问你,要是韩国公和诚意伯告老还乡了,谁来给咱担任丞相?”
杨少峰心道你愿意让谁担任就让谁担任,反正只要不是本官就行。
再说了,你个老登早晚都得废相,现在你搁这儿跟本官装什么大尾巴狼?
杨少峰一边在心里??朱皇帝,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岳父大人勿恼,小婿的话还没有说完。”
“小婿想的是,要不然就定一个告老的年龄,但是像六部尚书和中书左、右丞相这种,完全可以返聘嘛。”
“就是告老离任了,但是岳父大人和朝堂又舍不得让他们真正离任。”
“这个说出去多好听。”
朱皇帝眨了眨眼,心道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返聘回来之后老死任上,可比直接让他们老死任上要好听的多。
传出去也不会有人说咱朱重八压榨功臣。
只会说咱朱重八重视人才。
正当朱皇帝暗自琢磨时,杨少峰又补充道:“只是这么一来,岳父大人或许要多受一些累。”
“毕竟返聘回来的韩国公和诚意伯都进了中书省,有些事儿他们就得商量着来,以后少不得把官司打到岳父大人面前。”
嗯?
朱皇帝再次眨了眨眼。
丞相呢?
咱那么大一个替咱处理公务的丞相呢?
或者说,从古至今一直都让皇帝头疼的相权呢?
合着一个返聘就给解决了?
朱皇帝越想,心里就越是乱糟糟的。
有心想要直接跑路回京城,然后再跟李善长和刘伯温他们商量商量告老年龄的事儿。
毕竟朱皇帝自己不怕相权,自家那个好大儿也不怕相权,可是谁又敢保证子孙后代也能不怕相权?
要是能像这个狗东西说的一样,用告老年龄和返聘来解决相权的问题。
那以后是不是就能省下许多事?
只是一想到登州府,朱皇帝又感觉有些难以取舍。
这才是来到登州府的第一天,咱就已经看到了盐田,这个狗东西也提出了大学的概念,顺带着还把相权的问题给解决了。
要是再多留几天,这狗东西又能拿出来多少好东西?
而且还有榷场。
咱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得好好看看登州府的榷场?
当然,咱朱重八绝对不是想见识什么会所之类有伤风化的玩意儿。
至于新罗婢……
他娘的,王颛早就给咱送过了好吗。
想到这儿,朱皇帝的心里又多少有些不爽。
李哥他们不讲究啊,好看的都让他们家还有他们家的功臣给挑完了,轮到咱老朱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些歪瓜裂枣。
咱要拿这些新罗婢赏赐功臣,哪个功臣愿意接受这样儿的赏赐?
说不定还会以为咱老朱是针对他们。
也就是这个狗东西会惦记着所谓的新罗婢。
朱皇帝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又慢慢往前走去。
杨少峰赶忙跟上朱皇帝的步伐,指着海面上越来越近的小船说道:“这些是出海打渔的百姓。”
“只不过,这些船都太小了些,抗风浪的能力不足,所以每次出海都只能看天吃饭。”
“要是运气好的话,一天就能赚上几贯甚至十几贯钱。”
“要是运气不好的话,一天下来可能也赚不到几文钱。”
“小婿琢磨着,等以后登州大学真弄起来了,就让他们去研究能抗风浪的大船。”
“船先给他们用,按月收钱,等收够了,船就归他们自己所有。”
“反正谁也别想闲着,都得老老实实的当牛做马,赚钱还债。”
朱皇帝瞥了杨少峰一眼,扭头向着海边走去。
这狗东西又开始发癫了。
做一套说一套的毛病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还扯什么当牛做马,赚钱还债。
真要是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儿,宁阳县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正当朱皇帝在心里吐槽时,杨少峰却又继续说道:“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造船得需要木材。”
“偏偏咱们登州府没有那么多可用的木材。”
“所以,咱们登州府的百姓也就只能过着眼下这种苦日子。”
“啧啧,这一船好船,不得让他们还上三十年的账?”
朱皇帝忽然顿住脚步,扭头望着杨少峰说道:“你个混账东西,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吗?”
瞧着杨少峰满脸懵逼的模样,朱皇帝又继续说道:“你就好像那个老谋深算但是又死活算不明白的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