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刘美茹已经误会了,边梦也不会帮着边语解释,她抿着唇点点头。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到底是边语说的还是舒安然说的,这重要吗?
舒安然可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她要是一直犟着把罪名安在舒安然身上,妈妈怕是就要不高兴了。
见边梦点头了,刘美茹气得脸都有些泛红。
“我就知道!边语这个小贱人,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居然还威胁我!”
边梦听了这话,眉头一拧。
边语怎么还能威胁妈妈啊?
她不过就是个爸爸和别人生的私生女而已,就算有可能是妈妈把她和舒安然给换了,可事到如今也没有证据了吧?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居然也能威胁到正室头上来?凭什么?
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癫了?倒反天罡啊!
边梦还在疑惑,刘美茹却已经想开了。
既然边语都已经把这么多事情告诉梦梦了,她也没必要继续瞒着了,说出来的话,两个人也能商量商量。
更何况,这事其实早晚都是瞒不住的,她之前之所以不想答应边语的要求,是因为由她亲口告诉边梦会让她觉得尴尬。
刘美茹欲言又止地看了边梦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梦梦啊,其实,你不是爸妈的女儿。”
“???”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边梦一头雾水地点头:“我知道啊,这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的吗?我爸妈是边语的养父母啊。”
刘美茹摇头:“不是,你也不是他们的女儿。”
闻言,边梦一愣,再想起边语和舒安然之间的牵扯,她忽然隐约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偏偏又说不出来。
她下意识问道:“那我是谁的女儿?”
刘美茹有些尴尬地说:“你是我的女儿。”
在刘美茹的理想计划里,她没打算瞒着边梦一辈子,这辈子总得让边梦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她的亲生妈妈。
可她也从没想过,她和边梦的相认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想象中的感动和激动,而是有一种难言的惶恐和……说不出口。
边梦呆了呆,心顿时死了一半。
她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可当初跟爸爸做过亲子鉴定,她压根就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是妈妈和别人生的!是妈妈背着爸爸偷情生出来的孩子!
她还不如边语这个私生女的身份呢!甚至还不如是边语那对寒酸养父母的亲生女儿!
从前,边梦总是看不起边语是被那对夫妇养大,也刻意逃避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太过普通的事实。
可此时此刻,从前让她避之不及的身世,却是如今的她梦寐以求的。
边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都塌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个家姓边不姓刘,边语就算是私生女,可到底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而自己的存在要是让爸爸知道了,她和妈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难怪边语在饭桌上说什么王八不王八的事情!
要是爸爸知道了这一切,她和妈妈会被赶出边家吗?那她们俩到时候要怎么办?
外公外婆家她是知道的,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她小时候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甚至都不让边家人和刘家有来往的。
更何况,刘家的财产都是舅舅的,妈妈又能分到些什么?
这么一想,边梦更觉得自己的前途无望。
她不禁深深羡慕起了边语。
亲生爸爸的是边恒峰不说,亲生妈妈也是出身京都豪门,而她……
边梦生出一丝期待,问刘美茹:“妈妈,那我爸爸是谁?”
刘美茹有些难堪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她把对方就是个打工的服务生的事情给瞒了下来,要是被边梦知道这件事,她怕边梦得气到发疯。
而她也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靠亲生父亲发达的幻想是被彻底打破了,边梦心里依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努力挣扎道:“妈妈,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其实舒安然才应该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不管是跟爸爸生的,还是跟别人生的,只要舒安然才是妈妈的女儿,那她的身世就是清清白白的!
边梦期待的目光中带着狂热和执拗,恨不得亲自上手,按着刘美茹点头才好。
可现实还是狠狠刺痛了她,刘美茹摇了摇头,一句话就将她全部的希望打落回了地狱。
“不可能搞错的,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初还是我让人把边语和舒安然给换掉的。”
说完,刘美茹把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说了出来,也说了自己找了人打算把边语给绑架卖进大山的打算。
“只可惜,对方没能得手,还被边语抓到了,不过幸好我没有透露半点身份给他们,还提前教他们要是被抓到就把事情推到舒安然的身上,他们还以为我是舒安然的粉丝。”
边梦听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心惊胆战。
这些事听起来太疯狂了,眼前的刘美茹让边梦忽然感觉陌生极了,但又隐隐有些熟悉。
边梦再一想,刘美茹现在的样子不就跟之前在酒吧门口想要杀边语时的舒安然如出一辙吗?
她们俩明明那么相似,居然不是亲生母女?
绝望的同时,边梦又不禁感觉到后悔失落,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她当初或许就不该劝阻舒安然。
还有妈妈,既然做下了这种事,为什么不做好,偏偏要被边语抓个正着?
现在好了,哪怕边语原本压根不稀罕搭理他们这一家人,现在也指定是要横插一杠来搞事了。
边梦觉得自己甚至有理由怀疑,边语原本真的没打算跟他们这一家人一般见识,就是因为刘美茹那一顿操作,这才惹恼了边语。
她无力地问:“所以呢?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
把柄全都捏在了边语手里,边语还是边家唯一的女儿,要是爸爸知道了这些事,想必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边语那边。
还能怎么办呢?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