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李恪和曹刺史停止了谈话,随后朱宝义从门口走了进来,“门口一堆学子抗议呢,王仁表已经去了,那些收卷的大人快回来了,你们别聊了”。
曹刺史指了指朱宝义看向李恪,意思,这人可靠么,咱俩的话不会被他传出去吧。
李恪呵呵一笑,“过命的兄弟,不必紧张,我刚说的话你记住了”。
曹刺史点点头,“记住了殿下,是下官愚钝了,往后下官一定好好辅佐您”。
李恪摆摆手,“再说吧,好好想想那几个作弊的考生你一会怎么解释吧”,随后李恪向着门口而去,他倒想看看这些个学子在抗议什么。
还未到贡院门口,就能听见那些聚集起来书生们的吵嚷声,“我们要见刺史大人,此次考试不公,我等要谏言”。
王仁表冷眼看着这些吵闹的人群,真想拿把机枪把这些人都突突了。
此时李恪也拿着一个铜锣走了出来,扫视一圈众人以后,狠狠地敲响了铜锣。
现场的嘈杂声在这一声铜锣声下,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李恪把铜锣递给身后的老张,最后大声问道,“集体谏言这件事是谁提出来的,现在请站出来”。
这些书生听后面面相觑,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李恪铁路线路规划到洛州城外的事情他们多少也听说了,此刻,来人身着华服,又如此年轻,他们多少能猜到,此人八成就是李恪。
李恪看没人说话,随即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别告诉我是自发的,肯定有个带头人吧,现在请那几名带头人员作为代表出来跟我谈话”。
此话一出,人群中又一阵骚动,接着便有四个书生被推了出来,这四人本不想出来的,但是刚才在贡院也确实是他们四人鼓动大家聚集在此的。
主要他们感觉非常憋屈,第一科大唐拼音考试,他们四人直接交了白卷,出来一问,大多数人和他们情况差不多,所以直接就提议大家一起谏言,第一场考试作废。
这四名书生站出来以后,向着李恪行了一礼,“敢问郎君可是蜀王殿下?”。
李恪白了这四人一眼,随后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隔了这四人的功名,把名字记下,通报大唐各州府,永不录用”。
身后衙役听后,直接上前把这四人押了出去,这四人不断的挣扎着,可惜还是力气太小,被衙役们一手钳的死死的,根本没办法挣脱。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聚集的书生直接呆愣当场,读书十几年不就为了走上仕途,现在好了,永不录用,问都没问呢,直接就带走了。
看着这些书生被吓得一个个缩起了脖子,李恪很满意这个效果,随后冷眼扫视众人,来到最前排的一名书生面前,“你说,你们聚集在此,是何目的?”。
这名书生有些懵的挠挠头,“回殿下,学生没想聚集在此,这人群太多,学生是被推过来的”。
李恪呵呵一笑,随后看向身后的王仁表,后者想了想,这人确实刚才很安静,一直想从人群中穿出去,只是都被挡了回来,随后向着李恪点点头。
李恪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名书生,有些像在考场认真答题的那人,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名书生躬身一礼,“学生王玄策,字元瑜”。
李恪有些惊讶,“王玄策?”,细细想了一下,历史上记载的这猛人就是河南道人士,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
随后一把将王玄策拉到身后,王仁表和朱宝义见状,直接笑呵呵够住了这大唐第一猛人的肩膀,去一边拉拢去了。
李恪接着来到旁边另一名书生身前,“你不会也是被挤过来的吧,你说”。
这名书生紧张到压根没听清李恪说啥,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学,学生,周刻,参见蜀王殿下”。
李恪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谁问你叫啥了,我问你们聚集在此要干啥?”,随后指着另外一人接着说道,“你说”。
这名被指的书生想了想后,行了一礼,“回殿下,学生们聚集在此,主要对第一场考试有所异议,往常科举,考的都是,帖经、策问、杂文、经义、墨义,等一些传统内容,
而这几个月的考试,不仅改变了考试时间和形式,今日乡试的内容也变了,学生们认为这考试内容应当改回去,这大唐拼音完全不用考,那些字学生们都识得,不必多此一举”。
李恪听后直接笑出了声,“好一个多此一举,你听听你这破口音,本王若不是听惯了,还以为你在这跳大神呢,认识又咋了,你的发音对么?
朝廷都下旨多久了,以后说大唐官话,你呢?官话都不会说,还当官?做梦,哼,我问你,帖经、策问、杂文、经义、是哪一朝的考试?”。
李恪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这名大言不惭的书生,还真是脸都不要,不会考就怪考试不合理。
这名书生被问的半天不敢开口。
李恪咬着牙看着他,“说”。
感受到李恪的眼神,这名书生低下头畏畏缩缩的回道,“是,是前朝”。
李恪呵呵一笑,“呦,还知道是前朝呢,你用前朝的规矩管本朝的考试,你真是好大的威风,
这科举乃前朝才所创,我父皇仁德,不忍心天下学子白白读书没有出路,所以恢复科举,给你们个机会,你们倒还挑挑拣拣起来了,
说句难听的,就算我父皇不恢复科举,改回察举或者世袭,这天下世人又能挑出什么毛病,一个个还读圣贤书,都他妈读到狗肚子里了”。
“我再问你,朝廷牵头各地富商们给你们盖的书院,你们去是没去?”,李恪骂上头了,直接指着这人的鼻子问道。
那名书生被说的羞愧难当,“去了殿下”。
李恪接着问道,“朝廷体谅你们,书院所发的新书,你们用是没用,这拼音,教没教?”。
那名书生已经不敢说话了,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哼,朝廷给你们发了书,有了书读,还请了先生教了,你们却看不上不想学,现在乡试要考了,开始怪考试不合理,你们的脸呢?”。
“有一句话形容你们特别贴切,那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朝廷想用什么样的人,那就会考什么样的人,哼,考的不好就想抗议考试无效,真是,有本事”。
说完这些,李恪向着已经把所有考生围起来的衙役们挥了挥手,“把所有人名字都记下来,两年内不许再考,都回家好好想想去吧”。
话音刚落书生群中立马有人喊了起来,“殿下,我等只是来凑热闹的,并没有要谏言的意思呀”。
李恪回头呵呵一笑,指着那人,“你这种人更可恶,立场不明,看见有便宜就想去占一下,我都在这说了半天了,有觉悟的,早都红着脸走了,
你再看看你,还想看看最后有没有什么好处能捞到,我告诉你想屁吃去吧”。
随后向着衙役指了指那几人,“那几个,五年内不许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