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没有传到皇上面前,咱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今日你不在,皇上有火也无处可发,一老五的门口依旧弹劾了你。”
“他们光弹劾你,又不敢说如何处置你,皇上说着头疼,就散朝了。”
南宫寒霖看了陈太医一眼。
陈太医知道有些话他不能听,正好已经给南宫寒霖的耳朵上了药。
“太子殿下,您的耳朵已经上好药了,微臣将这个药膏交给墨染大人,回头让他早晚给您伤口处抹一遍即可。”
南宫寒霖挥了挥手说:
“你先下去吧!”
南宫翊笑着问了一句:
“昨晚来的是什么刺客?又是手又是耳朵的,脖子上怎么还有划痕?”
南宫翊眼尖,看到了南宫寒霖特意挡起来的划痕。
南宫寒霖用左手将衣领往上提了提,然后笑着说:
“猫抓的?”
“我来东宫这么多次,东宫何曾养过猫?”
“刚养的,所以你还不知道!”
都是男人,尤其是南宫翊,他对这种事情可太熟悉,要不他为什么会给林天娇点穴呢?
“你就继续嘴硬吧!我劝殿下不要玩的太过火,小心引火烧身!”
说完,南宫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堂兄若是来看孤笑话的,那你可以走了!”
“刚刚的话还没说完,我走了谁同你商议?”
南宫寒霖笑了笑说:
“堂兄继续说吧!说完了孤还要去教训那只不听话的小猫。”
南宫翊放下茶杯继续说:
“你今日不在,皇上先引导大家说出废掉你太子之位的事情,但是下面的人没有人敢开口,可把皇上气的不轻。”
“父皇还真是会打算盘,他自己想废掉我,却又不想自己开口,其他人胆子小,也不敢开口。”
“当年先皇后一死,你被送去南蔺国当质子,婉婉被送去荒蛮和亲,谁能想到你能靠着一身狠劲,凭一己之力杀掉南蔺国皇帝,还灭了南蔺国,差点自己占地为皇。”
“若不是担心你复仇,皇上也不会封你为太子,位居南宫寒亭之上。”
“凭一己之力灭掉一个国,一个随时可能覆灭朝廷的人,谁敢先开口?”
“堂兄过赞了,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这些年我都很少亲自动手杀人了,别把我说的那么残暴。”
“呵呵!没有亲自杀人,那你手下是在干什么?听说前两日太子妃身边婢女的尸体刚从东宫抬出去,还说自己不残暴,何以见得?”
“堂兄你这样跟我说话,我都没有生气,不就说明我不残暴了吗?”
南宫翊闻言白了他一眼。
南宫寒霖将右手伸到南宫翊面前说:
“孤被不听话的小猫抓了,她都还好好活着,被孤养在东宫,堂兄可别把孤想的太坏,不然你以后要是惧怕孤,不敢辅佐孤的话,孤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这事确实反常,居然还能有人让你吃亏。”南宫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南宫寒霖一眼。
“这是孤最近刚找到的一个乐子,等我把她降服了再让你看看,作为男人该如何降服自己的女人。”
南宫翊知道南宫寒霖在点自己,他笑了笑说:
“如果是当作乐子,殿下只要不投入感情即可,倘若殿下以后发现自己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作为过来人,我可以告诉殿下,女人一旦狠起心来,是绝不会回头的。”
“孤都说了,是乐子罢了,堂兄不必担心。”
“东宫的女人不都是别人送给你当乐子的吗?一会儿别人勾引你,你打死一个,一会儿别人弄脏你衣服,你又打死一个,上个月一个美人给你梳洗时,不小心扯到你头发弄疼你,你又打死一个。”
“现在这个又是给你巴掌,又是弄伤你的,她居然还好好活着,这已经很反常了,殿下千万不要玩火自焚。”
“唉!”南宫寒霖叹了一口气。
“堂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都是杀她们的借口罢了,我杀的都是皇后送进来的耳目。”
“这个你就不怕也是她安排的耳目吗?”
南宫寒霖抬眼看了南宫翊一眼。
“这个不是,这个真是孤亲自从民间抢回来的,她的心上人是上次院长夸奖过的苏长笙。”
“唉!苏长笙是个好苗子,小心他跟你反目,站在老五和皇上那边。”
“还有好几个月他才能参加春闱,等他进入朝堂,孤可能已经是皇帝了,他还敢惹我吗?”
“况且有堂兄你在,孤也不需要其他人。”
“也罢,这段时间确实没什么大事,不过殿下千万不要放松警惕,等我和岳父一走,殿下可就孤立无援了。”
“林将军确定站在咱们这一边了?”
“他站在百姓那一边,这次把岳父一起带到雨魔国边境,可以保林家不陷入这场内乱。”
“林天娇知道你私下帮助林将军府这些事吗?”
“她不需要知道,是我欠她的!”
南宫寒霖想到林天娇昨天跟他说的故事,一下子就明白南宫翊为什么每次都会说是自己欠林天娇的了。
可是南宫寒霖想不通,不就是推一下流了点血吗?林天娇至于一直用这件事情抓住南宫翊不放吗?
南宫寒霖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说:
“你的家事,自己处理好,孤就不掺和了。”
“殿下,说到这里,我想问问殿下,你是怎么跟娇娇说的?”
“怎么了?她都已经答应孤了,不回林府,并且留下那个孩子,难道她反悔了?”
“她昨日确实没有跟岳母回去,也亲口告诉我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让我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还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南宫寒霖笑了笑说:
“一看样子,你应该知道真相了,没错,我确实是威胁的堂嫂,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堂嫂不消停,你也没有精力帮孤做事。”
南宫翊将手搭在南宫寒霖肩膀上说:
“殿下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堂兄说这件事情干嘛?”
南宫翊拍了一下手说:
“殿下干的太漂亮了,我以前也拿芍药威胁过娇娇,可是无济于事,娇娇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说我要是敢伤害芍药,她就直接去死。”
“但殿下就不一样了,殿下用芍药威胁娇娇,娇娇用自己的命威胁不了殿下,所以她才会答应这件事情。”
“堂兄不会怪我不在乎堂嫂的安全吧!”南宫寒霖试探性地问。
“我相信你,我在乎的人,殿下不会不在乎她的安危。”
“既然堂兄都说到这里了,孤也跟你实话实说,当时怕你担心堂嫂的安危,会不同意,我才没有提前告诉你,芍药在我手上。”
“我一直以为芍药躲起来了,我担心她会找机会来带娇娇一起走,还私下派人去找她,却没有想到芍药在你手里。”
“当时咱俩事情还没有商议完,你就因为堂嫂跑了,丢下孤不管,所以,我让墨鱼趁乱去把芍药抓来了,关在东宫地牢里。”
南宫翊做了一个拱手礼说:
“那就辛苦殿下再多关芍药一阵,等娇娇顺利生产完再放她出来,不然有她整日在娇娇耳边蛐蛐我,娇娇得跟我闹更厉害。”
“堂兄,这种祸害不杀,还留着干什么?”
“芍药从小一直伺候娇娇,两人跟姐妹一样,我要是真的对芍药怎么样,娇娇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
南宫翊说完还叹了一口气,现在在林天娇心里,芍药的地位都要比他重很多。
南宫寒霖更是不明白,对他来说很多事情只需要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在南宫翊那里却变的复杂。
两人一起端着茶杯喝了两杯,随后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南宫翊疑惑地看了南宫寒霖一眼。
墨鱼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游良媛又砸了房间里您最喜欢的瓷器。”
南宫翊看向南宫寒霖,他很好奇南宫寒霖会怎么做。
南宫翊在场,南宫寒霖嘴角笑了笑说:
“她喜欢听瓷器的响声,去把库房里的瓷器都搬到昭君殿,让她听个够。”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告诉秦嬷嬷。”墨鱼说完便离开了。
南宫翊则是用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南宫寒霖的眼神看着他。
“堂兄为何这般看着我?”
“殿下居然会宠人了!”南宫翊笑着道。
“哪有?不让她吃东西,总该让她做点别的事情吧!”
南宫翊微微蹙眉:
“殿下想用食物来逼这个游良媛就范?”
南宫寒霖反问道:
“难道不可以吗?”
南宫翊思考一会儿后才开口说:
“依我看,敢伤殿下的人,单单靠这样恐怕也不一定能让她示弱。”
南宫寒霖立即反驳道:
“人在绝望时是会没有尊严的,到时候为了活着,她一定会舍弃自己的尊严。”
“倘若她觉得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她不想活着呢?”南宫翊继续追问道。
南宫寒霖不可置信地笑了笑说:
“怎么会?哪有不想活着的人?”
南宫翊轻轻地笑了笑说:
“那是因为殿下还没有遇到罢了,既然殿下都想好了,那我祝殿下能够成功拿下游良媛。”
“微臣先告退。”南宫翊说完便朝外面走。
“等等……”南宫寒霖叫住了他。
“殿下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
“堂兄,倘若真如你所说,游宛之真的不会因为食物屈服的话,孤又该如何降伏她?”
“能问这个问题,说明殿下对她上心了,那我只能劝殿下不要那样做,对人家好一点,不然只会把对方越推越远,到时候伤心的就是殿下了。”
“多谢堂兄告知,但是孤相信自己,一定会让游宛之就范的,到时候堂兄可以好好学学孤,如何管教自己的女人,也不至于让堂嫂在王府像只母老虎一样。”
南宫翊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微臣祝愿太子殿下得偿所愿!”
“堂兄可别不信,孤会证明给你看的。”
南宫翊没有继续说话,他笑了笑就离开了东宫。
南宫寒霖看着南宫翊离开时那意味深长的笑时,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墨染!”
“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你说说翊王临走时那个笑有何深意?是不相信孤能做到他做不到的吗?”
墨染看着南宫翊离去的方向思考了一下。
“太子殿下,翊王殿下大概是自嘲吧!他自嘲自己没有你厉害。”
南宫寒霖摸着自己的下巴‘滋’了一声,然后自恋地说:
“孤也是这样觉得的!”
“走,去看看那只小猫砸够了没!”
南宫寒霖说完,主仆俩人朝着昭君殿的方向走去。
南宫寒霖走到院子门口,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当他踏入房门时,一只花瓶朝着他砸了过来,他立即反应过来,朝旁边躲了一下。
那只花瓶正好落在他刚刚站的位置。
“孤居然不知,你扔的居然这么准!”
秦嬷嬷以为南宫寒霖会发飙,却没有想到南宫寒霖一开口居然是说游宛之的准头好。
秦嬷嬷心想:
‘游良媛这几日摔了那么多东西,准头能不好吗?’
“南宫寒霖,你个王八蛋,怎么不砸死你?”游宛之看着南宫寒霖怒骂道。
秦嬷嬷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她见南宫寒霖自己都没有生气,那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秦嬷嬷,你先带着其他人下去吧!”
“是!”
秦嬷嬷脚底抹油,很快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南宫寒霖看着游宛之,嘴角上扬,带着调侃的语气道:
“还有力气摔东西和骂人,看来是孤昨晚不够卖力,没有‘伺候’好你。”
听到南宫寒霖说这样的话,游宛之的脸瞬间气得通红。
“你闭嘴,你个卑鄙小人,你还是不是……”
游宛之想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但是突然想到昨天自己说过,结果反而被南宫寒霖调戏了。
于是,她便换了一个说辞。
“你还是不是人?”
“孤自然不是人!”
“因为孤是太子,太子是龙子,所以孤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