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受的地方其实是很多时候感受无法互通,这个不是鲁迅先生说的那种‘人的感受并不相同’,而是哪怕同一件事你和她的感受也会非常不一样,如果你想和她感受一样,你就得找一个完全不同的事情去对标——类似嘉佳这种痛苦,对她来说其实是更胜往日,也就是更胜武林那次,但是我不知道拿什么跟她对标,对标谢菲?对标米娜?对标她见过的黄银河?我告诉你吧,她没有共情的,她感受到的终归是她的,旁人无法对标,无法替代——
"我这个本事,别人没有吧?"我刚跟她说话她上衣已经不见了。
"你是真的手脚快...来吧你!"
"嗯呢,让查理哥温柔的感情抚慰一番你那颗你觉得是冰冷其实是无聊的心..."
我没有把她怎样,因为她那个状态我感觉意义不大,那不是开心的状态,那是送葬的状态,我没有在别人坟头蹦迪的习惯,所以只是搂着她轻轻抚摸她的body,看看她被别人玩坏没有——有一次这家伙给我打电话,说她跟新男朋友性的方面比我以前还更high,我就听不懂啥意思,这必须得第三者加入了,所以我就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其实没有的,该是什么颜色还是什么颜色,该是什么密度还是什么密度,该是什么手感还是什么手感——wait a moment,what the fuck is this?
"你还因为别人在身上纹个身?这是什么鬼?这个字母?"我看到嘉佳在肩胛骨那里有个纹身,立马就火了。
"LAp的变体,love and peace..."
"哼!你敢往你身上刻这辈子难以消除的东西,足可以说明..."
"可以洗的大哥!"嘉佳打断了我,她明知道这样会让我不高兴,还是做了,她不想听到下面的话。
"洗得了身子洗不了心..."我把她推开,托着下巴一边喝酒一边开始想事情。
"你说我?这么久你没有出去找女人吗?"
"我想想...没有,唯独有一次实在憋不住了,让任淑娟拿手处理了一下,我自己实在不行。"
"你放屁!"
"我骗你是个畜牲好吧,那时候我一直给她介绍业务,很多老板去她那里买车险,她不好意思了要跟我谈恋爱,我把她衣服扒了一半,但是不想拿她贞洁,最后指导了她俩个小时才把这个事办了——这货蠢得要命,怎么弄都没感觉..."
"不是身材一流吗?"
"一流二流的,不爱的话对你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一个姑娘?"
"嗯?你说的什么鬼话?拿走她的贞洁又不跟她在一起才是侮辱吧..."
"哼!随便你...所以你就是一直憋着?"
"我告诉你吧,我发现男人如果把精力放到别的地方,这玩意也可以不在意的——你要是心里有一个宇宙,你就不会觉得女人那个有什么奥妙了。"
"你超凡脱俗了?"
"没有,被迫的——被你逼迫的,讲真,没你我还不如单着..."
"我还是不信,以你的为人,怎么可能脱了别人的衣服只是让她帮你..."
"打电话!现在就打!听当事人说话!"
后面我就和嘉佳给任淑娟打电话,讲真,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像我这样的估计少见,所以任淑娟对我压根就是懵逼的,打电话过去她就把当时什么情况全说了——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还对你有念想?"嘉佳问我。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对你的前男友还有念想?"我问嘉佳。
你们是懂我的,我如果不着急都是从上面开始褪去一个姑娘的衣服,然后就是下面,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嘉佳快乐哎,因为...对她来说我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她还在想着别人,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做傻事的孩子,我感觉她的情丝没断,也确实不忍心趁人之危...因此上那天我和她的最高接触其实是以一些手部动作结束的——可不是我功能有问题,它早就迫不及待了,但是当嘉佳过来捞它我觉得还是等一等,不急——我觉得我不应该用这个东西争夺我的配偶权,你不然好好想想呢,也正是我这个决定出了问题——
我在嘉佳那里待到半夜一俩点的时候回家,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趁着她脑子糊涂占她便宜,害怕自己跟她待着会忍不住,所以我半夜离开她回了自己家。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但是在我感觉里脑子糊涂不清晰的反而是嘉佳,因此上第二天我接到她那个小男朋友电话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十点多,我还没有完全酒醒——
"查理是吧?我请你吃饭,你挖我墙角是吧?约一下吧,临汾,省城,你说哪里就哪里..."这是那小子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候我同事在我家住着,听到我起来了在说话就泡了杯大酽茶给我端进来,我一边喝茶一边听他跟我放对,觉得烦死了。
"冷静啊兄弟,咱们又不是动物世界,谁厉害谁就把雌性霸占了,这种事你不得看姑娘的意愿吗?我都三十来岁的人了,实在不愿意跟你们这些小孩子动手动脚,咱们想想别的办法处理行不行..."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趁我们吵架跑过去勾搭‘我的’女人..."
"大哥,那不是‘你的’女人,嘉佳又不是什么物件,还有什么所有权这一说...非说的话,你只能拥有她的使用权,但是这个使用权有个证件,叫作结婚证,你有吗?没有的话,我勾搭她就合理合法..."
"你少跟老子油腔滑调打马虎,你不是胆子很大吗?叫你出来较量一下你磨叽你妈呢?"
"好吧好吧,怕你了...你划道吧..."
"什么划道?"
"哎哟喂,费劲,你啥都不懂装什么黑社会...你跟别人放对,那不得有个方式方法吗?咱们都是文明人,难道就是像疯狗一样扑上去一通乱咬然后去门诊上打个狂犬病破伤风疫苗这个事就结束了吗?不行吧?所以你得说时间、地点、文斗还是武斗,空手呢还是拿武器,打到什么地步这个事就算了结了,咱不能一次又一次互相报复打个没完吧,那大家要不要做别的事了?你自然是有钱不需要工作,我还得上班去呢,哪有那么多功夫跟你纠缠——所以,你划道吧,你说怎么弄我都接着。"
对面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你不划,那我给你划,你来走,毕竟是你放的对,我划道也应该——今天下午五点,长风桥东北角,桥底下有一块野滩,都是湿泥地,你过来就能看见绝对不会找不到——你把你能用到的一切武装力量都叫上,来这个地方找我,咱们打一次,谁受不了了倒地或者昏迷、嘎了,那这个事就算了结了——赢了的去跟嘉佳相处,输了的赶紧走这辈子别来纠缠,可以吧?"
"行...行!"
"带上家伙,拉好大筋,咱一次就把问题处理掉...行吧,那先就这?"
"就这。"
挂了电话我倒挺纳闷的,就是这帮人是咋想的,这不是小孩子才有的思维吗?你争不过别人就跑过去打他一顿解解气,这种事只有二十啷当岁的时候做才能合理不是么?都是三五十岁的人了,他是怎么想起给我表演这一出的你说,动不动就要跟人打架斗殴,查理哥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又得跟人搞这种事情我是没想到的...
"给,这是地下室钥匙,你去一趟地下室,把我家伙拿来——在地下室那个柜子左边第一个门里..."我把钥匙扔给同事让他帮我跑一趟——那个同事跟我岁数差不多大,但是他是我的兵,因为公司所有进来做业务的人都是我在培训调教的,所以他得给我跑腿。
我的家伙,是那时候发小去西藏自驾游的时候给我买回来的一把藏刀,带着一个牦牛皮的刀鞘,稍微没我胳膊长点,拔出来冷森森的泛青光,已经开了刃,这玩意砍人一刀下去脑袋就掉了——好家伙,这还是它第一次出山呢,我怀疑这个家伙拿出来就把夹不住的人吓得屁滚尿流了,男人嘛,天生的就痴迷这类东西——
"哥,你真拿这个砍人啊?"同事看呆了,忍不住问,"这一家伙下去不得出人命?"
"用不着,这类玩意就跟核武器似的,起一个威慑作用,我不能跟人动刀子,不然就会被车撞被雷劈——但是挥舞俩下吓唬吓唬别人就不要紧,现在这个社会上配得上拿这玩意砍的没几个..."我得意洋洋拿着那把藏刀挥舞了俩下,自己都觉得太吓人,收起来放在一边,"滚出去吧,让我再睡会儿,养好了精神下午去跟人比划..."
"要不要给赵经理他们打个电话(小赵那时候留在朔州看家),让他们带着人开车过来,俩三个小时就到了..."
"你小子不上道,这种事人越多越容易失控,有老子一个,有这把藏刀够够的了...你到时候停好车等着接我就行,打完咱们就跑路回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