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正此次带着制造假货的谷锋等人回到夷陵,身边只带回了干警小王。
关国安、卫安、李重继续执行此前的任务。
在关义正回到夷陵的同时,关国安三人已启程前往下一个城市——南京。
关义有功夫不减当年,他奉命跟踪神秘商人,没想到,这个人来到夷陵跟胡礼周接触了一次之后,不知何故,没有多做停留,竟然坐上船一路南下。
关义有当机立断,抓紧时间在码头打了一个电话给关义正,告知了自己的行踪,他也随着上船的人群登上了那个商人乘坐的客船。
这艘客轮是一艘中型船,乘客约有两百人左右,有上下三层,每一层均有客舱,其中三层为上等舱位,二层为二等舱位,一层为三等舱位。
关义有上船后,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商人身后。
那商人径直走向了三层的上等舱,关义有则佯装成普通乘客在二层观察着。
他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那商人和胡礼周接触后匆匆南下,背后肯定藏着大秘密。
船行没多久,突然遭遇了暴风雨。
江涛汹涌,客轮剧烈摇晃起来。
乘客们都陷入了恐慌,在混乱中,关义有发现那商人不见了踪影。
他心急如焚,开始在船上四处寻找。就在他走到一层三等舱时,隐隐听到了一阵奇怪的交谈声。
他悄悄靠近,竟发现那商人正和几个神秘人碰头,他们操着他听不懂的方言,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重要计划。
关义有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默默记住他们的特征,等待合适的时机将情报传递出去,为后续的肃清敌特行动提供有力支持。
当他刚把跟商人接触的几个人的面貌特征记清楚,商人跟他们的谈话也终止了。
此时,船舶的行驶逐渐平稳,船上的广播里乘务员甜美的声音传来:
“各位乘客,大家好,刚才船舶前进方向忽遇大风,所以导致船舶有些摇晃,目前本船已顺利驶出风浪区,请大家不要惊慌,回到自己的舱室继续休息,有需要用餐的旅客可以继续去餐厅用餐,祝大家旅途愉快!”
随着乘务员的播报声,商人离开一层,往通往二层和三层的楼梯走去。
关义有赶紧施展轻功,在商人未曾察觉的时候快速上了二楼。
他侧耳听着楼梯上的脚步声,只见商人并未在二楼停留,直接上了三层。
关义有心想,看来他的同伙就是一层三等舱的那三个人,二楼暂时是安全的。
他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想着商人和那几个人说的话很是奇怪,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他们到底说的是哪里的方言呢?
夷陵属于鄂西,本地的方言关义有非常熟悉,哪怕是本省的方言,关义有当年在武汉读书的时候也曾经听过很多,比如靠近武汉的咸宁、浠水等地方,他们的方言也极为难懂,但关义有可以肯定,刚才那个商人和他的同伴所说的并不是鄂省的方言。
他正苦恼着如何破解刚才听到的方言,突然,隔壁舱室有两个人在大声吵架。
一个人讲着夷陵本地话,另一个则不知道什么原因,讲着一种听不懂的方言,关义有凝神细听,这个人讲的方言跟他刚才在一楼悄悄听到的竟然是同一个语种。
关义有十分确信!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刚才冥思苦想半天,原来旁边舱室就有跟那三个人讲一样方言的旅客。
那个夷陵人看来能听懂对方的方言,两个人一来一去吵得很是激烈,听声音像是夫妻二人,女的是夷陵的,男的是讲那种奇怪方言的。
关义有想了想,走过去敲响了隔壁的门,屋里的吵架声戛然而止。
很快,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拉开了房门。
“你有什么事?”
虽然关义有听不懂,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应该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关义有抱歉的合起双手笑笑,看了一眼舱室,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这对夫妻,还有几个旅客,但这些旅客不知何故,一律蒙着被子睡在床上,看来是不想管人家的家务事。
那男人看关义有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俩没法沟通,转过身吩咐了女人一句,女人这才走过来,对关义有道:
“大哥,不好意思,我们刚才是不是吵到你了?”
关义有连连摆手,指着那个男人道:
“这位兄弟说话的声音很特别,我想过来请教一下,他说的是哪个地方的方言?此次我离家出去谋生,想多结交一些朋友,长些知识,所以才冒昧过来打扰。”
关义有很谦虚,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夫妻二人原本以为关义有是来责怪他们吵到他休息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露出笑脸,还一脸诚恳地请教,这可出乎二人意料。
夫妻二人愣了一下,还是女人快速反应过来:
“嗨,是这么回事呀,他是我丈夫,是广东人,我是夷陵的,我们都在上海讨生活。”
关义有顿时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你丈夫说的是广东话?”
女人点点头:
“准确地说,是广东的一种方言,客家话。”
关义有不太懂,问道:
“你这意思,广东跟我们湖北一样,一个省内也有多种方言?”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广东话和客家话有些语音发音相近,如果是外省人,根本听不懂二者的差别。”
女人耐心解释了一句。
关义有一听这话顿时懵了,他没有大哥关义正过目不忘,记忆惊人的本领,他刚才只是觉得这个男人说话跟刚才那几个的很像,但究竟他们谁说的是广东话,谁说的是客家话,又或者,他们说的都是客家话,他不得而知。
女子见关义有突然有些懊恼的样子,满脸不解地望着他。
关义有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开口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
“是我们该说不好意思才对,我们刚才不该那么大声说话。”
女子也对关义有道歉。
经过关义有这么一打岔,隔壁的夫妻二人吵闹声终止,关义有躺在自己舱室的床上,却久久地难以入眠。
他跟着商人上船的时候就是傍晚五点钟,此时船行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船上的乘客大都开始入睡了。
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盘算着到下一个码头后找机会给关义正打电话,可是,目前他连对方讲的是广东话,还是客家话都弄不清楚,这个情报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