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郑老大交代
“郑广利，你为什么在海户屯租房子呢，老实回答！”李胜利大声说道。
听到李胜利这样问，郑广利不由得止住了话，咳了一下，笑着说道：“领导啊，我一个堂堂正正老百姓，我在哪里租房子，您管不了吧？”
李胜利跟张建国对视了一眼，说道。
“郑广利，既然我们把你抓到这里了，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证据了。你别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在新政府的天网下，任何罪恶都无处遁形，我们可不是毫无准备就把你带来的。”
稍作停顿，李胜利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继续说道：“哪怕是你不说，你那几个兄弟也不说吗？”这话一出，郑广利的身子明显一震，原本慌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他心里清楚，自己那几个所谓的“兄弟”，平日里吃喝玩乐凑在一起倒还行，真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能保证不会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而出卖他。
张建国在一旁冷哼一声，补充道：“哼，你那些狐朋狗友，为了少判几年，估计现在争着抢着要把你供出来呢。你想想，他们在另一个审讯室里，说不定正一股脑儿地把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抖落出来了。”
说着，张建国故意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假装对着里面说道：“小刘，那边的审讯进展得怎么样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阵沙沙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郑广利的神经却被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绷得更紧了。
郑广利咽了口唾沫，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领导，您……您这是吓唬我呢吧，我那些兄弟可都是讲义气的人，怎么会……”
郑广利的话还没说完，李胜利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到现在了你还嘴硬！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人也不止一个两个。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别做梦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郑广利吓得浑身一颤，原本还想狡辩的话，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他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在大腿上抠着，心里开始天人交战。一方面，他害怕一旦承认了罪行，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兄弟们真的扛不住，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就在郑广利天人交战的时候，李胜利说道：“你不说也没事，反正方新已经交代了。”
沉默了许久，郑广利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嗫嚅着说：“领导，我……我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真的……”
张建国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考虑可以，但你别想着拖延时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道理你应该懂。早交代，对你自己，对你的兄弟们都好。”郑广利咬了咬嘴唇，又陷入了沉默，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留下他紧张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对讲机沙沙声。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而刺目，似要将一切秘密都灼烧殆尽。
沉默了许久，郑广利像是终于被这沉重的气氛压垮，微微低下头，低声道：“我交代，这次的红星轧钢厂工资款是我们兄弟几个联合你们厂财务处的方新偷的。”那声音沙哑且带着一丝颤抖，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听到他的话，坐在他对面的李胜利和张建国对视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们清楚，郑广利这一交代，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这桩棘手案子的关键锁孔，案子算是破了一大半了。
李胜利轻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保持沉稳严肃，说道：“郑广利，你也是老江湖了，既然交代，就把所有事情都老实交代清楚。”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锁住郑广利，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郑广利嘴角扯出一抹讨好的笑，脸上的皱纹都跟着挤在了一起，那笑容在这审讯室里显得格外谄媚：“那是，那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几个字我还是认得的。”说着，他像是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对面墙壁上那醒目的八个大字，灯光洒在字上，也映在他那有些发红的眼睛里，这还是被抓后，在公安局一直没让他睡觉，等他想要睡觉的时候，就把他给叫醒。
“这最开始要从方新这小子说起，说来话长，领导您……”郑广利刚要开口，看看李胜利和张建国听不听他这么多的话。
“放心，我们的时间很长，继续说吧！”张建国也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郑广利施加着无形的压力，同时也带着一丝安抚，让郑广利知道，他们会耐心听完整个真相，反正这几个人都被抓了，那些工资款反正也跑不掉。
“方新这小子刚中专毕业没多久，虽说他学习成绩着实不错，脑袋瓜也灵光，可偏偏染上了一个要命的毛病，那就是好赌。”郑广利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边回忆边说。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倒还算有几分理智，我们几个老油条在牌桌上各种忽悠，劝他一起玩两手，他都不为所动，每次都义正言辞地拒绝，还说工作要紧，不能沾染这些不良嗜好。”郑广利说到这儿，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仿佛在嘲笑方新当初的天真。
“可是这日子一长，我们瞧出这小子内心其实挺虚荣的。于是，每次见着他，我们就开始恭维他，今天说他脑子活泛，以后指定能在红星轧钢厂当上领导，明天又夸他手脚勤快，是干大事的料。”
“这些话就慢慢地，竟然真把这小子给砸蒙了。他开始飘飘然起来，看我们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警惕，甚至还主动跟我们套近乎。”郑广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
他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两位领导，我这算不算主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