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轩步入元婴之境起码三百年了,虽至今仍是元婴初期,但这本命法宝的温养,却自认不少于一百年,初入元婴的杨长云,怎么也不可能在本命法宝上胜过自己的!
‘莫非,杨长云真是岳师弟所猜测的那样,是转生老祖的弟子亦或子嗣,拥有许多好东西,才能在极短时间让本命法宝的威能超过了我的劫云?’
雷云轩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吞云?”
杨长云故作惊讶,“什么时候我的本命法宝你们也配命名了?”
“呵,这朵云宝本就是出自我祥云派之手,你这窃宝者,有何资格在此大言不惭?”
雷云轩闻言气笑,滚滚劫云中雷池倾倒,化作无边惊雷向杨长云轰去。
他带着怒意沉声喝道:“小贼,乖乖把吞云交出来,并老实交代这朵云宝的来历,我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你也配?!”
杨长云脸上笑容越发讥讽,“雷道友,等你胜过我,再说这种没过脑子的大话吧。”
杨长云念头一动,七星转轮盘祭出,上次用剩的七颗极品灵石嵌在其上,七层绝强的护罩形成,为杨长云抵挡住所有惊雷。
随着大量惊雷劈落,七星转轮盘上不断响起咔擦的碎裂声,似乎随时有可能彻底报废。
但不管七星转轮盘状态如何,却还是为杨长云挡下了雷云轩的惊雷。
与此同时,吞云中有九九八十一条水雷龙爬出,水雷龙嘶吼不停,宛如八十一道枷锁将劫云紧紧锁在其中,强烈的腐蚀之水不断腐蚀劫云的云躯。
另外,吞云吐出水雷龙后,体积不减反增,再度变大一圈,一下就往劫云包裹而去,从外面看,就像是吞云要把劫云给一口吃掉。
雷云轩微微色变,他可是清楚吞云对所有云宝的克制力有多强,且这朵吞云还比他的劫云品质高多了,哪敢让吞云把劫云吞入肚中?
他急忙掐诀施法,祭出一柄缭绕云雾的飞剑法宝,轻声一喝:“丛云剑,去!”
丛云剑拖着长长的云痕,瞬间便将吞云给斩成两半,缓解了劫云危险处境。
劫云趁机挣脱八十一条水雷龙,云躯内雷池一吐,也足足吐出八十一位漆黑如墨的雷兵,与水雷龙杀在了一起。
一时间,在从云剑的帮助下,三朵云宝打得难分难解,杨长云甚至被隐隐压住了一头。
杨长云并不慌忙。
他现在只用吞云战斗而已,可不代表,他能拿得出手的手段,就只有吞云这一件本命法宝!
额头眉间的第三只眼睁开,血腥无比的红芒携带滔滔神识,在外界形成了八十一条神识灵蛇,其灵蛇融入水雷龙中,为水雷龙赋予了一抹灵动,更是让水雷龙举手投足间,携带了毁灭神魂的可怕能力。
一时间,水雷龙的实力暴涨,顷刻压住了雷兵与丛云剑一头。
还没完,杨长云举起了他的左手,一股代表真正天威的雷霆劫气从中透露出一丝。
这股气息雷云轩很熟悉,曾经是压在他心头的梦魇,一块拦路巨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是以,这股气息才刚透露出一丝,雷云轩的脸色便瞬间狂变了,漆黑的眼珠陡然收缩如针尖。
“难以置信,你竟然把你的……”
雷云轩倒吸口凉气,“你胆子真够大的,就不怕撑爆你自己吗?”
“呵呵,我的法宝我自有分寸。”
杨长云自得一笑,这只封魔手,可是集齐了油灯前辈、秦安安,以及他的心血,是他最自豪的手段之一。
他对封魔手的信心,是雷云轩无法想象的!
“真是疯子!”
雷云轩脸上的神色极度凝重,如临大敌。
正当杨长云想祭出封魔手,毫无保留地与雷云轩大战一场时,午时已至。
突然,在他们交战的激烈波动中,花海谷的上空裂开了一道裂痕,并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咔嚓——
杨长云与雷云轩一惊,就要躲避,但这道裂痕的吸力极为恐怖,仅裂开的一瞬间,便将漂浮在花海谷上的花海全部吸入其中,杨长云与雷云轩反应不及,也一下被吸了进去。
咻!!
波及上百里的斗法波动瞬间消失,花海谷恢复了平静,唯有一地狼藉证明这里曾发生过大战。
裂痕缓缓消失。
踏踏踏!!
忽然,一位半妖四肢着地向花海谷疾驰而来,速度比筑基修士御器飞行还快,赶在裂痕愈合的最后一刻,跃入了裂痕之内。
“哈哈哈,老子进来了,谋划百年,老子终于等到机会进来了,花神秘境!!!”
一阵穿越世界必有的天旋地转过去,半妖醒转,从及膝的镜湖中站起身,他看着周围万花绽放的世界,口中便忍不住狂笑出声。
“豺半,你不是去杀雷云轩的子嗣了吗?为何会在这?”
杨长云平静坐在镜湖中,此时的他浑身没有一丝法力气息,就像是个凡人。
不,他与旁边同样坐着的雷云轩现在就是凡人。
这方小世界的道则特别残破,一切法力、灵力皆无法动用,他们现在与凡人的区别,恐怕只有不用吃喝,以及寿命悠长点罢了。
“原来如此,杨道友引我来花海谷,是与这头半妖达成交易,杀我子嗣去了啊!”
雷云轩恍然,淡笑道:“不过看样子,这头半妖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我的子嗣,而是利用你我打开这方秘境,你被耍了!”
“雷道友好像并不在意你子嗣的安危啊。”
杨长云惊讶转过头,疑惑道:“传闻,雷道友可是很溺爱自己的子嗣的,到哪都带着他。”
“呵呵,子嗣没了,再生便是,我辈修士向来万事以自己为中心,子嗣什么的,不过是我故意摆在明面上的‘破绽’罢了。”
雷云轩微微一笑,是人都有破绽,与其等着被敌人发现,不如主动露出一个破绽,好让敌人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上面,降低其他破绽被发现的可能。
“两位老祖,你们是不是话太密了?”
豺半的笑容缓缓止住,他面无表情,暖阳洒落在高大的体型上,投射下的影子将聊得正欢的两人笼罩在内,他冰冷道:“你们难道就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