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说完这话之后看见皇后娘娘不愿意搭理她，便乖乖的站在了旁边，没有在说话。
太子这两日也是明白了许多。
他早就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受宠。
而他所敬爱的父皇，再也不会心里只装着他一个儿子了。
有些落寞的穿着斗篷走在雪夜之中，直到在一个寝宫门口停下来。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自己早就进进进出出许多次的门，犹豫良久之后还是走了进去。
“母后。”
柳清月虽然生了这么多的孩子，可仍然风韵犹存。
看见自己的儿子走了，进来之后连忙的擦了下眼泪站起身来。
“华儿，”她招手，“快些来。”
明书华走到了台阶下面的时候停了下来。
“如烟是母后杀的吧？”
柳清月本来是想着和自己的儿子拉拢拉拢感情。
再怎么样，太子是未来的皇上。
也是她的希望。
可是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瞬，脸色也变得僵硬起来。
她强扯出一抹笑容，可是这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你在说什么？”
“母后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情呢？”
“如烟那个丫头不知道在哪里，母后不知道。”
明书华看着自己敬爱了许多年的母后，现如今还在自己面前如此拙劣的撒着谎。
他讽刺一笑，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母后是觉得儿臣是傻子吗？”
“儿臣可从未告诉任何人，如烟就是儿臣宫里的宫女。”
柳清月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噎，也不顾及自己现在穿的少就直接走在了怨种，同着他一起淋雪。
“华儿，母后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带来的人母后又怎么可能真的会为难？”
明书华看着自己的两个胳膊被抓着，他狠下心来甩了一下。
柳清月就这个样子被甩着坐在了地上。
“母后说这些话，真的一丁点都不觉得心虚吗？”
“如烟怎么死的母后难道真的不知道？”
他咽了咽唾沫，按着发痛的心开口：“如烟怀了我的孩子，那是母后的孙子。”
柳清月听到这话的时候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疯癫的开口。
“放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过来往社里出来的东西，又怎么配怀你的孩子？”
“华儿，母后这是在为你着想呀。”
明书华眸光渐冷，好像所有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
他眼里满是失望，“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母后做的？”
“也包括、包括如烟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我的亲骨肉……”
柳清月头一次这么狼狈过，他发誓早就有金陵了。
死死的拽着太子的两个胳膊不让他走，但是又急切的想要解释清楚。
可她早就已经什么都做了，又怎么可能会清？
所以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应该是由世家贵女所生。”
“华儿，如果此事被你父皇所知的话，自然不会放过你的。”
“别将此事说出去，好吗？”
她现在就只有这一个依靠了。
如果太子倒台了的话，那么她这个皇后估计也做不了多久了。
明书华流着泪一脸的痛心疾首。
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母后，好像变得如此的陌生起来。
“好，但是母后一定要实话实说我接下来的问题。”
“如果说的是假话，那么您就不再有我这个儿子了。”
柳清月语气中带着讨好连忙的点了点头。
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恳切，想要紧紧的抓住眼前的这个人。
“孟家二小姐可是母后动的手？”
轰隆！
一道闪电劈了过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皇后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看起来好像确实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其实看她这样的神情就已经知晓此事最后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可是太子仍然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甘心。
就一直在等着，想要从这个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的人嘴里听一句实话。
柳清月擦了擦眼泪，强装镇定。
“梦二小姐那是养在太后身边的，母后又怎么可能动得了手？”
“华儿，你当真就是如此想母后的事吗？”
明书华听完之后冷哼一声，“既然我能够问出的，那么就已经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母后这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吗？”
柳清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被他给耍了。
当即怒从心中起，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太子的脸上。
尖锐的护甲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抹血痕。
“华儿，你莫要忘记了，你是谁生的。”
“这些年来母后为了你操了多少的心，你就是这个样子报答母后的是吗？”
她脸上的贤惠和慈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眼睛狠厉咬牙切齿的看见他，好像之前的母子之情全都是假的一样。
明书华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秋菊这个时候赶忙小步走了，下来劝告。
“娘娘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储君。”
柳清月像是有些疯癫了一样，不屑地轻笑一声。
“未来的储君又如何？”
“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想让我这个当母后的忍让吗？”
她恶狠狠的看着明书华警告似的开口：“你若将今日的这些事情说出去的话，你就不再是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很多，随便哪个当太子都比你好控制。”
“华儿，母后最是心疼你，也最是看重你。”
明书华攥紧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这些事情我不会说出去，可是母后你也该收敛一些了。”
“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跟外面的人说，可如烟是我所爱之人。”
柳清月听完这话这才换上了稍微迁就的表情。
她缓慢的走了过去，一只手抚摸在了太子的脸上。
“打疼了吧？”
她声音哽咽，眼睛里闪着泪花。
“母后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是自从你祖父没了之后，你父皇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母后的皇后之位也没有人再撑腰了。”
“若是连你都要这个样子，那母后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明书华垂着头也是能够理解的。
“母后若是收手，儿臣会为您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