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绩云望着手机发呆了一会，终是将拨通了洛鸣鹿的电话。
而电话接通后，二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空气沉默了许久……
最后，洛鸣鹿打破了沉默——“是许今挽，对吧？我看新闻了。”
闻言，江绩云无奈一笑：“你确定你能看得见？”
洛鸣鹿：“……”
说真的，你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抖笑话。
洛鸣鹿的沉默让对面的人开心了一会。
随后，江绩云靠在了椅子上。
阳光透过身后的窗户照在他的身上。
也让他的影子盖上了手中资料，他看了看，说道：“当年，导致舒沫直接悲剧的有四人，现在两人已经被杀。”
“还有两人不在K市——不过我们收到消息，许今挽已经动身前往其中一人所在的城市了。”
“我们联系了当地警方，准备在沿路拦截。”
洛鸣鹿坐在昏暗的房间之中，微微歪了歪脑袋，脸上的带子随着耳旁垂落。
他的手中一枚硬币在手指间翻越这。
“当然，你们当然会那么做。”
江绩云默了默，道：“洛鸣鹿，不要在这种地方，犯下错误。”
许今挽或许有人帮助，而那个人…
“人世恶歼要的就是你们这么想。”洛鸣鹿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顶多是对你有所隐瞒，然后又私下探查了一番罢了…但我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比你们快。”
“我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你便给我打电话来了。”
江绩云的大脑有些没有转过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等等，你说，人世恶歼？”
“这件事情跟人世恶歼有关系？”
“怎么没有呢…”洛鸣鹿回想着秦幽当时的反应，气味的事情不能与他们说。
也不能说是自己的第六感。
故此。
江绩云听到了电话对面传来的一声轻笑。
“别忘了，许今挽之前是在哪里为谁而工作。”
“你是说他是一个卧底？”江绩云有些震惊，站起身来走向了窗外。
望着窗户外面陆续进出的警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并未这么说。”洛鸣鹿否定道，“但你觉得一个人在美国，难道不会交到什么朋友吗？”
“而那个朋友，谁又知道好坏。”
“江绩云，人世恶歼的事就先放到一边……如果你们抓到了许今挽，我有事情想问他。”
江绩云深呼一口气，当然，他们会抓住许今挽的。
总会抓到…
可如果他有一个在暗处的朋友帮助他的话。
那么他们就需要再斟酌一下了。
许今挽如此大摇大摆，难道会有什么阴谋吗？
最后，临近道别之际，江绩云再次提及道：“洛鸣鹿，不要在意这里犯错误。”
“我们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
洛鸣鹿轻轻用硬币敲了敲桌面：“江绩云…我其实有个事情也想问问你。”
江绩云安静听着…只看洛鸣鹿缓缓问道：“如果现在的我，犯下罪行，有多大的概率，会被法律制裁。”
江绩云顿住了。
就如他自己所说。
他们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那他们真的会抛弃往日所有的进度，放弃洛鸣鹿吗？
但只是思考了一瞬。
江绩云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百分之百。”
“不得不承认，洛鸣鹿，你对于我而言已经很重要了。我难以看见自己的朋友与自己分道扬镳。”
“但对于所有正在斗争的人们而言——不过可有可无，他们不会为一个走入歧途的家伙犯罪而感到悲痛。”
“他们只会用最果断与最冷漠的态度对你施以制裁。”
洛鸣鹿沉默片刻，道：“尽管我对于人世恶歼而言，并不普通？”
“呵，你怎么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不普通的人只有你一个？”
江绩云想起了自己在罗绍延他们基地中扫过两眼的资料，眼中闪烁了一番：“你…只是锦上添花。”
双方再次沉默。
最后，以洛鸣鹿的轻笑结尾：“这局棋，还不到我被淘汰下场的时候呢。”
……
“等一下…警察？你们要做什么？”
望着面前的人渣，几位警员并没有以温柔的态度对待，不经意的撞了他一下，向前走去：“我们收到命令，来此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那人好不容易保持好平衡，闻言竟是松了一口气：“我的生命安全？我的生命安全怎么了？”
一警员站在他的对面，压了压自己对面帽子：“许今挽…你认识他吗？”
“许…”
很显然，看他茫然的眼睛，他并不认识。
或者说。
他早已将这人扔到了记忆的犄角旮旯。
几位警员相视一眼，不免一笑：“那舒沫呢？她总认识了吧？”
对面的人眼神变得惊恐。
“不…不认识！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你们真的是警察吗？”他向后退去，“我，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接受你们的保护…”
真是一个畜牲啊。
“我们当然是警察，我也说了，我们是受命而来——还请这位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为难我们。”
那人撞在了身后警察的身上，随后被按住了肩膀。
“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还是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吧。”
他想要挣扎，但根本做不到。
只看着几位警员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被粗暴的推着向前而去。
“等等！我自己可以走路！”
而根本无人理会他的话。
随着几人的离开，用警帽遮住面庞的人缓缓抬起头来，望向他们的背影。
他轻笑一声。
将胸口的一张纸条随手塞在了门缝之中，跟随着自己的同伴们，带着目标扬长而去。
等到真正的警方来到这里的时候。
已是人去楼空。
会议召开。
“首长来了…”
一句轻声提醒，让嘈杂的会议室安静下来。
“敬礼！”
在包括罗绍延几人的注视之下，『首长』走入了会议室之中、他用严肃的目光扫过在场敬礼的众人。
再抬手敬礼。
“坐。”
“我们，可以开始了。”
随着他的令下，一张纸条的照片被投影到了首长的身后。
而随着纸条内容的展开，会议室内再次躁动了起来……
——『致看到纸条的诸位阁下。』
『人，我们带走了。但是请安心，等我们的委托完成，我们便会将他们放回。』
『R』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