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思考,旅行者还是做出了决策。
如果有机会,那就去争。
最后,想了想,旅行者还是在自己的旅行日志的封面写了一段话:
「成为最强,解放提瓦特。」
但……
任重道远啊……毕竟以这更新速度,如果不中道崩殂,这不得写到猴年马月去。
呼——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
对了,刚刚的惨叫怎么没了?
转身,看到安朵斯那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旅行者眉头一跳。
原本那姣好面容……现在,咦惹,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么狠……
那岂不是说?
申鹤有些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地起身。
然后转身看向了旅行者。
“嚓补桌惹……”(差不多了)
四个字,可窥惨烈。
……
众所周知,在「心之海」只要不是特别的针对灵魂攻击,死不了,根本死不了。
寻常的攻击死不了,但会痛啊,短时间内也不会复原啊……
还好这不是现实,别说白发妖女了……
怕是大晚上如今的申鹤鬼突脸能吓死人。
“额……申鹤姑娘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呢。”
旅行者都有些不忍直视。
“嗯?喔炼散司幼森么玛……”(嗯?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申鹤轻轻摸了摸脸颊,臃肿淤血的肌肤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
哦……刚刚的疼痛以及视线的模糊,不是自己的幻觉。
原来是打她实打实的反馈啊……
那没事了。
既然疼痛互传的话,那么……
还想再给自己来一拳的申鹤,就在拳头快打到脸上时,旅行者及时收手了。
“感觉你……”
“与其说是发泄……”
“不如说是自残?”
旅行者用力量消解了申鹤的鼻青脸肿……就连她含在嘴里的碎牙都硬生生装了回去。
“……”
“谢谢你。”
申鹤回答,嘴巴总算不漏风了。
“说了……你我共存……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不过,疼痛相通呢。”
安朵斯摸了摸脸蛋,区区这点疼痛,屁事。
你们凡人真是喜欢将疼痛视作惩罚啊。
哼,不痛不痒。
也不知道刚刚哪个家伙叫得比杀猪还惨。
“请问你的名字……”
这时,申鹤问向这位金发少年,这么久了,连名字都不知晓。
“我叫空,你也可以叫我旅行者。”
“貌似这个大陆叫单字的很少,叫我旅行者更适合些。”
想了想,少年回答。
“空……”申鹤轻轻喊了这个名字。
一个字的名字……这喊起来有种莫名的亲昵感。
奇怪的名字,但自己不排斥。
“拜托您……能杀了我吗?”
……
“什么?!!”
安朵斯这一听那得了,过程被这家伙打断,圣遗物都被抢了,都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想死,我第一个不答应!!?
“……额,申鹤姑娘,您确定您没有说胡话?”
就连安朵斯都这样的反应,旅行者自然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杀了我,她就活不了。”
轻轻指了指安朵斯,申鹤平静道。
对于一个造就无数悲剧的家伙,死亡,是她的归宿。
同时,自己在尘世也了无牵挂,死了,给别人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
除掉自己,也是为了避免未来会有更大的恶。
“啧……玉石俱焚呢。”
安朵斯表情有些微妙,但还是没什么想要向旅行者辩解的。
谋划这么久,到头来还是死了。
那自己的一切都付之东流,那所造的杀戮都毫无意义……
不,对自己是毫无意义,但对他们来说倒是有意义了。
最开始的那种求生欲已经逐渐淡去,真的无法避免的话,那不如以另一种姿态面对他们。
“将我杀了,你们的公道有了,那些被我直接间接杀死的无辜者也瞑目了。”
“尽管用你们凡人的律法,观念来审判我一个旧时代的蛆虫吧。”
见到申鹤一副这样的状况,安朵斯倒是摆烂了。
因为申鹤的特殊,自己也可以感知外界……千年过去,这摩拉克斯的国家下的律法……
人人平等写得真叫一个实在。
像自己这样的疯狂虾仁饭,必须死刑啊,必须死刑。
人人平等,没错,人神也要平等!
“力量达到一个层次了,没有任何个体的手会是无辜的……”
安朵斯笑着。
“但无论如何,总有人的手会是无辜……”
“胜者。”
“准确来说,是强者。”
“凡人间的勾心斗角,黑手洗白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凡人间的尔虞我诈,倒是比神明间的更复杂……”
“我告诉你,空……”
安朵斯说出了旅行者的名字,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身为凶手的我,就是认定她为无辜者……”
“你又该怎样抉择?”
“你若真的遵从你内心的准则,这就应该交璃月的律法来处理……”
“放心,这律法我倒记的清楚,和无辜者绑定的我,必定死罪!”
死亡的结局已经定下,安朵斯反倒释然起来。
“而这璃月,能杀我的只有你!”
“你什么意思?”
就连不善分析话外弦音的申鹤,隐隐从安朵斯嘴里察觉到一丝阴谋。
“私自判决,还是公开处决……”
“我有说过她一定得死了吗?”
旅行者表情平静,看着申鹤。
“申鹤姑娘,你的师父还在外面等你。”
“总愧疚过去的话,无论未来再光彩,你也会觉得黯淡。”
“别被过往的包袱压到不敢抬头前进了。”
啧啧……这话说的……
安朵斯眯了眯眼,互感的她怎么不知道他的这几句话对申鹤的影响有多大。
“谢谢……”
她的低喃,除了自己,旅行者也听不到。
旅行者看到申鹤身上那些红色液体,是那家伙倒的。
想到这,他拿起了那个杯子。
安朵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全身唯一的家当,这可是五星圣遗物啊!!!
要不是抢不过……
(▼皿▼#)
试着伸出杯子,申鹤身上的红色液体都重新聚集在那杯子中。
旅行者轻轻一闻,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是甜味?
红酒吗?
还以为是那种恶心的血腥味呢。
“你这东西……我先保管一下。”
“看样子是你的伴生圣遗物,你要是对她有什么不妙的想法……我这里……”
说着,旅行者手上还出现一个充满裂缝的杯子。(即最开始的盟誓金爵。)
“乒乓——”
微微一碰,旅行者表情有些狡黠。
你这极品圣遗物当狗粮喂了……猜猜谁会心疼呢?
阿米诺斯!
安朵斯直接没了脾气。
她真怕这家伙会这样做!
对了,这家伙怎么也会有一个五星圣遗物?!!
气息还这么熟悉??!
摩拉克斯?!
“你怎么会有摩拉克斯的圣遗物?!!”
好家伙,过去自己还真够传奇啊,摩拉克斯都有交情。
打量了这布满裂纹的杯子,旅行者越是对过去的自己好奇了。
安朵斯怕了。
这世界是怎么了,忽然冒出这么恐怖的存在,然后又有摩拉克斯的圣遗物……
难不成他们在下一局不得了的大棋??!
惹不起惹不起!
安朵斯打起了退堂鼓。
没了圣遗物,自己唯一的资本就是这个人类了,所以她不能死!!!
空间一转,便又回到了那个矮屋之中。
安朵斯连忙化成一道红色的光团钻进那厨房里消失不见。
眼下装死,是最好的选择。
“看来她也是知道一些事情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申鹤姑娘,你可以回归现——”
“空……我感觉这里还有一点那红色的污渍……”
忽然,申鹤这样说道,指了指自己的那一截遮住自己一只眼睛的刘海。
语气倒是奇怪地变了一番滋味。
“……没有啊。”
旅行者打量了一下,她头发霜白,已无任何红色污染。
“有……”
“有的……”她低下了头,身体有些哆嗦。
“申鹤姑娘……”
见状,旅行者有些懵逼。
该不会是哭了吧?
不对啊,明明刚刚那样的鼻青脸肿下都没哭……
这哭……是哭什么——
“谢谢你!谢谢你!”
……
一直活在过去,是不可能会在未来有幸福的。
一直记得伤疤,是不可能会在相似情节中迈开的。
一直保持疏远,是不可能再感受到过去奢望的美好的。
明明只是个陌生人……让我看到了过去……
明明只是个陌生人……接纳了我的过去……
明明只是个陌生人……却将我救赎……
“谢谢你,空……”
不再被压抑的情感,她紧紧抱住少年。
梨花带雨,怀着感激。
情感从来不是刻意为之,它是发自心底的……
……
躲在厨房的安朵斯则是看着这一幕。
嗯?怎么突然抱上了?
正好,天助我也!
赶快培养感情好让我免受死亡之灾!
权能悄悄发动。
……
快要窒息惹!!!
旅行者感受这近在咫尺的柔软。
谢谢就罢了……这洗面奶……
“申鹤!……好久不——”
忽然,背后传来惊喜但又戛然而止的声音,是重湫。
“……”
重湫脸颊逐渐羞红。
“这位……是申鹤的郎君吗?”
尽管如此,重湫有些好奇,毕竟这种对异性的行为,很明显已经超过了界限。
如果不是观念淡泊的话,那就是……
“郎君?!!”
旅行者听到这两个字,那还得了。
这tm不就是丈夫的意思吗?
“我……”
刚想着反驳,不料再次陷入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对……空是我的夫君。”
申鹤明显对这种男女关系不太清楚,误以为自己和他的关系就已经上升到情感的终极——夫妻。
或许在她的观念里,能这样待人的存在也只有夫妻间才会有?
那个女人,你教的只有仙术以及尊师重道,这些方面你是一点都不教啊?!!
重湫看到申鹤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红晕,散发出的情感波动就和自己和小修一样……
仙子也会坠入红尘爱河吗?
……
安朵斯……
单纯之人认为的情感那可是不得了的!
我活啦!我活下来啦!
加大药剂,加大药剂!!
压抑十几年的情感一朝爆发,你接受得住吗??!
只要你们喜结良缘,不说我攀高结贵,至少也是高枕无忧啊!
窝囊不要紧,寄人篱下不要紧。
一时苟且,一世苟且也行。
死了一次才明白,活着是多么美好……
哪怕举目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