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申如煜抓了抓短发，不自然地说道，“你比我可爱多了。”
奇怪……
胸口不痛了，被喜悦而取代。
“你喜欢她吗？”洛素妍指了指照片中的女孩，直接问道。
“蛤……？”申如煜愣了一愣，笑着说道，“当然喜欢啊。”
满腔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在这一刻，洛素妍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而之后，又像是谁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拒绝那个人的告白呢？
这当中肯定有原因吧？
就像是那时候与她绝交一样。
洛素妍没有吭声，而是沉默地盯着照片，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她？”
“因为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申如煜回答得理所当然，“你别看她很难相处的样子，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从小到大，我只要……遇到麻烦的时候，她都会陪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她就像是亲人一样。”
“是吗？”洛素妍放下照片，垂着眼帘，眸子闪过一抹难过，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们的感情真好。”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申如煜揉了揉洛素妍的头发，“走吧，我妈应该泡好茶了，我们出去吧。”
“嗯。”洛素妍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也不觉得疼。
她没有告白，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太好了……
没有将喜欢说出口，实在是太好了。
“小妍，快点过来坐吧。”申母向洛素妍招了招手，“这家的芝士蛋糕很好吃，司机先生不要客气，请好好享用吧。”
“阿姨真是热情呢。”洛素妍轻声说道。
“是啊。”申如煜笑了一笑，“我妈就那样，热情到让人觉得困扰。”
“不会。”洛素妍淡淡地说道，“我觉得她这样的性格很好。”
申如煜跟她不一样……
他是在一个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是吗？”申如煜抓了抓头发，笑着说道，“身为他儿子，我向她跟你道谢。”
“不客气。”
两人来到餐桌坐下，申母笑脸盈盈地说道，“对了，上次的乌龙事件，我得向小妍你说一声抱歉，你肯定很担心小煜吧？”
“没事。”洛素妍摆了摆手，“我早忘了。”
“你没放在心上就好。”申母拍了拍胸口，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从那时起，我一直很想见你，谢谢你能跟我儿子成为朋友。”
“我才是。”洛素妍抿了抿嘴唇，“该道谢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申如煜主动向她伸出手，她是绝对不会跨出那一步的，也不会感受到拥有朋友的美好。
“话说回来，小妍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申母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问道。
“洛……我爸经营着一间很普通的公司，我妈是他的秘书。”洛素妍平静地答道。
申如煜：“……”哪里普通了？
“是吗？”申母笑了一笑，“那你的家境蛮好的。”
“嗯。”洛素妍点了点头。
……
吃完蛋糕，司机对申母说道，“谢谢您的招待，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的确呢。”申母站了起来，将两人送到门口，笑着说道，“小妍，你多来我们家玩啊。”
“嗯。”洛素妍点了点头，“谢谢招待。”
“小煜，你送他们下楼吧。”申母拍了拍站在身旁的申如煜，“我还要准备挖餐。”
“嗯。”申如煜正准备弯腰换鞋。
“不用了。”洛素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自己下去就好。”
“是的。”司机微笑着说道，“突然登门拜访已经给各位添了麻烦，我们自己下去就好。”
“这样啊。”申母没有坚持，“小妍，你改天过来玩啊。”
“好。”洛素妍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待两人离开后，申母将门关上，转过了脸，对申如煜说道，“这孩子是那个洛家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吧？”
“原来你都知道啊。”申如煜对此并不太意外。
“当然。”申母笑了一笑，自豪地说道，“你老妈我好歹也是出身于豪门，这种小事我还是知道的。”
“嗯。”申如煜转过了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那孩子知道你的事情吗？”申母望着申如煜的背影，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问道。
申如煜顿了一顿，眸色浓了几分，“她不知道。”
“是吗？”申母垂下眼帘，漂亮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悲伤，转身走入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
盛大的运动会在一星期后拉开帷幕，洛素妍很讨厌运动，她一个项目都没有报名，坐在看台上打游戏。
热完身的江汐冉回来，不见申如煜和顾贤人的踪影，便问道，“他们两个去哪儿了？”
“不知道。”洛素妍头也不抬地答道。
“好吧。”江汐冉坐到了洛素妍的身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运动会了，你真的一个项目都没报啊？”
“嗯。”洛素妍抬起了眸，对上江汐冉充满可惜的目光，“我不喜欢运动。”
正当江汐冉想要开口的时候，顾贤人的声音响起，“你热完身啦？”
“嗯。”江汐冉转开目光，看向顾贤人，“阿煜呢？你没跟他在一起？”
“林凛受伤了，他在医务室陪她呢。”顾贤人看了洛素妍一眼，笑咪咪地说道，“顺带一提，阿煜用公主抱将林凛抱到医务室，可帅了。”
……
……
……
江汐冉：“……”气氛都凝结了，这是哪门子的顺带一提？
“是吗？”洛素妍还在打游戏，然而她的动作慢了半拍，被敌人秒杀，屏幕弹出两个英文字——YouLose。
公主抱……
就像是那时候，他抱她的方式吗？
也是……
他喜欢的人是她。
她受伤了，他肯定很担心。
能被那个人喜欢，她真是幸福啊。
在这一瞬间，心里的难过像是海绵蓄足了水，一碰就会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