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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寒轩第一视角)

在迷离的社会和世界中,人总是会被分为三六九等,人人生而平等,这是名言。

然而这句话还有下文,“人人生而平等,因后天的学习和经验导致了不同。”天才永远存在,这不可改变,人并不是生来平等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设施专门培养全才。

你没听错,不只是天才,是全才,在这里,天赋也不过只是一环,这里不是天才,便是优良基因匹配后的试管婴儿。

被政府默许,却不能完全公开。这个设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代号——温室。

当我再次从梦中醒来时,眼前依然是白色的,可怖的触及不到的天花板。

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当回忆自己的梦时,和无数个过去的日子一样,什么也没有。

只是在一片空荡的白色中,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声音发不出,自己也听不见,只能一个人一直立着发呆……

这似乎已经成了我的日常,我看看周围,自己穿着一身纯白的衣服,比起叫他实验服,我更认为它是一件用来给小白鼠穿的衣服。

或许这也的确没错,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过是实验用的小白鼠。

衣服的左胸部位写着我的名字,那时候我的名字还不叫寒轩只有一个字——轩。

我从纯白的床上站起,面前的大门很快徐徐打开,这个世界是白色的,墙壁,灯光,衣服,这些都是毫无生机的纯白……

我走出大门,顺着走廊来到另一个大的房间,这是集合的地方,已经有一些和我一样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站成一排了。

他们的脸上无不都显现出一种麻木,双眼无神,如同等待指令的冰冷机器,当然,我或许没有资格说这些,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才是最严重的……

我的故事究竟该从何说起呢?从我有记忆时,我就已经在温室里了,从小便被我们称之为【老师】的人进行各个方面的指导。

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格斗技巧,琴棋书画,这些都是其中之一,或许我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我是最强的。

那些实验人员说,我是温室自建立以来的唯一一个满分,此前从来没有先例。

甚至曾经的最高分也不过刚过90分,他们称我是【温室建立以来的最高杰作】,然而在我眼里,那些考试都不过如此。

我开始接受更多训练,一直保持着满分的成绩,然而,我感受不到欣喜,应该说我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我可以轻易理解文字中这些词藻的意思,能够毫不逊色的装成那种表情,但我感受不到。

在温室,人与人之间只有冰冷的麻木,感受不到任何情感,在这种环境下,我的麻木和冷漠越来越极端。

但,或许也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总之,我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度过了十几年,训练也随之更加严苛。

仅在我七岁时,我开始进行高中难度的理论训练。十岁时接上了以相对论为核心的整个大学理论课程。

同年,温室的图书馆中的所有书都被我翻阅了一遍,全部以无可置疑的满分结束。

我也是最早变得像机器的,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极端的个人主义者,所有一切,只要没有触及到我的利益,那就与我无关。

……

我站在队伍的最中间,面前是一个老师,在确认过人数后,我们开始了吃早饭的时间。

这是为数不多我能自由活动的时间,正在此时,我的后背被拍了一下,我回过身,那女生开口说道:

“早上好啊!轩!”

她叫寒,是我唯一能说上话的人,不,应该说是唯一会主动来找我说话的人。

我本以为我的日子会一直枯燥下去,直到寒的到来。

她与我们都不同,是第一个直接由外界进入的天才,性格很活泼,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是我唯一感觉和其他人不同的人,没有冰冷麻木的感觉,至少不是陌生人。

“嗯。”我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唔……轩你也太冷淡了吧,知道吗?在外面人与人打招呼都是很热情的!”

“所有人都像寒一样吗?”

“额……差不多吧,反正不是像轩一样。”寒轻笑了一声,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拉起了我的手,“对啦,轩跟我来,我找到一个好东西。”

寒总是会对外面的世界进行介绍,在她眼里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充满生机的,我也早已习惯她这样了。

她将我领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有一个白色的马克杯,在里面装着一种棕黑的液体,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这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这是咖啡,很好喝的,轩试一下,肯定会喜欢的。”

寒兴奋地看着我,我知道咖啡是什么,长什么样子,但我的确未曾尝过。

在寒的注视下,我慢慢的拿起杯子,浓郁的咖啡味扑入我的鼻尖,给我的第一感觉并不是太差。

我轻抿了一口,最先感受到的是一种苦涩在舌尖蔓延。但在几秒后,一种纯香盖过了一切,我感到一种别样的舒服。

“怎么样?”寒深蓝的眼眸期待的看着我。

“还不错,虽然一开始有点苦,但是回味起来的确很好喝,如果要我从品鉴的角度去看的话,还算及格。”我面无表情的答道。

“哈,我就说轩你会喜欢吧!”寒显得很高兴。

我静静的看着她,在我的整个人生中,她就像是一抹不真实的阳光,她改变了我,让我走出了温室……

“轩之后没有训练吧?”寒看着我问道。

“没有。”我简短的答道。

“那我们一起去照看猫吧!”

我在心中估计了一下所要用的时间,在确认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后,我点了点头。

猫是老师在几天前给每个人发下来的,让我们养这些猫,我的是一只橘黄色的猫,而寒的是一只淡黑色的,一般我们把他们放在专门的育养室。

我和寒走在去育养室的路上,寒一直在向我说着外界的那些我从未亲眼见过的事物。

“轩知道海吗?”寒突然问道。

“知道,但没亲眼见过。”

“海可漂亮了,不去亲眼看看是感受不到的,在海面上有波涛,有海浪,有海风,你还可以看到海鸥,太阳洒在海面上时,整个海都是金色的。”寒的双手画出一个大圈,似乎是想比划出海的巨大。

“那或许的确很美……”

“对吧,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海吧?”寒似乎已经在想象那个场景了。

“机会……”我略显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此时寒突然凑了上来,只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我们拉勾吧,一定要一起去看海!”

我知道这是一种用来进行承诺的仪式,当时的我不知是为什么,下意识的也伸出了小拇指。

我们两人的手指勾在一起,在寒的带领下完成了拉勾,我记得当时的寒笑得格外的开心。

但现在想来,令人悲哀的是,当我看到海时,却只是孤单一人。

看着斜阳荡起的层层金波,我只能孤寂的倚靠在栏杆旁,感叹着海的确如你所说的那么美,而你却不可能在身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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