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准备当着他的面,处理可悲的同类。
嘉德维斯指尖微动,抬手就拿起了靠近吧台的整瓶装饰,里面装载的小费,因为倒悬劈里啪啦的洒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回响。
周围的工作人员转过头,盯向了这个打动他们另外饭碗的家伙,额外收入连雇佣的老板都不会触碰,可偏偏这个家伙就这样弄了满地,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们一步一趋地走向了嘉德维斯,旁边能离开的通道因为上方扦插的门板,剧烈的方下重重地将其封固,也因为上方的挡板消失,阳光洒进了这块地方在镜子中。
无论是折射还是移动,聚集着中心那被算作艺术的金色区域,现在空了个洞的状况下,反而让底下的情形变得越发的焦灼。
“你们这些家伙,是脑子不正常了吗。”嘉德维斯敲碎了瓶子的底部,那尖锐举起巡视周围,让他们停下距离拉近的状况下,已经表明了自身的态度。
对于那个已经扔进酒池中,不知道究竟什么状况的老家伙,他现在的情形显然得先快点离开了,毕竟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凡拥有一个语言通顺的交流下,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应该说自己是太过天真了吗,觉得那个人所带来的地方都有余地。
“放下手吧,亲爱的孩子。”而在拥有专属通道的,花盆形电梯下,一位老妇人带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中。
面对先前他负重前行的那些珠帘,主动地挪移开来露出的道路,让嘉德维斯很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个变故,能够确定那个老烟枪又耍了自己一次。
只不过这种恶趣味总得需要他接下来的磨合和探寻下才能完全的分辨而出,现在又只能被动看着,似乎新出现的角色。
“我是威格兰斯夫人的翻译官。”老妇人看着手上,依旧举着一个破碎的酒瓶整个家伙狼狈头发,凌乱呆在原地呆呆望着他们这边的年轻人,率先行了一个致意礼,给足了这方的体面。
“既然都称作夫人,那应该在这里,算是说的上话的人物吧。”嘉德维斯捏紧着手中的东西,依旧没有放下警惕,眼神注视着那边高昂着下巴游刃有余完全不担心的两人,面对先前承担过女性的角色。
他有些怪异的打量着她们身上的比例,面对猜测是不是又是什么特殊的畸形审美,在身上装着所谓隐形架子支撑着,改变布局下,对于这个地方,可真是有些一刻都待不了了。
“那是当然,我们的威格兰斯夫人在当地可是有名的新型企业家,教育家,以及慈善家。”对于最后的话,翻译依旧笑盈盈地开口说道,只是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刺耳,看着周围这样的地方,酒馆还是浴池,恕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了。
嘉德维斯冷笑两声,虽然他是一个字都不信,那么大的阵仗,嚣张到开着门的狂欢,既然已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状况,却偏偏要将受伤的人被片皮丢进了酒里,还真是难看啊。
“你这小子,是有什么意见吗?”翻译的老妇人,穿着一身清凉修身的长裙,碎花边带着小吊带,整个人靓丽的走在时尚的前沿,只不过现在的表情却有些耐人寻味。
整张脸紧绷着,嘴却忍不住想要多说些什么,却让下半的牙槽露了个干净,像是贪吃不足的斗牛犬,很快她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抬手拿出了已经脱落的牙套,转头掩面放了回去。
威格兰斯夫人却只是平静的抬起了手,鸽子蛋大小的戒指,带着薄薄的蕾丝泡泡悬浮袖套,伴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下来的花边,都是那般精致又不像是常人。
两边等待着的保镖见状,也是着急忙慌的将手摊起举着,似乎是准备接什么东西,但很快在众人的架势下,竟然徒手将穿着大蓝色星空点点的女士抬了起来,那束缚双腿的上世纪裙摆,在微微弯折下那双宝石的平底鞋在衬托得高高在上的同时,更像是一朵精致的丝带花。
面对夫人指挥的方向,四个保镖端着她缓缓的向前走去,一直到了手放下,旁边跟随而上的翻译察言观色的点头下,隔着一段距离却也对上了嘉德维斯。
面对眼神一眨不眨注视着自己,有点过于怪异的所谓夫人,高悬海拔带来的压迫,他觉得自己像是密林中被盯上的猎物,而就在这时,旁边的酒池中爬出来了个家伙,才终于让这对峙下来的安静,多了别的可能。
先前似乎已经被大卸八块的老烟枪,现在又迫不及待的张大嘴,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哪怕里面充斥着浓浓的酒精味却也依旧觉得甘甜的可怕,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面对之前那人身上还穿着的破烂衣服,里面展露出来的躯体,却不像是嘉德维斯所想的伤痕累累,又或者是干扁瘦仓,跟死人一样白又完好带着弧度的肌肤,先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变得自己格格不入起来。
那些担忧警戒,周围人却见怪不怪的等待下,被蒙在鼓里的羞耻和恐惧,嘉德维斯的表情未动,但脸色却一阵白一阵红,他缓缓放下了那一直举着的酒瓶子。
在所有人以为,不会有其他的动静时,嘉德维斯举着手中的东西,猛烈朝威格兰斯夫人砸了过去,对方的眼中总算有了一丝破碎惊慌失措,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还是被扑上前的工作人员制止住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早就知道结果的阶段,这些家伙恐怕都在心中暗暗嘲讽着自己,并且等待着他如同困兽般,无助的停止了抵抗,更何况常人看到,恐怕是要吓到尿裤子,毕竟这里也不是变魔术呢。
嘉德维斯显然,也不完全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他们戏弄的,他眸中带着讽刺,看着周围一个个面色僵硬冰冷,自己似乎也同化的带上了面具的家伙们,唇角的弧度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很快却选定了目标。
他张嘴大笑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摸索着周边一切能够触及到的东西,重重的丢进了那酒液的浴池中,将无人加入的平静打破。
他不知道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但看着和落水死狗一样爬出来的家伙,必然是轻松到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