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一人一傀儡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交战,刀剑交击所溢出的力量在平整的地板上震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洞。
每当遇见值得放手一搏的对手时,佟庆舒都会选择解放这个状态。
右手握刀的他把断蛟的刀背架在肩上,左手以五指撑地,身体像野兽般匍匐在地上。
剑傀儡则无所畏惧的守护在云邪身前,没有丝毫退让。
虽然佟庆舒的自愈能力在日间无法发挥作用,但这状态说明对方已经认真起来。
“来吧!”他凌厉的眼神中如今只有剑傀儡的存在,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
话音毕落,断蛟的刀身忽然被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所充盈,佟庆舒握紧刀柄将凝聚的力量朝剑傀儡猛劈而出,嘴里也喊道:“血月斩!”
一道新月型的刀罡旋即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剑傀儡直飞而去!
目睹这一切的主持人魏齐顿时傻了眼,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场比较精彩的白刃战,没想到转眼间擂台就已经被两人糟蹋得体无完肤。
魏齐道:“这家伙疯了吧?在这里用这招,完全不考虑四周的观众安危。”
云邪早己见识过这一招的强大,分金断石不在话下,于是出于本能命令道:“小二,快躲开!”
擂台下的魏齐一听连忙阻止道:“不行!不能躲开!它要是躲掉的话,这一刀就会落在观众席上伤及无辜!拦下它!”
“还能这样干涉比赛的吗?”云邪听罢虽有微言,但还是选择听从对方,改为命令道:“挡下它!”
剑傀儡站在原地迎战,手中的青锋剑在能量的催动下泛起了青色的光芒。
就在血色的刀罡即将把它整个纵向砍开之际,剑傀儡手握利剑猛地一挥便将之强行劈散,化作无数缕血气消散于空气之中。
云邪目睹后对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因为他也没想到剑傀儡的上限居然如此之高,就连佟庆舒狂暴状态下的血月斩也能安然无恙地接下。
这一刀对佟庆舒来说也仅仅是开胃菜而已,更要命的还在后头呢。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准备血月斩连发时,主持人魏齐由于不想被波及,所以只敢趴在擂台边沿义正言辞地大声警告道:“住手!你要是再胡来伤到观众的话就直接取消资格!听到没有!”
擂台上的佟庆舒听罢便停下动作,眼珠子骨溜溜地从剑傀儡转移到魏齐身上,以眼角的余光斜睨着他。
魏齐以为自己的警告奏效,让一时上头的对方忌惮于他的权力而冷静下来。
就在他沾沾自喜准备宣布比赛继续时,擂台上的佟庆舒却冷不防地说了一句道:“谁理你啊?”
“欸?”被彻底无视的魏齐错愕地瞪大了双眼,用手指着自己委屈巴巴说:“我可是主持人兼裁判!”
佟庆舒此刻的眼中就只有剑傀儡,再也放不下别人,魏齐的话对他而言就像是杂音般的存在。
“喝————!”
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佟庆舒全身旋即灵气暴涌,一股血色气浪宛如怒涛般冲天而起。
他双手握刀将体内的力量源源不绝地贯注入其中并咬牙道:“就让你尝尝我刚领悟出来的新招好了......”
云邪面对着如此骇人可怕的佟庆舒,心中始于波平如镜不为所动,同时还默默骂了一句:“这个蠢蛋刚刚没听清楚吗?出手再这样没轻没重,要是伤到观众可不是被判负,要是直接失去出线的资格啊!”
显然佟庆舒如今已经杀红了眼,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想要阻止他继续犯傻就只有趁现在了。
“小二,阻止他!”
剑傀儡的体内传来了阵阵轰鸣声,浑身上下被如同白烟般的蒸气所包裹,金属躯壳也因为被激活的缘故而微微发颤。
擂台上,两股力量在瞬间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一边是佟庆舒的血色灵气,另一边则是机关人的白色蒸气。
两股力量的交融令全场观众不禁屏住呼吸,无法移开目光。
佟庆舒身上的血色灵气在此刻达到了巅峰,他双手紧握着刀柄,双目炯炯有神。
“血刃风暴。”佟庆舒低声咆哮着将力量集中到双手之上,从下朝上地猛力一挥。
就在这一瞬间,佟庆舒的刀刃瞬间形成一道惊人的血刃风暴席卷四周,象是从大海中升起的龙卷风,惊人的威力搅动着整个擂台,刀光闪烁着血色光芒,如怒龙翻天,径直滚滚向剑傀儡袭去。
散发着白色蒸气的剑傀儡转眼间就遭到风暴吞噬,位于风眼之中的它被无数把翻飞的血刃切割着,青铜甲胄上不停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响声。
佟庆舒本以为这一招就能决出胜负,因为一般人只要被风暴所卷入就肯定逃不过被绞成血肉的结局,没想到眼前这具机关人居然仅仅凭借一身白色蒸气加持的铜皮铁骨就将之硬扛了下来。
惨烈的风暴过去,剑傀儡身上被锋利的血刃留下了大量可怕的刮痕,但总体上还是别无大碍。
由于现在不是晚上再加上这一招消耗了大量灵气的缘故,佟庆舒如今也成了强弩之末,但见剑傀儡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就打算上前继续分个高上。
就在他拖着刀摇摇晃晃走向剑傀儡之际,整场下来都没怎么动过的云邪冷不防的就出现了在面前。
佟庆舒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因为重重地挨了云邪一记反手拳而两眼翻白。
意识变得迷糊的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擂台边沿,好不容易拼尽全力才稳住脚步没掉落台下。
殊不知云邪又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在其胸口上轻轻一点,这下筋疲力竭的佟庆舒再也保持不住平衡,只能任由身体径直地往擂台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