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无垠的古战场在颤动,一座由白玉石雕琢而成的宏伟天门自无尽时空外被人祖召唤了过来。
这座天门的门框上刻画着无尽的道纹,涵盖诸般大道,无数小道,几乎将诸天万界所有的道涵盖在下。
时光在颤栗,虚空在崩裂,无与伦比的威势席卷域外苍茫,直抵混沌虚空。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白玉天门跟黑玉祭坛间的交锋,两座庞然大物就这么对撞在一起,如同两座无边宇宙在碰撞,掀起的浪潮惊颤三十三天,撼动万古岁月。
黑白两色的光芒各自占据半边天宇,璀璨的光芒迸发,映照诸天寰宇,盖世的气息冲击九天十地,无数世界在生灭,恐怖到极致。
混沌崩坏,灿烂的光辉散尽,域外古战场上空的漫天星斗消失不见,被天门跟祭坛碰撞时发出的余波一扫而空,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天空。
“神话时代天庭的四大镇守门户之一,南天门?!”主祭者惊声道。
神话时代,人族走出了一位绝世天骄,他横扫混沌虚空,于帝路尽头终极一跃,逆天成帝,具体称号已不可知。
他创立天庭,号令诸天内外,统帅无垠混沌虚空,哪怕诸世之外亦是天庭的疆土。
因此,他被世人称为天帝。
天帝取诸天万界内的众多神物锻造出了四扇镇天门户,即为东南西北四大镇守天门,用于镇守永悬于九天之上的天庭。
万古岁月过去,曾经号称永不坠落的天庭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一些残垣断壁,以及寥寥无几的记载。
“主祭者,今日不只是我的死期,亦是你的死期。”人祖立在南天门上,冷声开口。
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他便没想过活到最后,因为这几乎无法做到。
他要做的,是拉着主祭者一同赴死,让它们的目光不再落进大宇宙,从而给大宇宙充足的发展时间,日后再打回去,清算一切。
“就凭这扇残破的南天门吗?真是天大的笑话!”主祭者冷笑道。
“若是它完好无缺,跟其余三扇天门气机勾连,组成天门大阵,本座还会惧怕三分。而今天庭崩塌,东西北三大门户早已崩灭,仅凭它一扇残破的天门又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
它很自负,身为屹立在帝路绝巅领域的无上巨头,岂会怕了区区一扇本源有缺的南天门?
“祭天地众生,不朽于世!”主祭者大喝一声,黑色祭坛剧烈震动,蝌蚪般的纹路亮起,一枚枚大道符文环绕,如一座黑色的魔山,充满魔性。
嗡!
尖锐刺耳的颤音响彻九重天,一座漆黑无比的祭坛占据整片天穹,黑色闪电亿万,如电蛇般狂舞,铺天盖地,恐怖至极。
一座座大界虚影显现,兆兆亿数不止的苍生在凋零 ,死气沉沉,沦为主祭者的祭品,被它给活活祭掉。
这是过去的景象再现,它真的献祭过这么多的生灵,冷血无比。
亿万里大地崩坏,一条条狰狞的裂缝蔓延向四面八方,坚硬的古战场地面就这么四分五裂,不知多少残骸化为飞灰。
“吾为帝路中的巨擘,掌灭之界不知凡几,谁能杀我?谁敢杀我?!”主祭者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苍茫虚空,混沌气激荡起千千万万重浪,至高生灵听了心神都要颤栗,头皮发麻。
“欺软怕硬,不过尔尔。”人祖语气森然,自身气机跟南天门交融,尽可能的调动这扇门户内的力量。
轰隆!
一道惊雷划过,照亮这座荒凉、古老的域外战场,至高的气息不断爆发,众多大宇宙的强者在跟祭祀者死战,血溅天外。
人祖驾驭古老的天庭门户,碾破浩瀚天穹,崩灭无尽星海,好似一位统御洪荒宇宙的绝代天尊,横贯古今未来,无敌于世。
砰!
南天门对决黑色祭坛,滔天余波震出,四溅的大道符文乱舞,化成涟漪席卷八荒六合,震颤亿万维度。
哗啦!
域外星空被撕裂,两件不可思议的事物之间迸射出无穷道则,代表着天地间最深刻的奥秘,造成的余波可毁灭世间万物,让广阔的界宇沉沦。
混沌气衍生,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朦朦胧胧的青光闪耀四方,漫天星斗,无数山河在其中沉浮,一座大世界就这么被开辟出来。
这便是帝路巨擘级数存在的强大,至高道则升华多次,有着部分帝之威严,帝之风范,打出的攻击可开辟大世界,亦可灭世。
人祖血肉碎裂,坚硬的骨骼嘎吱嘎吱作响,他要负担激活南天门的代价,还要时时刻刻与这扇天门交互,挡住主祭者的攻击。
他大口咳血,染红了南天门,丝丝缕缕赤霞浮现,刻在门框上的十方神兽得到滋养,活了过来,神威震慑诸世内外。
真龙腾九天,仙凤凌霄汉,白虎裂乾坤,玄武镇天海,麒麟踏寰宇...
诸多神兽一一显现,散发着恐怖绝伦的气息,如一块块天壁耸立,挤满这片苍穹,压的域外虚空都要崩塌了。
轰!
一道道仙光神辉刺破黑暗界外,将广袤无边的古战场照亮,若一道道划破永恒的光,自过去而来,击穿无尽时空降临当世,灭杀主祭者。
“祭万古,绝诸天!”
主祭者眼眸开阖间似有宇宙开天辟地,大界轮转生灭,升华过多次的至高法则齐出,简直要将整座古战场打崩,可怕到极点。
轰!
惊动诸古时空的大碰撞,人祖极尽催动南天门对决主祭者,璀璨的光芒绽放,照耀古今,遮盖万世。
数不清的大道法则迸射,如同千千万万座大界在对撞,诸天都在摇颤,万界亦在抖动,混沌气兆亿,一方方界宇诞生而又破灭。
“哪怕有着南天门你也杀不了本座!本座是无敌的!”
主祭者大发神威,祭出无上杀招,逆转天地乾坤,逆乱因果轮回,绝灭众多古神兽,将人祖跟南天门打飞出去。
它左手托起黑色祭坛,右手握持着一杆灰色战矛,矛尖锋利无尽,有猩红的血液在流转,似有帝路巨头级数的存在陨落在这杆凶矛之下。
人祖在上面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是祭坛供奉的那块白玉手骨的主人,他被这杆战矛洞穿,最终殒命。
帝路尽头存在,被称为万古巨头,是混沌虚空中的至强者,混沌海中的绝世强者,距离帝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这等级数的强者,随手就能覆灭一方大界,双方战斗时迸发出的余波都能开辟一座座世界,更能逆流时空,追溯历史,见证开天辟地时代前的古史。
主祭者一抖弑杀过帝路巨头的盖世凶矛,杀伐之气滔天,卷动无垠苍空,震慑诸天万界。
轰!
虚空大崩溃,一条条蔓延无尽的大裂缝横贯天宇,一道刺目到极致的血光绽放,自九天之上落下,击穿一切阻碍,刺向人祖。
这是能让巨头存在喋血的攻击,可破灭无边宇宙,掀起无量杀劫,躲到诸世之外都没用,亦要被洞穿。
当!
南天门横空,通体发光,极尽璀璨,似一扇永恒不朽的神门,硬生生接下了帝矛的一击。
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出现,一道道裂痕以坑洞为起始点,逐渐延展向四面八方。
“天帝所铸就的天门果然不同凡响,就连这杆弑帝矛都只能留下一个小坑洞。”主祭者开口称赞道。
话虽如此,它手中的弑帝凶矛接连刺出,浓郁的血光几乎将整座古战场笼罩,如若来到了无边炼狱一样,到处都是血色。
“人族,你还在等什么?我本源有缺,昔年更是受过重创,实力百不存一。再这样下去,不要说你,我也要崩解在这。”南天门器灵传音,语气有些虚弱。
人祖轻叹一声,他不太想过早用出这张牌,主祭者一方可不止它一人,还有更强者未曾出现。
他要做的事太多,但时间上来不及,给不了他更多的成长时间,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
一枚用白色玉石制造而成的玉牌出现在人祖手中,上面雕刻着一柄袖珍长剑,时不时闪过一道晶莹光泽。
“飞仙令牌?!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主祭者瞳孔一缩,左手的祭坛发出蒙蒙乌光,右手的弑帝战矛光芒无限璀璨,一同轰杀人祖,要阻止他激活令牌。
人祖目光决然,一把捏碎令牌,一道飞仙之光横扫天上地下,惊艳万古岁月,撕开茫茫大宇宙,将主祭者打飞出去,血液溅落八方。
后者面色惊骇,半边身子被打烂,左手托着的祭坛满是裂痕,几乎半毁,右手的弑帝战矛受损,矛锋断裂,不复凶威。
“飞仙女帝不可能会出现,这块令牌应当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吧?”主祭者知道一些万古大秘,事关一些无上帝者。
“谁跟你说这是一块封印了飞仙女帝力量的令牌?”南天门嗤笑道。
主祭者内心一跳,不好的预感浮现,它没有丝毫犹豫,刹那间结成仪式,直接将黑色祭坛跟战矛一同献祭,呼唤它的上位祭主。
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前所未有的战斗,诸天万界都要被惊动,哪怕是它卷进去也要尸骨无存,彻底成空。
“吾为主祭者,献祭自身最珍贵之物,请求祭主降临!”
轰隆!
一道黑色惊雷划过域外古战场,一股难言的气息弥漫开来,众人心头十分压抑,就好像有无数大界一同压落,几近窒息。
一座被黑雾笼罩的古地自无垠遥远所在投影了过来,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渐渐显现,顶天立地,庞大到无边,星河与它相比连汗毛都算不上。
“神死了,魔灭了,仙陨了,妖绝了,唯独人族还在坚持,究竟有何意义呢?”那道身影自语,似在感叹,又像是在发问。
它立在古地最中央,黑雾缭绕,散发着令诸天万界都要颤栗的气息,一丝一缕就能让大界崩塌,让整片古史成空。
要知道,它来到这的只是一道投影,真身远在不知多少时空之外,俯瞰诸世轮回,君临混沌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