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风云激荡的太阿之巅,狂风好似一头头怒兽,肆意咆哮,想要将世间一切都卷入无尽的混沌。而那白袍道人,宛如一棵苍松,傲然挺立在这狂暴的风中,身形飘逸,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无比坚毅。
他的一袭白衣在劲风中烈烈作响,仿佛是一面战旗,张扬着他无畏的斗志。
他的目光犹如破晓的曙光,穿透层层劲气与烟尘,锐利如炬,紧紧锁定着对手蒙天行。此刻,蒙天行全力施展大手印,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裹挟着滚滚黑色浓烟,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下,威势骇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袍道人敏锐地捕捉到蒙天行全力出手之时,自身防守出现的那一丝转瞬即逝的空虚破绽。
他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没有如常人那般本能地全力抵挡这来势汹汹的大手印。在这生死一瞬,他倾尽全身之力,体内的灵力如同汹涌的潮水,向着手中长剑疯狂汇聚。
只见他手中长剑,仿若感知到主人的决绝与孤注一掷,剑身剧烈地嗡嗡颤鸣起来,那声音中满是激昂与不屈。剑身上古老的符文闪烁跳跃,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尘封的传奇。
紧接着,白袍道人身形一转,快如闪电,又如同一道划破暗夜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施展出一招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杀。
那一剑刺出,仿若拥有着开天辟地的伟力,竟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光芒都疯狂吸纳汇聚而来。刹那间,一道刺目的、仿若实质的光柱,以长剑为中心向着蒙天行迅猛射去。
这道光柱光芒璀璨到了极致,让人根本无法直视,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辉都被凝聚在了这一剑之中。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激荡得 “嗡嗡” 作响,仿若被投入了炽热的熔炉,已然沸腾。
蒙天行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降临,瞳孔急剧收缩,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可此时他旧招已老,新力还未生出,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胸膛处传来一阵剧痛,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白袍道人的长剑已然狠狠刺中了他的要害。
刹那间,蒙天行的口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线,染红了他身前的大片空气。他的身形踉跄,脚步虚浮,就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根基,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飞速飞去。
蒙天行每后退一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都在为这场激战敲响丧钟。随着他的脚步挪动,一串血滴在空中划出不规则的弧线,淅淅沥沥地洒落在地,每一滴都像是他失败的注脚,见证着他此刻的狼狈与惨败。
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每一口喘息都带着血腥的味道,生命的火焰在狂风的肆虐下,微弱地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被无情地扑灭。
他满眼怨毒地看向已经被他大手印击飞的白袍道人,那目光中饱含着不甘、愤怒与仇恨,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灼烧殆尽。
此刻,他胸前那柄深深刺入的长剑,已然成为他失败的象征,可他连将其拔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它随着自己的身形晃动,带出更多的鲜血。
紧接着,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身形急退。他的身影在风中显得如此单薄,几个闪烁间,便如同鬼魅一般没了踪迹,只留下一片死寂的战场和弥漫在空中的血腥气息。
而那白袍道人,被黑衣人的大手印击个正着,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不受控制地被劈落地上。他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那鲜艳的红色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顺着他的下巴缓缓滴落,滴在他身下的土地上,洇出一朵朵血红的花。
此次全力一击,他不顾自身安危,完全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此刻的他,气若游丝,身体蜷缩在地上,胸膛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抗争。
王远山目睹这一切,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他想要大喊一声师公,声音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搀扶起那虚弱的白袍道人,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袍道人,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山下行去,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步都让王远山的心揪得更紧。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王远山置身于这仿若时空交错的场景之中,内心被震撼的惊涛骇浪彻底淹没。狂风在耳边呼啸,混杂着远处渐息的战斗余音,可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唯有那激烈对战的画面不断翻涌。
猛然间,他如遭雷击,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师公和蒙天行的这场大战,早在数十年前就已落幕。自己此刻目睹的,不过是往昔岁月留下的幻影,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记忆影像。意识到这点,他的眼神瞬间从迷茫转为清明,紧接着,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没有丝毫犹豫,王远山当即席地而坐,双腿交叉,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周身气息迅速沉静下来。他缓缓闭上双眼,将适才所见师公使用的招式武功,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回想。那一招一式,或凌厉,或飘逸,仿若被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此刻随着他的回想,鲜活地重现。
他忆起出尘道人曾对他悉心指点,可无奈跟随出尘道人的时间太过短暂。在出尘道人仙去后,他虽日夜苦学、努力钻研,却总觉修行之路困难重重,进展缓慢。而今日,眼前师公亲身施展的武学,招式精妙,内力运转之法更是让他大开眼界,这哪里是以往能比的,简直就如同师公亲临,手把手地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