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敖元香果然不凡,哪怕修为大损,竟能逼得手持特殊法宝的血蛟妖皇至此。”徐崇浩点评道。
“是啊,她使用的龙族秘术‘龙魂噬天’和‘逆鳞焚天’都威力惊人,若非血蛟妖皇有血龙珠相助,恐怕早已败下阵来。”一旁的秦霜附和道。
“这血蛟妖皇也的确难缠,他竟能将整片海域炼成本命血池,还掌握了如此多的诡异神通。”吴坤旺感叹道。
“不错,他使用的‘血海万蛟噬’和‘血蛟风暴’都极为难缠,若非敖元香还精通禁制之类的手段,恐怕也难以应对。”米淮点头赞同道。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这场大战的确让他们大开眼界,也对敖元香和血蛟妖皇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特别是其中各种法则之力的运用,更是让他们受益良多。
毕竟,他们现在很多人都接触到了法则之力,可基本都还停留在单一法则的运用,顶多就是融入剑域之类的提升一下威力,但敖元香的运用方式却是直接根据法则开发出一种适合自己的神通。
至于血蛟妖皇则是凭借血龙珠的特殊,以法宝之力,强行调用起了诸多他不曾掌握的法则,形成某些莫测的效果。
两者都有参考的价值,让大家都观察得非常认真。
不少人更是早已经开始了记录,准备回头反复观摩这一场大战,顺便也让他们弟子们都好好学习学习。
月华秘境内所有人都在专注观战,哪怕议论感叹的时候,视线也不曾从光幕上移开。
唯有林沐雨对于这战斗不甚在意,注意力更多是停留在了苏然的身上。
苏然在这一场战斗之中的感悟,远比起其他人更多。
因为他从战斗刚开始,就开启了太极仙瞳,极其认真地在观摩感悟,此时完全沉浸在了各种法则之力的感悟之中。
林沐雨注意到他的状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也不由得掠过几分欣慰之色。
金翅灵猫慵懒地蜷缩在林沐雨怀中,瞳孔里倒映着星辰锁链交织的光影,但它却有些兴致缺缺。
直到它捕捉到主人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时,浑身绒毛突然炸开——这是它跟随女帝数千年都未曾见过的神情!
那抹笑意里竟带着温度。
金翅灵猫的尾巴无意识地缠住林沐雨手腕,心中波涛翻涌:昔日在仙界,多少惊才绝艳的仙帝捧着至宝跪求女帝一顾,主人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予。而今这个叫苏然的青年,不过空冥期修为,竟能让主人为他如此关注,甚至还亲自费尽心思为对方铺就通天之路?
这青年,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它的视线猛地转向苏然。
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苏然肩头上的金焱灵狐察觉到了它的目光,一下子躲到了苏然的另一边肩头。
金翅灵猫没有去理会那只小狐狸,因为被它的风度所倾倒的灵宠实在是太多了!
它仔细观察苏然,就见这青年周身环绕着玄奥的阴阳气旋,太极仙瞳全开的状态下,连睫毛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芒。
\"喵!\"
金翅灵猫突然弓背尖叫,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原来,它刚刚试图更加深入探查苏然的底细,可就在心中萌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它竟然就预感到会有极其恐怖的事情发生。
虽然它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但还是难免一阵后怕。
\"安静。\"
林沐雨屈指轻弹猫耳,一缕神识传入灵猫识海:\"有些因果,你现在还担不起。\"
金翅灵猫顿时僵住。
它这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根本没有逃过女帝的法眼。
而林沐雨所说的话语,也让它更加惊奇。
毕竟,它如今虽然因为强行降临此界而修为大损,但根脚还在,根基尚存。它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修仙界之中还有什么样的存在拥有它都无法承受的因果?
但刚刚那种心悸的感觉,又让它不得不相信这句话。
金翅灵猫心中感叹:难怪主人对这个苏然如此另眼相看啊!
旋即,它又想到了更多事情:既然这个苏然如此不凡,若是能够顺理成长起来,肯定能够成为主人巨大的助力!
到时候报仇雪恨的机会就更大了!
然后,它就想着自己或许也能做点什么事情。
比如,它的目光又落在了苏然肩头的金焱灵狐身上,恰好看到对方又在偷看它,被发现之后就赶紧又躲了起来。
金翅灵猫撇了撇嘴,心道:看在你家主人是女帝陛下看重之人,你本身也算有些天赋的份上,本猫仙王就给你一些帮助,让你更快成长起来好了!
可是,具体要给它一些什么帮助呢?
金翅灵猫不由得苦恼起来。
就在这时——
“轰隆!”
海底突然传来惊天巨响。
金翅灵猫扭头看去,就看到战斗竟然在它胡思乱想的时候结束了。
此时,光幕之中的血蛟妖皇的十二对骨刺尽数断裂,肉身表面爬满裂纹。
敖元香一只龙爪扣着半截蛟尾,另一只龙爪从他身上抠下了血龙珠,一双暗金竖瞳却转向月华秘境方向。
显然,她这是在询问林沐雨要对这血蛟妖皇如何发落了。
看敖元香的模样,比起血蛟妖皇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她原本的性格,此时早就该直接发动秘术,吞噬血蛟精血,然后带着血蛟的头颅飞回来了。
但或许是因为之前被林沐雨折腾怕了,此时她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做出了一个奴仆应该有的态度。
金翅灵猫看到对方这般模样,就不由得暗暗点头:这条小黑龙知道自己该端正态度了,倒也算是有点小聪明!
哼,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区区中等龙族,竟然能够获得追随女帝陛下的机缘!
也不知道上界那些五爪金龙知晓此事,会不会一个个羡慕死?
就在金翅灵猫暗自嘀咕的时候,就听到林沐雨对苏然招呼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恰好此时苏然结束了之前的感悟,点了点头:“好!”
于是,苏然开启了月华秘境,带着林沐雨一起出现在了海域之中。
……
海底深渊,方圆千里之内此刻已化作炼狱,满目疮痍。
战场中心,千丈岩层被撕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暗红血水与破碎的蛟鳞在涡流中沉浮。
敖元香庞大的龙躯半跪在废墟之上,原本流溢光泽的鳞片此刻斑驳如锈铁,左前爪齐根断裂,断口处黑雾缭绕——那是血蛟妖皇临死反扑时注入的噬魂毒。
敖元香的肉身几乎崩溃,毕竟这只是她抽取苍龙洞残余血气勉强凝聚的躯体,如果不是灵魂足够强大,此时早已崩溃。
不过,她爪下按着的血蛟妖皇更是凄惨。
只见血蛟妖皇半截蛟尾不翼而飞,逆鳞被生生掀开,露出森森白骨。最骇人的是眉心处拳头大的血洞,那是被敖元香用龙族禁术“剜龙锥“贯穿的伤口,此刻正汩汩涌出掺杂金丝的血液。
“咳咳...没想到...“血蛟妖皇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虚空某处,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本王谋划千年,最后竟折在你这……“
敖元香龙须微颤,正要开口讥讽,却见海水分开一线。
她立即抬头看去,就见苏然与林沐雨踏浪而来,一蓝一白两身道袍在血色浊流中都是纤尘不染。
“主人。“黑龙突然垂下高傲的头颅,断裂的龙角轻触海底砂石——这是龙族面见尊主时最隆重的礼节。
原本已经快要意识崩溃来到的血蛟妖皇,听到这样的话语,瞳孔骤然一缩。
他有些不敢置信,将自己打成这样的敖元香,竟然还有主人?
如此说来,他其实是输给了某些存在的奴仆?此时出现的才是他之前猜测的强大势力真正的幕后之人?!
一想到这里,他就彻底不能平静,拼尽最后的力气抬头,努力看向了苏然和林沐雨,却发现令敖元香臣服的竟是两个空冥期人族修士!
那蓝衣少女怀抱金纹灵猫,分明是渡劫期都未至的修为;而那白衣青年不过空冥初期,肩头趴着的金焱灵狐,更是稚嫩得如同初生幼兽。
“不可能!“
蛟爪突然暴起,直奔林沐雨和苏然二人抓去!
不过,在触及苏然他们的衣角前,又被他身上的禁制锁链绞碎。
血蛟妖皇癫狂嘶吼:“区区蝼蚁怎配驱策真龙?!“
咆哮声在这深渊之中不断回荡,可不管是苏然、林沐雨,还是敖元香却不慎在意。
敖元香只是看向了林沐雨,恭敬问道:“主人,如何处置这血蛟?”
林沐雨知道,这是敖元香对她的一次试探。敖元香想看看,她到底还能不能说话算话。若是她又一次戏耍敖元香的话,敖元香虽然不能违抗命令,但以后办事的时候估计就不会多尽心尽力了。
对此,林沐雨只是淡淡道:“处理干净。“
“谨遵主人法旨。“敖元香龙目中迸发精芒,兴奋不已。
这兴奋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她马上可以让自己的肉身大幅提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林沐雨遵守了之前的诺言。
特别是第二个原因,更是让她激动不已。
毕竟,林沐雨真要是一直耍着她玩,她以后的人生可真就是悲剧了。
敖元香迫不及待地深处残缺的右爪,按在血蛟天灵盖上。古老晦涩的龙语响彻深渊,无数血色符纹开始迅速从蛟尸中抽离,快速飞向了敖元香。
敖元香低吟着古老的龙族咒语,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周围的海水都泛起了层层涟漪。她的龙目中闪烁着贪婪而又兴奋的光芒,那是即将获得强大力量的预兆。
随着咒语的加深,敖元香残缺的龙躯上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这些纹路与她之前战斗时展现的暗金符文截然不同,它们蕴含着更为古老和纯粹的力量。敖元香的龙爪紧紧扣住血蛟妖皇的天灵盖,仿佛要将对方的灵魂都一并榨取出来。
血蛟妖皇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他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力的迅速流逝,以及体内血气被无情抽取的痛苦。他心中悲愤交加,自己千年谋划,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甘心?
但面对敖元香那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只能绝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你……你不得好死!”血蛟妖皇用尽最后的力气怒吼道,但声音却已微弱得几乎被深渊的浪涛回声所淹没。
敖元香仿佛没有听到血蛟妖皇的诅咒,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正在进行的秘术之上。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血蛟妖皇的躯体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血光,紧接着,这些血光如同被无形的吸管吸引一般,疯狂地涌入敖元香的体内。
敖元香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斑驳的鳞片逐渐恢复了光泽,断裂的龙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愈合。她的气息变得愈发强大,仿佛整个深渊都在她的威压下颤抖。
然而,就在敖元香即将完成这次蜕变的关键时刻,异变突生!
血龙珠,这颗一直静静躺在敖元香爪中的神秘法宝,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这光芒不再是单纯的血色,而是混合了黑、红、金等多种色彩,显得异常诡异。
“不好!”敖元香心中一惊。
她感受到了血龙珠中传来的强烈吸力,这股力量竟然试图将她与垂死的血蛟妖皇一同拉入龙珠之内!
苏然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血龙珠竟是在此刻突然出现变故。
他刚要有所动作,却见林沐雨已经轻拍了一下怀中的金翅灵猫。
金翅灵猫懒洋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它张口一吐,一道璀璨的金光便从它的口中射出,直接击中了血龙珠。
“嗡!”
这道金光仿佛拥有定海神针般的威能,瞬间就将血龙珠的异变压制了下来,将其牢牢禁锢在空中,无法再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