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多看上一眼，知道价格后也许就不想送了。
该死的守财奴心态。
他回到自己房间，让吉尔送来八个饰品盒。
一副手镯，一副手链，一条项链，一副耳环，六个吊坠。
他把翡翠手镯装进盒子里，看了看吉尔，忽然问：“大卫，如果其他男人给你太太送礼物，你会不会跟他决斗？”
老实人吉尔没反应过来：“会。”
林慕阳随手把盒子递给他：“那你自己拿去送给她好了。”
吉尔捧着首饰盒，想反悔都来不及：“主人，这…”
“我知道你想说，应该由我送给她。”林慕阳边说边把六条吊坠分别装进六个盒子里，“等到正式场合，我再送别的给你太太。”
“就当这副手镯是你为了这些年没有陪在她和孩子身边的补偿。”林慕阳说道：“在我们东方文化里，翡翠手镯有衣食无忧，好运常伴的意思。”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富贵吉祥这个成语，直接用英语说就会变成很有钱很幸运。
吉尔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慕阳抬手制止。
他冲吉尔眨眨眼，笑道：“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我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和工作几十年呢。”
他看向剩下的项链，手链和耳环，说：“你先帮我想想，我该以什么名义把这套首饰送给凯特。”
吉尔收回激动的心神，试探着问：“定情信物？”
“好主意。”林慕阳拍手笑道：“王室现在还没宣布王子和凯特已经分手，我这就给她送定情信物，以后我就不用在英格兰上流圈子混了。”
吉尔抬眼看向45度角，想了想说：“那就不用以任何名义。”
林慕阳呆了呆：“直接送？”
吉尔点头说道：“直接送给她，比较符合您慷慨大方的性格和现在富有的身份。”
林慕阳白了他一眼，顺手把首饰装进盒子里：“我怀疑你在说我大手大脚乱花钱，不过你说得有道理。”
他摇头笑笑：“很多不同关系之间刻意的仪式感，反而不能长久。”
吉尔微笑点头：“您说的话总是这般富有哲理，细想之下回味无穷。”
林慕阳还是没有习惯被人当面夸奖，不好意思的说：“大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社交吗？”
吉尔想了想说：“您喜欢自由，随意和舒适，以及真实，社交场合有太多的虚伪和表面的客套，所以会令您感到不习惯。”
林慕阳莞尔一笑，说：“你不要只说好听的，我想听听从你们传统英格兰人的角度，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吉尔说：“真实又狂妄，自信又骄傲，富有却低调…”
他一口气罗列出了七八条，总结说：“总之您让人琢磨不透，难以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
“原来如此。”林慕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你觉得我应该改变吗？”
“您不用改变，”吉尔开玩笑说：“只有政客才会为了迎合选民而隐藏真实的自己。”
“可是，”林慕阳想了想：“你不觉得这样会让大家感到很矛盾，认为我不能融入你们的社会吗？”
“不会的，主人。”吉尔说：“利物浦队球迷拥护您的人数比任何球员的都多。”
“今天北山银行新增5万储户，也是因为您的存在，才选择把存款交给北山银行保管。”
林慕阳挑了挑眉，转身回房间拿了把红木椅子。
晚宴还没结束，米莱娜上楼。
她刚走出电梯转过拐角，发现有人站在走廊上堵住去路。
林慕阳抬手看了眼时间，问道：“九点刚过就撤了，是宴会不好玩吗？”
米莱娜耸耸肩，赶紧站到他面前，“不好玩。”
林慕阳皮笑肉不笑的：“跟我来。”
米莱娜没吱声，跟着他穿过走廊，进到他的房间。
林慕阳坐到靠窗户的长沙发中间，“过来坐，我们聊聊天。”
米莱娜依言坐到沙发另一端，腰杆笔直，目不斜视。
彼此距离20厘米。
林慕阳说：“再近一点。”
米莱娜挪了五厘米。
林慕阳又说：“再近一点。”
米莱娜又挪了五厘米。
林慕阳淡淡的说：“坐过来贴着我。”
米莱娜机械般的贴近他。
林慕阳顺势搂住她裸露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心里在想什么？”
米莱娜说：“紧张，在想你要做什么。”
林慕阳搂肩膀的动作变成用力抓：“现在呢？”
米莱娜说：“你在逗我玩。”
林慕阳的手从光滑的肩头落到纤细的腰上，问：“现在呢？”
米莱娜：“还是在逗我。”
林慕阳松开手：“倘若不是在逗你呢，你会不会？”
米莱娜点点头：“会。”
林慕阳挑了挑眉：“现在你心里在想什么？”
米莱娜说：“在想要怎么做。”
林慕阳微微失神：“她们也一样吗？”
米莱娜说：“是的。”
林慕阳松开手，静静注视着她。
皮肤白皙，金发碧眼，高鼻梁，大眼睛。
米莱娜偏过脸，回视他的目光。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冰冷。
“如果要让你们和我签下终身契约，”林慕阳想了想，问：“我得付出什么？”
米莱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薪水，信任，承诺。”
林慕阳问：“你们还能给我什么？除了你们各自证明过的那些本事。”
米莱娜抿唇说：“忠诚，和所有。”
林慕阳莫名的有些心动。
这十二朵金花分明是某些组织从小训练出来，高价卖给有钱人用来玩乐和炫耀的工具。
也许还是别人监视他的耳目，随时给他致命一击的终结者。
如果不是有系统给的各种宝贝护身，他还真的不敢和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单独相处。
更别说会一直把她们留在身边。
毕竟知人知面容易，收心才最难。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可是我愿意相信你。”林慕阳指了指两米外的办公桌：“协议就在那里，你过去看看要不要签。”
米莱娜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文件快速看过一遍，看到金额时挑了挑眉，抓起笔在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米莱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