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铺旁边，林清越和杨子慎收拾着算命摊子上的东西。
书铺老板端着一碗面出来，好奇问他们。
“老元那家伙呢？”
林清越把写着神仙洞的帆布卷起，递给杨子慎。杨子慎把东西一并收起来，和书铺老板说。
“元老他仙去了。”
啪嗒!
瓷碗摔到地上变成碎瓷片。
良久，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我以为他还能再活个三年两载的呢，……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
“等等！”
书铺老板看到他们准备走了，连忙叫住他们。
一副色彩鲜艳的山水画被递过来。
杨子慎看向他。
“老元就喜欢和九大师的山水画，这是我送给他的。听说他的家乡在一处小渔村，你让他陪着他一起，他肯定会开心的。”
杨子慎接过来，说了句好。
“打算什么时候走？”
书铺老板问他们。
“明日就出发。”
……
另一边，青羊蹲在雪白的空地里，手抓着一团白雪，状况癫狂。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如果他真的被你眷顾又怎么一直困顿金丹停滞不前？所以这就是窥探天机之人的苦果？那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为什么要被我看到？”
“凡人你都可以精心呵护，唯独我就是活该的吗？我去你的！”
他把铜钱扔掷出去，铜钱发出破空的声音。但才出了视线一秒，铜钱又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呵呵呵……”青羊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青羊当然是知道能被天道选中是修仙界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就像那位元晋的修仙者也能凭借它的力量把混沌的灰色分出黑白。
青羊很难不去想，它给予这些人的神机妙算，让普通修仙者都嫉妒的天赋，是不是只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它的眼睛，把空白填上天和地的分界，自此它就完美。
可是严谨规则下的修仙界，真的是凡人或者修仙者想要的？
元晋一笔挑明修仙者对凡人的残害，让全修仙界的人都知道这底下的阴私毒计。自此它好再次插手，顺理成章的添加又一道金规铁律。
铜钱滚落到脚边，青羊把它捡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神仙洞元晋道人是为众生而死，但我却难免兔死狐悲，他花五个甲子认清自己的命数，最后将自己的一切奉献了出去。”
“他活的一辈子里，又有何时何日是为了自己呢？”
青羊看着铜钱上的精美纹路，透过上面镂空的缝隙似乎还能看到天的一边。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吗？”
……
林清越说不上她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也有可能是头上的太阳晒在身上的烦热。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州，林清越头一回觉得热。
再看坐在桥头的少年，怀里抱着画卷。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山水，难得的不惹人厌。
林清越和杨子慎在等人，等闻人叔虞和孟念春。
“今晚他们还没有出来，我就要禀告掌门师叔来和上南宗交涉了。”
杨子慎突然的出声，林清越睁开因厌倦而闭上的双眼。意识到是杨子慎在和她说话，她应了一声。
“这次出来，还没带你好好的玩过。”
林清越：“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林清越眯起眼睛埋在臂弯里，两个人各自坐着也不看对方，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还记得那个段晓枫吗？就是让我们护着他去叶家的那个少年？”
“他的生意还能和叶家做下去吗？”
“那事又不干他的事，从叶家的牢房里出去就拿着货回去了，也不提回去会不会被杀手追杀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因为一棵树被叶家关起来。”
“是啊如果你没跑的话，大概我只要赔钱就能出来了。”
杨子慎不再说话了，林清越抬起头来。
那埋藏在青烟中的上南宗只能看到一个粗浅的轮廓，未知的庞然大物让林清越心生敬意。
“说实话，我还没去过其他的宗门呢。”
杨子慎：“以后你不想去也要去的。”
……
林清越叹了一口气，再看那岛屿上的庞然大物，竟然已经揭开了薄雾的迷衣，露出它标志性的神性净雅的建筑外层。
“他们出来了。”杨子慎站起身来。
分不清是一秒还是一瞬间，浓雾又将那神秘处遮掩，林清越失望的收回视线，也看到了一点，连全部也没有看清。
……
闻人叔虞和孟念春从上南宗出来，送他们的是岑夫子。岑夫子看着他们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直到他们出了上南宗也没有说出口。
孟念春想到前一天符季衡突然周身灵气散尽，经脉寸寸断裂撕碎。不消一盏茶时间，就变成了一个连凡人都不如的废物。
孟念春知道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果不其然，他在天黑之前就知道了雨幼蓉和那个叶家的大少爷都变成了废物。不止他们，还有其他人也变成了这样。
夫子和长老他们对此缄默其言，只有贺君佑在丙字班嘻嘻哈哈叫唤，说着什么天道如此，自作自受。
闻人叔虞见孟念春对此事还是心不凝神，他扔过来一个包袱。孟念春打开，是一叠高级符箓和阵法布局图。
“朱敏给的？”孟念春问。
“她说去住处找你见不到人，叫我给你”。
孟念春呢喃道：“不该让她破费的。”
“那你就下次还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孟念春回头。
只见少女站在一只仙鹤旁边，面上呈轻松之色。
她目光长远，“况且这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等我去了甲字班能画出更好的符箓。”
“日后再见，就是，希望你勤加修炼，不要遇上我被打的很难看就是了。”
孟念春轻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
林清越接过符箓道了声谢，感叹的对孟念春说：“看来你在上南宗的经历还真传奇，堪比小说男主角。”
孟念春：“……那这个男主角还是师兄来当吧。”
闻人叔虞：“所以说我在那里辛辛苦苦完成任务，你在这里摸鱼？”
“不行不行，我要让长老把你的那一份报酬减少了给我才是。”
孟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