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掏出了一张银票,面额一万两。
东海郡本就是富庶之地,商业繁荣,郡内有不少江湖宗门,一万两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之一毛。
李寅知道萧萧与即将敕封的副教宗关系密切,而且提前三日来到青苍城,与学礼堂的几位红衣神谕也都吃过饭,知道萧萧即将接任古神谕,担任新一任青苍神殿的光明神谕,成为他们十三分殿的顶头上司,正想着怎么跟萧萧建立关系,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泗水教谕脑子抽疯主动招惹萧萧。他刚才一直没有开口,静静看着事态发展,没想到泗水教谕竟立下了光明咒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寅把银票递给了萧萧,却没有点破萧萧的身份,而是以挑明了他与张教谕的个人恩怨,这一招不得不说很是高明,给萧萧拉满了情绪价值!
“萧宗主,不知在下能不能在无限极门当个供奉?”
萧萧哈哈一笑,痛快收了银票,“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无限极门的一号供奉!”
李寅不紧不慢道:“张教谕,不是十个响头吗?你可是立下咒誓的!”
泗水教谕气喘吁吁,眼神通红,恨不得把李寅生啖其肉,活饮其血。
这种时候,你把老子架在火上烤,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上了!
可是刚才他只是随口一说,但光明咒誓对神殿弟子的约束,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冷哼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萧萧磕了十个头!
李寅冲着其他分殿的红衣神谕道,“各位同僚,萧宗主说了,一万两一个供奉席位,还有没有人要加入的?”
众教谕都知道李寅消息灵通,又回来事儿,否则也不会成为最年轻的红衣教谕,他既然开口,估计是有什么隐情自己并不知道,有几个与李寅关系不错的教谕,也站了出来。
“我愿意捐一万两,成为无限极门供奉!”
反正他们在其他宗门兼职之事,也不是上不了台面,倒也不怕众人议论。
这可把泗水教谕气坏了!
钱倒是小事,他在泗水郡捞了不少钱,但是面子是大事。
一下子又有三人给萧萧捐银子,自己又要磕三十个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脸都丢光了!
李寅对泗水教谕道:“张教谕,请继续!”
泗水教谕此刻的心情,就跟吃了苍蝇屎一样难受,他心中一万个不甘心,可是又不得不去做。
他再次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心中咒骂,问候李寅的十八代祖宗。
而无限极门的这个宗主,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三十个头磕完,泗水教谕站起身,大声道:“谁再捐这个供奉,就是跟我张子方过不去!”
他指着他萧萧道,“无限极门是吧!等大典结束,三天之内,老子亲自带人踏平你们宗门!”
萧萧没有理他,看着徐搬山等人道:“咱们无限极门才成立不久,真是命运多舛,短短半年,已经有两个人说要三天之内,踏平我们宗门了!”
季伯常道:“算上眼前这个,已经是第四个了!”
徐搬山面无表情道:“真是一个不如一个!看来咱们宗门越来越不行了!”
泗水教谕接连遭到羞辱,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张子方今日再次立下光明咒誓,三日之内,若不踏平无限极门,教我天打五雷轰!”
原本嘈杂的广场,忽然安静下来。
偏殿门打开,副教宗常威搀扶着正在偏殿歇息的青苍教宗傅薛岳走了出来。
泗水教谕的这个咒誓,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众人齐齐行礼,“参见教宗大人!”
两个教宗,一正一副,面无表情从众人身边走过,经过萧萧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
常威打量着泗水教谕,“张子方,光明咒誓是来侍奉光明之神的,可不是你用来逞勇斗狠的!”
泗水教谕心中一紧,扑腾跪倒在地,“此人胆大狂妄,侮辱神明,属下也是一时义愤,一心只想维护神殿权威和尊严,还请教宗大人、副教宗大人明察!”
常威道:“侮辱神明?怎么侮辱了?”
既然教宗大人不开口,自己自然要追问下去。
泗水教谕道:“他说……”
想了想,好像萧萧并没说神殿的坏话,泗水教谕愣住了,“一点小事,属下能处理,不劳烦两位大人!”
“你确定你能处理?”
泗水神谕信誓旦旦道:“属下一定处理得妥妥帖帖!”
常威脸色一沉,厉声道:“他怎么侮辱神明了?”
泗水教谕转念一想,道:“他怀疑我们神殿的实力!”
“哦?说来听听!”
泗水教谕道:“他说无限极门成立半年,有两个人说要三日内踏平他们宗门而不得,我说我也要踏平他们宗门,他们出言嘲讽,说属下不自量力,属下寻思,神殿之人,言出必行,于是想教训他们一番!”
常威脸色越发难看,“然后呢?”
“之前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怎么敢跟我们红衣教谕相提并论。”
啪!
泗水教谕脸上挨了一巴掌,有些莫名其妙,“副教宗大人,您这是?”
常威骂道:“那两人之中,其中有一个人是我!你骂谁是狗娘养的?”
泗水教谕一听闯了祸,吓得大惊失色。
“副教宗大人,属下绝无辱骂您的意思!我是骂另外一个人是狗娘养的!”
当初在逍遥岛,常威说过三日内要踏平无限极门,结果被萧萧困在院子里,几天内被逼着欠下了几十万两的巨款。青苍教宗也说过类似的话,结果李太白借萧萧之手,一剑刺伤他,至今尚未痊愈。
泗水教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看在平日里没少孝敬他的面子上,常威原本的意思提醒他,让他闭嘴,可他偏偏自己找死!
他偷偷看了一眼青苍教宗。
青苍教宗的脸愈发阴沉下来。
“常威,刚才他立什么誓来着?”
常威小心翼翼道:“他说若做不到,天打五雷轰!”
“那就不劳天道动手,本座亲自清理门户吧。”
青苍教宗随手引了一道天雷。
轰隆一声。
天雷劈中了泗水教谕的头顶,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教宗,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直挺挺躺在了在地上,气绝身亡。
不远处,苟不理低声对苟东来道,“爹,我记得你也说过这句话吧。”
苟不理骂道:“我没有,你胡说,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