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军弓温、叶贵等七员大将奉命攻打叶邑东侧。
这里城墙较低,但防守同样严密。
\"兄弟们,南军儿郎从不落后于人!\"
弓温高举长刀,\"随我登城!\"
七人各率本部精锐,架起云梯攀爬。
叶贵轻功最好,率先登上城头,双钩如电,瞬间击杀三名守军。
吴值、赵毅紧随其后,一人使枪,一人用鞭,在城头打开一片空地。
然而这是金军的陷阱。
就在南军陆续登城时,埋伏在城墙内侧的大批金军突然杀出。白面虎冷恭首当其冲,被三支长矛同时刺中。他死死抓住矛杆,为同伴争取时间:\"快走!有埋伏!\"
晁中怒吼着冲来救援,大斧横扫,将三名金兵拦腰斩断。
他扶起冷恭,却发现战友已经气绝。
悲愤之下,晁中独自冲向敌群,斧光如轮,所向披靡。
金军调来盾牌兵围堵,晁中力战不退,最终被乱刀分尸。
王绩见状,冷静指挥剩余南军结阵防守:\"背靠背,不要分散!\"
他与弓温、叶贵、吴值、赵毅五人结成圆阵,抵挡潮水般涌来的金兵。
叶贵双钩专锁兵器,已经折断十余件敌械;弓温长刀如虹,每一击都带走一条性命;吴值长枪如龙,专挑敌军咽喉;赵毅钢鞭如蛇,专打关节要害;王绩则手持双剑,攻守兼备。
五人配合默契,击杀金兵无数。
但敌众我寡,他们渐渐力竭。赵毅最先支撑不住,一鞭打碎一名敌将头颅后,被侧面刺来的长枪贯穿。他临死前钢鞭脱手飞出,砸碎那名偷袭者的面骨。
\"赵兄!\"吴值悲呼,长枪如电,连杀三名敌兵为友报仇。
他自己也被金军神射手盯上,一箭穿心。
吴值咬牙折断箭杆,用最后力气将长枪掷出,穿透那名射手的胸膛,才含笑而逝。
弓温、叶贵、王绩背靠背站立,周围是层层叠叠的金兵。
弓温长刀已经折断,他捡起地上的一柄战斧:\"南军儿郎,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三人发起最后的冲锋。
叶贵双钩锁住一名金将的兵器,弓温战斧劈下,将其斩首;王绩双剑如风,同时刺穿两名敌兵咽喉。
但他们也被更多金兵包围,他们每人身中十数创,最终力竭血尽而亡。
方琼花见卢环大军杀来,不想将南军胜利让人,她一声令下:“不能让梁山军抢先!跟我冲!”率领前锋冲入了叶邑城内。
街道比想象中狭窄,两侧是高耸的砖墙,金军残部在此设下重重障碍。
\"小心埋伏!\"方琼花厉声警告,话音未落,两侧屋顶上突然冒出数十名弓箭手。箭雨倾泻而下,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义军顿时倒地。
琼花与王寅向前冲杀了几个巷口,终于与邓元觉、厉天闰会合。
可是两面房屋上的金兵箭如雨下,不时有南军中箭倒下。
邓元觉怒吼一声,禅杖舞成一片旋风,挡在方琼花身前。
\"将军退后!\"他庞大的身躯像一堵墙,箭矢叮叮当当打在邓元觉抡动如风车般的禅杖上,竟无一支能穿透。
方琼花趁机指挥弓弩手还击。一轮齐射后,屋顶上的金兵惨叫着滚落。但更多的敌人从街巷深处涌来,长枪如林,在狭窄的空间里形成致命屏障。
\"跟我来!\"邓元觉大步向前,禅杖左右开弓。
每一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金军的盾牌在他面前如同纸糊。
方琼花紧随其后,新换的长枪如银蛇吐信,专挑敌人咽喉。
巷战比城墙争夺更加残酷。每前进一丈,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起义军尸体在街道上堆积,后来者不得不踩着同袍的遗体前进。
血水在青石路面上汇成细流,渗入砖缝,将整座城池染成暗红色。
转过一个街角,前方突然出现一队金军重甲步兵。
他们手持长柄战斧,铠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邓元觉毫不畏惧,迎面冲上。
一禅杖砸下,最前面的金兵连人带斧被砸成肉泥;第二杖横扫,三名敌兵像稻草人般飞了出去。
但金军训练有素,立刻改变阵型,将邓元觉团团围住。
战斧从四面八方劈来,饶是邓元觉勇猛,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一支长矛从侧面偷袭,刺入他的腰部。邓元觉暴喝一声,反手一杖将那偷袭者头颅砸得粉碎。
\"邓将军!\"方琼花急欲救援,却被另一队金兵缠住。
她长枪如龙,连挑七名敌兵,却始终无法靠近。
邓元觉浑身浴血,禅杖却舞得更急。
他像一头受伤的猛兽,每一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
金兵胆寒,竟一时不敢近前。
就在这时,两侧屋顶上再次出现弓箭手,这次瞄准的是正在苦战的南军主力。
\"保护弟兄们!\"邓元觉见状,竟放弃防守,大步冲向街心,禅杖高举,如铁塔般矗立在最显眼的位置。
箭雨倾泻而下,大部分射向这个醒目的目标。
数十支箭矢穿透他的铠甲,鲜血从无数伤口中涌出。
令人震惊的是,邓元觉没有倒下。他像扎根大地的古树,禅杖拄在地上,身体屹立不倒,如同一座山峰。
金军弓箭手被这景象震慑,竟一时忘记了继续放箭。
\"杀啊!为邓将军报仇!\"
义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如潮水般冲破金军防线。
当方琼花终于冲到邓元觉身边时,这位铁塔般的汉子已经气绝,却依然保持着站立姿态,双眼圆睁,仿佛还在怒视敌人。
方琼花含泪为他合上双眼,却无法让这具不屈的尸体倒下。
最终,邓元觉以站立的姿态成为了战场的一部分,像一尊染血的雕像,永远守护着这条用生命打开的通道。
与此同时,王寅率领的死士队已经突破到帅府附近。
这里是金军在城内的最后据点,完颜烈亲自坐镇。
完颜烈坐在帅府阁楼的一张太师椅上,在他周围是全副武装的八百名铁甲死士和十几名金军战将。
他见帅府外一队盟军将士浑身是血,在府前的金兵堆里左冲右突,杀得金兵鬼哭狼嚎。
其中一名将领手持一条丈八铁脊矛,连挑十数名军卒,无人能进其十步之内。
完颜烈问左右:“此是何人?”
左右答:“此人是盟军中的南军统领王寅,此人厉害。”
完颜烈点头:“果然是一员悍将!传我命令,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