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奥利弗·安德鲁训话时,庄园外传来一阵高昂的欢呼声。
奥利弗·安德鲁皱起眉头:“外面是怎么回事,如此喧哗?”
克劳斯急忙使了个眼色,管家拿起对讲机问了几句,当即汇报。
“报告伯爵大人,大门口守卫说,薪火武院的杨晋率领一支车队到来,引起周围群众起哄。”
管家委婉地用上“起哄”两个字,但在场之人都听得真切,那是群众的欢呼。
正说话间,另一名护卫心急火燎的跑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
克劳斯瞪了那名护卫一眼:“慌里慌张的急什么,有事快说。”
那名护卫耸了耸喉咙:“杨晋巡察使拿出联合调查令,说要进庄搜查,准备逮捕二老爷!”
克劳斯闻言,气得脸皮都快变成绿色:“杨晋小儿,欺人太甚!”
作为罗马第一家族的族长,又是在贵客面前,却被外人堵住大门,扬言要进庄搜查,老脸几乎都要丢尽。
克劳斯委屈巴巴地看着奥利弗·安德鲁,露出满脸的凄凉和心酸。
“伯爵大人,杨晋刚来到罗马时,一言不合就把我二弟克劳狄打成重伤。”
“我二弟为避其锋芒,不得不离家外出,至今未归。”
“可是,姓杨的得寸进尺,现在还要强闯民宅,试问谁能忍?”
奥利弗·安德鲁一脸的轻蔑:“早就听说那个叫杨晋的华夏人,年少轻狂,百无禁忌。”
“他在华夏堵别人大门也就算了,到了西欧国,还是此般肆无忌惮。”
克劳斯趁机煽风点火:“伯爵大人,你说得太对了,杨晋根本没把西欧国的法律放在眼里!”
奥利弗·安德鲁双手抱胸,语气不屑。
“克劳斯将军,尽管打开门,让杨晋进来。”
“本爵爷倒要见识一下,姓杨的小子有何能耐,敢在西欧国的土地上撒野!”
克劳斯心中满是窃喜:“多谢伯爵大人主持正义,克氏家族感激不尽。”
“大人,快请进屋,尝尝我新酿的红酒。”
有了安德鲁家族嫡系坐镇,克劳斯犹如稳重钓台的老狗,再也没了丝毫担心。
区区一个杨晋,跟安德鲁家族相比,毛都不算一根。
…………
克氏庄园大门口,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由于杨晋的到来,现场如烈火烹油,气氛高涨。
半个多月前,他一枪击败克劳狄,成为市民们仰慕的英雄式人物。
如今亲自率队上门,准备逮捕克劳狄,更让众人敬佩不已。
市民们自发让出一条通道,将薪火武殿队伍簇拥在中间。
“杨英雄,杨英雄!”
“杨巡察使,请一定要捉拿克劳狄!”
“克劳狄杀了我女儿,求您为我报仇啊!”
“杨英雄,我妹妹被克劳狄侵犯并殴打成植物人,求您主持公道……”
不停有群众扑到车队前,声嘶力竭地吼出埋在内心深处太久的悲愤。
杨晋站在装甲车顶,朗声道:“市民们,请放心,克劳狄一定会伏法受诛!”
“伏法受诛”四个字刚落,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如浪潮涌动,经久不息。
看着周围欢声雷动的人群,刘千山、周盾等人热血沸腾,其余薪火武殿成员皆是心潮澎湃。
年龄较大的斯科特亦是百感交集,他喃喃自语。
“原来被老百姓敬仰和欢呼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
沉重的铁门向两边打开,一名克氏家族护卫走出门,大喇喇地道:“各位,我家老爷有请。”
杨晋手一招:“走!”
“是!”
刘千山、周盾等人齐声大喝,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克家那名护卫面如土色。
“好!”
市民们兴奋地鼓着掌,目光注视着薪火武殿的车队。
直到最后一辆装甲车驶入克氏庄园,铁门缓缓关闭,市民们的掌声方才停止。
现场出奇的安静下来,众人默默地看着大门,没有发出杂音,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结果。
…………
庄园中,车队前行不久,抵达主楼别墅。
七辆车一字排开,呈弧形状将其围住。
一楼门窗大敞敞的开着,清晰可见大厅里坐着一群人,正饮酒闲谈。
克劳斯端着水晶杯,与一名金发中年男人谈笑风生。
看着中年男人标志性的金发大背头,以及造型奇葩的中世纪英伦风,杨晋忽然想起一个人。
在流沙星偶遇的威尔森·安德鲁,伦敦安德鲁家族族长之孙,一个好大喜功的贵二代。
杨晋随意问:“斯科特,跟克劳斯喝酒的金发男是谁?”
斯科特仔细一看,脸色微变。
“巡察使,事情怕是有些不妙。”
“我听人说,西欧国派出专案调查组,全权负责调查克劳斯谋杀士兵事件。”
“可没想到,竟是奥利弗·安德鲁带队。”
原来是安德鲁家族的人,难怪跟威尔森·安德鲁一个德行……杨晋心中暗想。
“斯科特,你说不妙,是什么意思?”
斯科特答道:“巡察使,您有所不知。”
“奥利弗·安德鲁与克劳斯私交甚笃,平时来往较为密切。”
“西欧国这次让奥利弗当调查组的组长,分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住克劳斯。”
“没办法,克氏家族在罗马树大根深,克劳斯打通上层关系,即便因士兵死亡事件受到影响,最多是不痛不痒的象征性处罚。”
说到这里,斯科特自嘲地摇头,满是无可奈何。
…………
“呦呵,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杨巡察使吗?”
“带着这么一大帮人马,真是令寒舍朽蓬荜生辉啊。”
伴随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克劳斯端着酒杯,施施然从屋子里走出。
杨晋懒得跟对方废话,打了个响指。
刘千山跃下车,上前两步,拿出一份红头文件,大声念道。
“兹有薪火武殿前殿主克劳狄,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草菅人命,丧失人性。”
“经罗马基地市武事厅、治安厅、薪火武殿联名批准,特对其执行逮捕。”
克劳斯阴声冷笑:“呵呵……”
“不好意思,我二弟出门半月有余,不在家中。”
“杨巡察使,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克劳斯仰起头,饮尽杯中红酒。
他转动着咕溜溜的眼珠子,舔了舔嘴唇,齿间留有猩红酒渍,犹如品尝着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