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请带我走!”
巩飞雪极力压低声音,呜咽道。
“你爹是江湖大佬,无人敢得罪。你未来的公公是当朝宰相,权势滔天。”
孙克金说的是实话,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将巩飞雪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这些么?
她还知道,他俩黑白通吃,天下之大,也没有她容身之处。
躲到天涯海角,也不过是多享受几天自由的时光。
“你走吧,我不该把这些强加到你身上。”
巩飞雪心死,她柔柔弱弱地伏在床边。
眼泪肆意流淌,就像断线的珠子,将被子一角打湿。
“我愿意入局,但是前提是,你要接受我的真实身份!”
孙克金这句台词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了。
怪不得白发老者会提醒他,他将如何玩弄她的感情。
从他们相撞的那一刻开始,感情就已经在他俩之间肆意生长。
当孙克金意识到的时候,那感情已经到了“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境界。
自我审视,没有感情。
远远看去,春天已经来临,这不是能以孙克金的意志为转移的。
爱上一个人,就像竹笋蹿升,日日刷新新高度!
“真实身份?你不是孙克金,那你是谁?”
巩飞雪感觉世界如此虚幻,仿佛肥皂泡,随时会破碎。
“叶辰,飞天旋叶的叶,日月无辰的辰。”
孙克金残忍地将真实身份说出来。
“叶家,我父亲屠戮的第一个江湖家族势力?”
巩飞雪呆滞了好久,才缓缓问道。
“是的!”
很残忍,但很现实。
一个是死活也不想嫁的二傻子,他有无数的财富,有父亲的权柄的照耀。
巩飞雪不用想,都知道她婚后将面临怎样的生活。
据说,那二傻子不懂男女之事,其父为他找了不少女子启蒙,但均被其鞭打致死。
另一个是隐姓埋名的仇家之后,想都不用想,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从内部瓦解巩府。
接着寻找合适的机会,向偌大的巩府复仇。
前者,自身受苦蒙难,家族受益。
后者,至少是意中人,家族受损。
巩飞雪也不是扭捏之人,她很快做出了选择。
“什么局,我该怎么做。”
巩飞雪选择了自救。
明知答案,孙克金并不忐忑,而是有几分期待,希望巩飞雪能跳出二选一的桎梏。
他不明白,华夏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国外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类似的悲剧就不能避免么?
很显然,避免不了。
悲剧不仅仅是人物的悲剧,更是时代的悲剧。
为何总有改朝换代,是因为时代无法纠错。
那就推倒一切,让有想法的人,从头再来。
“第一步,干掉宰相的二傻儿子。”
孙克金感受着男主被复仇折磨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
“你要做的,就是邀请他过来,其他不用你管。”
巩飞雪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能看清叶辰的面容。
没有残忍,没有痛苦,没有欣喜,平静得可怕。
巩飞雪明白叶辰的心意,这一举措,不仅仅能破坏巩府和宰相的关系,还能为巩府树立一个强大敌人。
“接下来呢?”
巩飞雪继续问道。
宰相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傻儿子。
他在糟糠之妻被害死后,再也没有碰过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纳了很多小妾,庶出的子嗣也不少。
一个傻儿子没了,庶出的儿子管够。
只要宰相坚定了联姻的想法,现场认一个干儿子,都能把事情给办咯。
“入赘。”
叶辰的两个字,让巩飞雪难以理解。
孙克金也不理解,他倒不是觉得男主脑子有坑,而是作者脑子有坑。
这种情况下,合理的做法不是带着女主远走高飞么?
别说什么天下之大,没有去处,只要愿意,甚至能证明地球是圆的。
不理解归不理解,但孙克金还是按部就班地念着台词。
“没错,在我杀了宰相二傻之后,我就会到处宣扬你是克夫体质。”
孙克金只觉得这个计划很扯,但看着巩飞雪亮起来的眼睛,她似乎认为这样可行。
“那需要我做一些配合么,例如我身边的小动物莫名其妙地死亡?”
巩飞雪认可了这个理由。
破除封建迷信,任重道远啊!
孙克金又与巩飞雪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主要是让巩飞雪不要画蛇添足。
如果她要杀一些小动物,那么这个习惯就要一直保持下去。
孙克金没到极端动物保护主义的程度,但力所能及范围内,还是不要过多制造杀戮了。
而孙克金不断自我提醒,她不是人,她在事件之中,是活物。确
定这一步细节后,其实也就给了两边台阶下。
在那之后,孙克金就可以在一个夜晚,从侧门入赘巩府。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孙克金就像开了地图挂。
拥有全视角的他,轻松摸进宰相府,找到了痴傻的宰相二子。
孙克金找到他时,他正拿着一根皮鞭,将一个女子抽得遍体鳞伤。
鲜血浸透轻薄的衣服,女子已经奄奄一息,求饶求救都喊不出口。
与此同时,在外人看来痴傻的二儿子,目光落在孙克金藏身之处。
他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就像找到了新猎物的猎手。
他悄悄拔出一把长剑,蹑手蹑脚地走到孙克金藏身的旁边。
稍微比划了一番,痴傻二子就将锋利的长剑捅了出去。
没有让他拍手称快的惨叫,只有让他疑惑的沉默。
被他虐待的女子死了,他同样死不瞑目。
从外表来看,宰相痴傻二儿子没有任何伤痕,也差不多中毒迹象。
至少,以这个时代的检验能力,是查不到的毒物。
接着流言四起,说巩飞雪命太硬,克死了未婚夫。
查不出死因,大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结果。
和孙克金所言一致,他很快就入赘了巩府。
孙克金心想,推进了那么久的剧情,终于等到了最合适的时间。
入赘,对男方来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对女方来说,那就需要大操大办,恨不得将所有人都邀请过来。
正好冲一冲,之前克死宰相痴傻二子的晦气。
孙克金穿上大红新郎装扮,主动走进花轿中,今日大婚,也将大开杀戒。
读到这里,孙克金很想吐槽,这一段是不是准备照抄《权力游戏》中血色婚礼。
在华夏文化中,只要是大宴宾客,一般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从力量对比来看,能参与宴会的,都是双方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算鸿门宴,刘邦也会带上打手。
但孙克金孑然一身,这场婚礼可能比血色婚礼还要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