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锋带人在南流县秘密侦查的时候,余良也没有闲着,他组织保卫科精干力量,组成护路队,白天对山南矿运煤通道进行保护,夜里在重点地段进行蹲守,一旦发现有人破坏道路,立即进行抓捕,并扭送当地公安机关。
几天后,陈锋带人无功而返。虽然他们调查出对山南矿进行骚扰破坏的,是以一个人称豹哥的疤脸领人干的,可他们找了许多地方,这个豹哥却如同人间蒸发似得,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他那十几个手下也都不见了。
余良那里也没有什么收获,他领人蹲守了几天,不知是破坏道路的那伙人得到了风声,还是最近几天那伙人一直没有采取行动,总之是一个人没有抓住,气的余良直跺脚。
几天后,山南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让吴前进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找来忙了几天几夜的王东升和余良,装模作样的客气了几句,然后就让司机开车把王东升送回去,顺便把余良捎回老干部科。
余良淡淡一笑,谢绝了。说自己是骑自行车来的,还是骑自行车回去,就不劳吴矿长费心了。
王东升冷冷看了吴前进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和余良紧紧握了握手,直接出门上车走了。
余良推着自行车,往矿大门口慢慢走去。沿途的人见了他,都热情的打招呼,他也热情的回应着。
出了矿大门口,余良深情地回头望去,很有些不舍。下月自己就要去参加省里的特警训练营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厂区了。
矿工会主席任南飞听说王东升和余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吴前进打发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吴前进这事办的不地道。虽然他知道吴前进与王东升和余良不大对付,但人家是你请来平事儿的,这事儿平了,你总得请人家吃顿饭表示表示吧。你可倒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无声无息的就把人家打发走了,就算这俩人不寒心,别人也会寒心的,以后谁还替你出力。
任南飞越想越不对劲,急忙忙来到吴前进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和吴前进说了,请吴前进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在小食堂摆上一桌,把王东升和余良请来,由能来的领导班子成员作陪,好好感谢感谢人家,以后再有事了,也好再去找人家。
吴前进听了,虽然觉得任南飞说的很有道理,也应该这样做,但还是拒绝了。说今天晚上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任南飞叹了一口气,说这事以后再说也行,但你也不能再把余良放在老干部科了,至少让人家还回保卫科任副科长吧,这样一来两全其美,一是加强了保卫力量,二是也给了王东升面子,让他不会太寒心。
吴前进听了,虽然觉得任南飞说的很有道理,也应该这样做,但还是拒绝了。
“余良虽然这次出了一些力,但破坏分子一个也没有抓住,让他再做保卫科副科长,我怕难以服众,等他以后有了大贡献再说吧。”吴前进冷冷的说道。
他之所以不同意余良再做保卫科副科长,还是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委屈委屈余良吧,反正他也不讨自己喜欢。
“哎!”任南飞一听,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了。
他觉得吴前进越来越不可救药了,你说余良再做保卫科副科长难以服众,你提的那些人有几个能服众的,真是连个借口都不会找了。自己一心为他着想,可他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一点儿也听不进去,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甚至连阿斗都不如。这样的人主政山南矿,山南矿的前景真是堪忧啊。
余良回到老干部科,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天也慢慢黑了。
他找到张叔,把情况和张叔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向张叔请了一天假,说想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毕竟连续熬了几夜了,他感觉有些太累了。
“你好好歇两天吧,没事儿就不要过来了,这里有我在这里盯着,你放心吧。以后千万记住,身体是自己的,无论干什么事情都不要太拼了”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余良,张叔心疼的摇了摇头,很是难过的说道。
余良点点头,骑上自行车,向县城自己的家驶去。
前几天余良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在保卫科帮几天忙,让她吃饭时就不要等自己了。还没等她问到底啥情况,电话那边就挂了。
可她等了两天,都没见余良的人影,她渐渐有些担心起来。
第三天,她有些沉不住气了,跑去老干部科问张叔。
张叔告诉她,余良被老矿长王东升拉走去矿上处理事情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听后,更加为余良担心起来。最近矿上发生的事情她也听人说过一些,但没想到会这样的严重,连老矿长王东升都出面了,看来这事情非同小可。
晚上回到家,李梦然心里的不安像涨潮的海水,一点一点漫上来。她茶饭不思,电视开着,却不知在演些什么;她坐卧不宁,书翻开又合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日子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她越等心里越慌,真怕心爱的人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是出什么意外。
直到第六天的傍晚,李梦然正在厨房做饭时,忽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心里一颤,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
门开了,余良拖着疲惫的身影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胡茬,衣服也皱巴巴的,鞋子上也沾了不少土。
“亲爱的,我回来了。”余良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困倦。
李梦然跑过去,紧紧抱住余良,眼泪夺眶而出:“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连个电话也不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余良轻轻拍着她的背,解释道:“这次发生的事情比想象中复杂,这几天我一直在加班调查,一忙起来连个电话也没顾上给你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亲爱的。”
李梦然听了,心里的委屈这才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她拉着余良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热水,让他喝完水后赶紧去洗洗澡,洗完澡后马上吃饭。
饭桌上,余良讲述了这几天的经历,虽然过程艰辛,但山南矿重新恢复了正常生产经营秩序,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吃完饭后,李梦然拉着余良来到沙发前,让他躺下,然后自己坐在一旁,轻轻地为他按摩头部。这是她跟余良学的。
“闭上眼睛,好好放松一下。”李梦然温柔地说道。余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在李梦然轻柔的按摩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放松,那些积攒多日的疲惫开始慢慢消散。
夜晚,李梦然躺在余良身边,看着他呼呼大睡的样子,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终于踏实了。
这几天的等待,让她更加懂得了心爱的人工作的不易,也更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
她慢慢感觉到,这个自己心爱的人,有时不仅仅属于自己,更属于大家,有时为了大家,他甚至可能会忘记自己,这或许就是一个真正男人的责任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