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蝶双手紧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都泛白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夏尹青作恶多端,害我亲人,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压抑着内心无尽的怒火。
二皇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
“墨夫人呢?还有你这些手下呢?他们是无辜的呀!夏尹青如今是锦衣卫之首,你杀了他等于打了皇上的脸。”
谢笙蝶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力量渐渐消散。
她的眼神中渐渐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最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崩溃地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夏尹青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来,虽然刚刚被谢笙蝶打得重伤,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但此时却仿佛已经忘记了伤痛,嚣张地说道:
“谢笙蝶,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还不是得乖乖听话。哼!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斜睨着谢笙蝶,那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谢笙蝶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地瞪着夏尹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像是要把夏尹青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澜风斜睨了一眼夏尹青,眼神中带着一丝厌恶和不屑。
“夏尹青,父皇老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尹青脸色一变,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扑通”一声跪下,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殿下,饶命啊,我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逼不得已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陈澜风,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
陈澜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地看了一眼跪着的夏尹青,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夏尹青,谢姑娘是我的人,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搞小动作,你父亲也救不了你,懂了吗?”他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尹青。
夏尹青不停的磕头,就像捣蒜一样,嘴里不停地说着: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夏尹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一眼谢笙蝶。
谢笙蝶转身走向张远的尸体,她轻轻地抱起父亲的身体,眼神中充满了哀伤。
“爹,我带你回家。”她低声说道,然后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众人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房间里,张远静静地躺在榻上,他的面容毫无血色,身体也显得格外消瘦。
吕仲景站在榻边,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动作里满是无奈与悲痛。他的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绝望。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那气息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一般,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他这个身体状况,中毒太深了,早就在几年前就该死了,能撑到今天,真的是个奇迹啊。”
谢笙蝶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灵魂,紧接着便号啕大哭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捂住脸,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不断涌出,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那颤抖像是被狂风中的树叶,传递着她内心无法抑制的悲痛。
阿红在一旁看着谢笙蝶如此悲痛,眼眶也渐渐泛红,像是被悲伤的情绪晕染了一般。
她抿了抿嘴唇,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抱住谢笙蝶,双臂紧紧环绕着她,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阁主,你还有我们。”阿红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二阁主他……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谢笙蝶在阿红的怀里放声大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悲痛都通过哭声宣泄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住哭声,缓缓抬起头。眼睛红肿,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不能让爹爹走得不安心。”谢笙蝶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十分有力。
她转身朝着阿红继续说,眼神中带着一丝嘱托,“阿红,你带人去安葬爹爹的遗体,然后把我们的人分成几个小队,记得隐藏身份。”
阿红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阁主放心,我这就去办。”
众人开始为张远的后事忙碌起来。
阿红强忍着悲痛,眼睛里虽然噙着泪花,但眼神中透着一种坚毅。
她站在院子中间,双手握拳,大声指挥着大家,“来几个人,先把灵堂布置起来,这边要摆上烛台,那边放上供品。”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简单却不失庄重的灵堂就布置好了。
烟雨阁的众人纷纷前来吊唁,他们静静地走进灵堂,脚步轻缓,仿佛害怕惊扰到逝者。众人默默地跪在灵前,眼神中满是哀伤,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到了火化遗体的时候,众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将张远的遗体抬到火化之处。
火焰缓缓燃起,在风中摇曳着,那跳跃的火苗仿佛也在为这位逝者悲叹。
谢笙蝶泪流满面,她紧紧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入嘴唇之中,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料理完后事,大家开始分路前往君山酒楼。
众人扮作亲朋好友,他们表面上有说有笑,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有些人嘴角虽然上扬着,但是眼神中还是透着一丝哀伤,那哀伤像是隐藏在心底的暗流,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来。
大家间隔开一定距离,绕着不同的路径前行。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有的人眼睛不时地左右扫视,像是一只警觉的野兔;有的人则微微侧着头,耳朵像是在捕捉着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