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经暴露,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废物?”魔帅冷笑一声,袍袖一甩,露出一只苍白却布满伤痕的手,指着金剑道,“老子那是轻敌,懂不懂?再说了,就阐教那群乌合之众,我一只手都能捏死他们,还用得着你在这吱吱歪歪?”
说是这样说,但他一直看着金剑,早就做好准备,一旦金剑翻脸,便直接遁逃。
毕竟,他可不是金剑的对手。
万一这家伙发飙,自己身上的伤可还没有彻底好呢。
“够了。”
玄元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形的重锤砸下,瞬间让两人闭了嘴。
他起身,缓步走下龙椅,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魔帅身上,“你伤还没好透,就别在这逞口舌之快了。太乙真人要去钱塘关,你怎么看?”
魔帅哼了一声,昂起下巴,满不在乎道:“还能怎么看?那老道士不就是想找个替死鬼?我去一趟,把他和那什么哪吒一块儿收拾了,不就完事了?”
玄元闻言,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半晌才道:“你去?上次被道境强者打得吐血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这才几天,你就觉得自己能横扫阐教了?”
魔帅被噎了一下,脸色一僵,可嘴上还是不服软:“那点小伤算什么?我魔帅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主上,你就说吧,让我去还是让金剑去?”
金剑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反击,玄元却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他转过身,负手而立,目光投向殿外那片翻涌的云海,语气幽深:“太乙真人可不是黄龙那种废物,他手里捏着几件先天灵宝,都是保命的好东西,你们虽然实力强大,可如果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一旦有半点消息泄露,道祖和创世古佛那两个老东西真的动怒,我可保不住你们。”
玄元说的郑重。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魔剑和幽冥上次出手,已经暴露在洪荒世界众多生灵面前。
玄元虽然强势应该道境强者虚影,保下了他们两个,但也被迫同意,不得再干预封神量劫一事。
无论是金剑还是魔剑,一旦再次暴露。
真的会有灭顶之灾。
道境,终究是压在他们头顶的两座大山。
魔帅不屑地撇撇嘴:“先天灵宝?哼,我一剑劈了就是。”
可话虽这么说,他眼底却闪过一丝忌惮,显然上次被道境强者重伤的教训还没彻底忘干净。
玄元没理会他的逞强,转头看向金剑:“你去钱塘关,盯紧太乙的动向,但别急着动手。我倒要看看,他收徒哪吒能玩出什么花样。”
顿了顿,他又瞥向魔帅,“至于你,给我老实待着养伤,别再给我惹麻烦。”
“凭什么他能去我不能去?”魔帅当场炸了毛,指着金剑道,“玄元,这不公平!我才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凭啥让他抢功?”
玄元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因为你脑子不好使。这次要是再给我搞砸了,我亲自把你扔进炼魔炉里重铸一遍。”
魔帅顿时蔫了,嘀咕了两句却不敢再反驳。
金剑则低头应道:“好吧,那我就走一趟。”
玄元点点头,重新坐回龙椅,目光深邃地盯着殿外的云雾,低声道:“封神量劫,杀劫难逃……阐教这群家伙,注定要栽在我手里。不过,太乙这一步棋,倒是有点意思。”
玄元靠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穿过大殿的云雾,仿佛能看到那天庭之外的无尽风云。
如今他被困在这天庭之内,虽说表面上是为了避开道祖和创世古佛的耳目,可这滋味还真他娘的不痛快。
堂堂一个穿越者,巫族第十三祖巫,拥有各种隐藏手段的他,硬生生被逼得只能窝在这儿玩水镜看戏,真是憋屈得想骂人。
“玄元,你这是又在想什么损招了吧?”魔剑斜靠过来,语气里带着点揶揄。
它化作人形时是个黑袍少年,眉眼间满是桀骜不驯的痞气,说话时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跟金剑那冷冰冰的正派做派完全是两个极端。
玄元瞥了它一眼,没好气地哼道:“损招?我倒是想,可惜现在只能在这儿干瞪眼。你说那三个反骨仔,一个是我徒弟,一个还被压在石头里,就剩个哪吒……啧,太乙那老道士要是真把他收了,我不得亲自去会会?”
魔剑不明白玄元说的三个反骨仔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嘿嘿一笑,凑近了点,低声道:“玄元,你可别忘了,道祖和创世古佛那两个老东西盯着呢。你一动,他们指定找借口把你扣在这儿再关个几万年。到时候别说看戏,连我跟金剑都得跟着遭殃。”
玄元眯起眼,手指停下敲击的动作,语气冷了下来:“你倒是提醒了我。不过……”
他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动不了,不代表别人动不了。太乙想收哪吒?行啊,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得逞!”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面前的水镜骤然亮起,光影流转间,画面定格在钱塘关外的一片荒野上。
风沙滚滚,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古朴的城关,而城内,一座宅邸正传来阵阵嘈杂声。
镜头拉近,宅邸里人头攒动,仆人们慌乱地跑来跑去,嘴里喊着“夫人要生了”“快去请大夫”之类的话。
“啧,三年零六个月,殷夫人这肚子可真能撑。”玄元盯着水镜,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生个哪吒出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魔剑探头一看,顿时乐了:“玄元,你说这殷夫人怀胎三年零六个月,生出来的不会是个怪物吧!”
“就你话多!”
玄元瞪了魔剑一眼,继续盯着水镜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