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双战
“哗——”白慈大殿前声音立即响成一片,议论声纷纷而起,待议论声稍歇,众人不禁看向殿上站着的风啸、风静、风远三人。
白慈三人均是脸色铁青,怒目看向白长祖。
还是风静首先开口说话,他压住怒火问道:“白长祖,你这是什么法令?你胆敢冒充上清宫法令,于明真人倘若知道了,你的小命还在么?”
白长祖一声冷笑:“睁开你们的小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真正的上清宫法令。”说着,白长祖将那黄纸向众人展示一番。
果然,众人看到,在黄纸上盖着上清宫的门派印记。
白长祖将法令如宝贝般收起来,转头又道:“风静,我念你在白慈多年,这次不和你计较,下次再敢这样和我说话,便要小心门规伺候,要知道我现在可是白慈宫掌门。”
风啸一听,向前一步道:“白长祖,我们白慈观虽然名义上属于上清宫管辖,但各门的事从来都有各门主持,你凭一纸法令便要做白慈掌门,真是痴心妄想!”
白少祖在旁边听了,嘿嘿笑了:“风啸道长,天下修道界四宫五山十三派当年就立下规矩,皆听命于太清宫法旨,太清宫又令上清宫主管东海所有道门事物,难道这一点你这个白慈观大弟子竟然不知道?”
风远再也忍耐不住,他高声道:“慢说上清宫不该插手其他门派内事,就算太清宫给了上清宫这个权利,我倒想问问,你们凭什么就跑到白慈观妄称掌门?我白慈观一众弟子又做错了什么?”
白长祖道:“风远,上清宫法令上说得明白,你不清楚我也可以向你多解释几句。白慈观自一渺真人去世后,掌门一位长期空缺,可见内部已经无人,而在你们白慈四子的主持下,门派纷争不断,香火日渐衰微,上清宫不忍白慈观千年传承毁于一旦,这才命我主持白慈观大局。”
顿了顿,白长祖又道:“说起来你们可能并不知道,白云道观原本就是白慈道观的一支,二百余年前的一场变故这才独立建观,但也从未脱离过白慈观,我做为白云道观掌教,当然也是白慈观的人,现在由我主持大局更是顺理成章。”
白长祖的这番话,殿前众弟子大多并不了解,但倘若这白长祖说得不差,那他来做白慈掌门倒不是外人强行占据。
白少祖一见众情有所松动,便趁热打铁道:“各宫弟子,快来参见新掌门。”
众人听见,真的有几个人上前走了几步。
“慢!”众人一看,原来风静又说话了,“刚才阁下所言,虽然貌似正确,但白慈观仍然不能接受,我等还需要到上清宫找于明真人辩明是非,于明真人倘若也点头同意,我等自然认可。”
白少祖冷笑一声:“那你就去吧,这是后话。现在还请遵照上清宫法令,参拜新掌门。”
风静的法子似乎不错,但风啸、风远等少数人却知道,那于明真人长年闭关,见他一面何其之难?而且上清宫是天下闻名的大道场,要见掌教祖师,不知要经过多少程序,恐怕真要见上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风啸刚要说话,风远抢上前一步道:“什么上清宫法令,我看是假的,你要今天想做这个掌门,我风远第一个不答应!”
说着,掣剑在手。
白少祖冷笑一声:“上清宫早就料到一些想搅乱白慈观的人不会罢手,这才请两位真人出山,不过对付你这样的恶徒,也不用麻烦两位老人家。”
白少祖说完,跳到空地上,抽出背着的宝剑,向风远指点道:“来吧。”
风远也不答话,迈步进入场内,刷地便是一剑。
两个人一动手,众人便看得出来,风远比起白少祖仍是差了几分,白慈四子虽然名声极大,但毕竟还距离剑客相差一线。那白少祖虽然被吴少破了剑气,但经过冲元子的救治,实力有虽不及从前,但也有所恢复,仍是一名准剑客,因此两人争斗起来,风远攻少守多。
白少祖见一时半刻拿不下风远,心中有些焦躁,他正想在白慈观众人立威呢,若是长久奈何不了对方,倒让人小瞧了。想到此处,他不断催动所有真力形成剑气,但每每感觉真力运转不灵,颇为呆滞,知道这是那快剑门的小子给他造成的创伤所致,心中愤恨不已。
白少祖一发狠,风远便大感吃力,几次遇险,风静在边上一看,急忙挺剑上前:“四弟不要慌,我来了。”
风远心中一暖,虽然掌门一事闹得大家反目成仇,但在对外敌来侮这种事上,风静倒是坚定站在白慈观一边。
“听说白慈观就喜欢依多为胜,俩人打一个,嘿嘿嘿……”白长祖在边上讥讽道。
风静、风远却根本不理会他,继续联手进攻,一时便将局面扭转成互不上下,原来一渺真人传授的这套剑法有一个妙处,只有双人合璧才有更大威力。
“白长祖,你方才既然说自己是白慈掌门,可你说此话,可哪有半点掌门人的风度?”
白长祖一看,没料到说话的竟然是一向憨厚木讷的风啸,不由地怒道:“是不是你也想下场比试一下?”
“正想请教。”风啸迈步走下场去,他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对方背后有上清宫支持,白慈观毫无胜算,但关系白慈观安危,他也不能退缩。
“好好,那就来吧。”白长祖也跟了过去。
这两人也战在一处,但他俩并不用剑,只以拳脚相斗,却也打得虎虎生风。
观内诸弟子很少见风啸与人动手,见风啸一套拳法展开,显得功力十足,倒是大占上风。
白慈三子与白云二祖正在相斗,与白长祖、白少祖同来的上清宫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白慈观众人听着,现在风啸等人不遵上清宫法令,后果由他们自负。你等若愿意奉上清宫法令的,可站向左边。”
众人正在围观争斗,一时只有少数几人向那人指定的地方走了几步,那人又喊一遍,见再无人理他,不由地大怒,他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一个道士:“你是不是不遵法令?”
那道士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掌力一吐,道士便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其它道士一看,这才大吃一惊,不少人赶忙向他指定的地方走了过去。
但仍有三十多人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对他怒目而视,这人一见,不由地笑道:“好好,看来你们真要违抗法令了?”
说着,他又走向另一人身边,举掌刚要打,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急忙回身抵挡。
呯地一声响,他的掌正打在一只拳头上,他被拳力所震,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但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拳袭来,他阻拦不定,正中他的胸口,不由地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风宁道长!”有些白慈道士兴奋地喊了起来。
受伤的那名上清宫道士这才发觉,殿前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似半截铁塔,正对他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