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怎么能随便进来,还不快出去。”
“我来,我是孩子的妈妈,我来救他!给我报告,把所有报告给我。”
金大拿看了一眼随后追进来的家属,老许愤怒至极,对着苟丹吼道:
“你把孩子害得还不够吗?还不快出去,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我是大夫,我是专业的大夫,我能救他,我能!”
此刻的苟医生眼神坚定,透露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老许还要拉扯,于知夏却开口了:
“她也是专业的大夫,让她试试吧,她更是一名母亲啊。”
苟医生震惊的看向于知夏。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便已经接过了护士手中的报告单,当看完后,整个人都已经傻眼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严重,他不是威胁我们闹着玩的吗?怎么这么严重?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
“病人是从军区医院转院过来的,之前已经洗胃三次了。”
苟医生拿着单子的手一顿。
“那没办法了?”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我们请来于大夫。”
苟大夫转头看向于知夏,眉头紧蹙不知道想什么,眼泪还在脸上挂着,但出口的话却让人无语至极。
“于大夫是要用你那些针灸按摩术吗?”
这会儿就连金大拿都面露不善。
“于大夫是为了救病人才被我请来的,苟医生的针灸按摩之术,我们金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搞这个,若是真这么不堪,苟医生小时候也不会被父母带到求到我父亲名下。”
苟医生面露尴尬,很快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金老的医术自然……”
“那你可知道于大夫是我父亲的师妹,她的医术与我父亲不相伯仲。”
“怎么可能?”
苟医生一脸不可置信。
可这里的人已经从刚才的同情到现在的不满。
“苟医生这么看不上中医,那么现在可有什么西医的法子来救病患?”
苟医生咬了咬唇一脸为难,看了看孩子又看着这报告单,最后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因为她所能知道的解救方法已经都用过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金大拿见此只能说道:
“现在呼吸系统和泌尿系统全部都丧失了功能,下肢肿胀,呼吸急促,病人的情况耽搁不得了。
苟医生如果没有好的办法就请让开让于大夫试试。
于大夫,你可有什么办法?”
所有人都看向了于知夏,于知夏一边拿出银针,一边道:
“我只能试试,以毒攻毒,金主任,我需要这些药材,附子……”
第一个药材一说出,苟医生就已经惊呼出声了:
“那可是毒药,你怎么能用毒药,你……”
于知夏抬手拿起一根银针当着所有人的面弹了出去,苟医生当场便动不了不说,张大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手将整个抢救室的人都给整震惊了。
金大拿更是佩服不已。
好厉害啊,师叔这一手银针之术简直出神入化了,难怪父亲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天才,小小年纪这医术已经登峰造极。
佩服,实在是佩服。
这下大家配合于知夏的动作就更精细了。
接着就看到于知夏用银针在病人的几个大穴来回刺下取出,一直到病患唇角溢出了一丝黑血她才慢慢收针。
“药好了没?”
“好了,送过来了。”
于知夏拿过药却不是给病人喝下,而是将银针浸泡在里面,然后再捻起再刺入,如此往复,并且直接刺下的是几个大穴,这让金大拿都颇为惊诧。
这样的治疗手段他真是第一次见到。
“浴桶准备好了没有,把人放进去熏蒸1个小时!”
“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把人送过去了。”
于知夏亲自推着人过去。
至于苟医生,于知夏路过的时候直接抽出银针,僵直许久的苟医生一下跌落在地,但她眼神的震惊之色却并没减少。
直到病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药筒中之后,于知夏一直记录观察着他。
因为这手法其实也是从于家那药书上看到的,于知夏也是第一次用。
她每隔十五分钟就开始关注这孩子的脉象,还好没有严重,没有继续严重就是好事。
还好这个时候这孩子开始慢慢出汗,于知夏一直悬着的心才松了一点。
可是这种治疗方式太猛,这孩子的体质必然要变差的。
但活命和变差之间只能则其一。
“接下来三天我都会亲自盯着,家属不方便看,你们先回去,三天后再来。”
于知夏疲倦吗?当然疲倦,每隔6个小时就要开始熏蒸一次,靠着打开毛孔一点点将毒从体内排出,虽然慢,可是效果却是很不错的。
第一天过去,脉象好转明显。
第二天过去,脉象趋于平和。
第三天过去,脉象已经无碍。
再安排西医检查,查血查体,各种设备检查下来,毒解了。
至于一些小尾巴,后续调养就可。
于知夏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救了人,她现在只想快些将这报告写到自己的药案上。
金大拿全程跟随,看着这治疗方法实在是佩服不已。
大胆,仔细,而且不拘一格。
真没想到啊,于大夫是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震惊不已。
三天过去,老许整个人都老了一大圈。
他身边还跟着两位老人,至于苟医生则坐在角落局促不安。
“幸不辱命,孩子的命救回来了。”
老太太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老爷子更是一个劲儿的好好,老许拉着于知夏的手紧紧握着,感激涕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过于知夏还是说道:
“但心理上的疾病我觉得还是要引起重视。”
“嗯,我知道,等孩子好了我就将他送去香港治疗,之前那位心理医生是很不错的,就是……不过这一次我让孩子跟着去,不被外人打扰,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只要他身体好,好好活着,我不管他喜欢什么我都认了。”
这对于一个当兵的父亲来说,这种妥协绝对是用命换来的。
于知夏就不好插口了。
熬了几天她也累了,和老许他们交代了几句,好生看顾着就离开了。
只是刚要走去电梯,却被苟医生拉住了。
三天不见,苟大夫更加憔悴,眼眶深陷,衣衫布满褶皱,这还是三天前穿的衣服。
她神情肃穆看向于知夏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弯腰90度鞠躬。
“是我狭隘了,于大夫,我佩服你的医术,多谢你不计前嫌救了我的孩子,谢谢!”
见苟大夫那真诚的眼神,于知夏点了点头: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之前用针刺你事出紧迫,苟大夫请见谅。”
“是我活该,是我坐井观天,于大夫不用介怀。”
“好!”
没空和她寒暄,这种纯粹的人她心里是自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的,这种人于知夏佩服的同时却也无法心生喜欢。
就这样吧。
回去后于知夏到是第一时间给胡一筒去了一通越洋电话。
“今天没课?”
“师傅,我的课程已经修完了,我准备今年回国。”
“这么快?”
“我可是师傅的嫡传弟子,我很有天赋的。”
“臭屁王,医术可要学踏实了,不踏实可不行。”
“嗯,我知道的,是我的博导说我可以出山了,我接下来还会去这边的医院实习一段时间,计划年底回来。”
“你决定就好,今天我遇到了一个病例和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