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悲伤中的李多多,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体内的阴之力像是被这股悲伤的情绪点燃,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动起来。在阴之力汹涌澎湃之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遵循着阴极生阳的古老法则,一股磅礴的阳之力在他体内悄然滋生。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相互碰撞、交融,产生出一股强大的冲击,这股冲击不仅仅是力量上的,更是精神层面的。
原本被悲伤笼罩的意识,在阴阳之力的冲击下,渐渐恢复了清明。李多多猛地打了个激灵,眼中的空洞与迷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锐利与警觉。他大口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心中暗叫不好:“这些蜃气竟如此诡异,不知不觉中就引动了我的情绪,让我深陷悲伤的泥沼无法自拔,这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无形无踪,防不胜防,就像是在我心底种下了悲伤的种子,让我自己把痛苦背负起来,根本没有防御的机会。”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旁传来阿璃悲痛的哭声。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在这寂静又诡异的秘境中回荡,让李多多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他深知,如果不是自己修炼的阴阳术已然蜕变,阴阳之力遵循规则在体内自行转换,此刻他恐怕也和阿璃一样,还深陷在悲伤的深渊里无法挣脱。
李多多暗自思忖,要是真的那样,他们二人大概率会在这无法抑制的沉痛中逐渐迷失自我。到最后,极有可能会被这神秘莫测的海市蜃楼秘境彻底同化,成为秘境中一抹微不足道的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多多眼睁睁看着阿璃深陷危机,心急如焚,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动。阿璃的身体在哭泣中愈发虚化,轮廓逐渐模糊,仿佛即将被这虚空吞噬。蜃气如同鬼魅般萦绕在她周身,每一丝都在无情地抽取她的生机,而那神秘莫测的海市蜃楼秘境,也在暗处施展着同化之力,妄图将阿璃彻底消融,化作秘境的一部分。
“阿璃!” 李多多大吼一声,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可回应他的,只有阿璃那悲痛欲绝、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这哭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戳向李多多的心窝,让他的心揪成一团。他清楚,普通的呼喊根本无法将阿璃从这悲伤的深渊中唤醒,必须尽快想出破局之法。
李多多的双眼迅速扫视四周,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就在这时,悬浮在身前不远处的时空之鼎映入他的眼帘。鼎身古朴厚重,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黑白光芒如两条灵动的蛟龙,相互交织、流转,似乎在向他传达着某种隐晦的信息。李多多心中猛地一动,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或许这时空之鼎,就是拯救阿璃的关键所在。
尽管身体因之前的战斗和灵力消耗而疲惫不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李多多咬了咬牙,强撑着再次全力运转体内的阴阳之力。灵力如同汹涌的潮水,奔腾着涌向眉心间悬浮的时空之鼎。随着灵力的注入,鼎身光芒大盛,发出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急切召唤。李多多全神贯注,将全部心神都倾注在操控时空之鼎上,使其缓缓朝着阿璃靠近。
当时空之鼎靠近阿璃的刹那,奇异的现象发生了。原本疯狂围绕在阿璃身边、肆意侵蚀的蜃气,像是突然遭遇了天敌,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它们不再如之前那般张狂,而是开始迅速消散,如同阳光下的积雪,消融得无影无踪。时空之鼎散发的光芒形成了一层坚实的光幕,将阿璃牢牢笼罩其中,如同为她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壁垒,暂时抵挡住了蜃气的进一步侵袭。
然而,阿璃依旧深陷在悲伤的泥沼中无法自拔,身体的虚化虽暂时得到了遏制,却并未停止。李多多望着阿璃,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深知仅仅阻挡蜃气还远远不够,当务之急是唤醒阿璃的意识,否则一切都是徒劳。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意识探入时空之鼎。在鼎内那神秘而混沌的空间里,李多多借助鼎的强大力量,艰难地与阿璃的意识建立起了一种微妙且脆弱的联系。
在这片意识的奇异世界里,李多多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无边的海洋,四周充斥着阿璃内心深处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这些回忆如同一团团黑色的潮水,带着汹涌的力量,将阿璃紧紧淹没,让她无法挣脱。李多多鼓起勇气,在这一片黑暗中穿梭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与危险。他不断地呼喊着阿璃的名字,声音在这片意识的海洋中回荡,试图引起阿璃的注意。
终于,在那黑暗的最深处,李多多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他心中一喜,知道那便是阿璃意识的所在之处。他不顾一切地朝着光亮冲去,速度之快,仿佛要冲破这片黑暗的束缚。在靠近光亮的瞬间,李多多将自己体内的阴阳之力分出一缕,极为小心地缓缓注入阿璃的意识之中。阴阳之力如同春日里温暖和煦的春风,轻柔地拂过阿璃的意识,所到之处,黑暗渐渐消散,悲伤也开始慢慢褪去 。
在李多多阴阳之力的轻抚下,阿璃的意识逐渐从悲伤的泥沼中挣脱出来,缓缓恢复了些许清明。她那迷茫的双眼慢慢聚焦,看清了眼前焦急的李多多。然而,此刻的她,泪水依旧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悲伤与恐惧,神色楚楚可怜。
李多多见阿璃清醒过来,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赶忙关切地问道:“阿璃,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阿璃听到李多多的声音,像是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体。这一看,她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只见自己的身体依旧在虚化,那若有若无的轮廓仿佛在时刻提醒她,危险并未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