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约那老贼呢?”
“肯定活不长了……”
“不对劲吧,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
一名九门老者刚想上前,便被汪滕一脚踹飞,汪滕快步上前,单膝下跪在卫渊身前。
“雷霆兄弟,我汪某人号称酒剑仙,最喜欢的就是广结英雄,如今单膝下跪,礼贤下士,还请追随我……不,我们称兄道弟,平起平坐,先干掉卫渊,把他身上银子拿来,到时候咱们共创辉煌……”
“让我干掉卫渊?”
汪滕眼神带着兴奋之色点头:“对,他身上可有两亿两银子呢,干掉他,我们平分,另外相信我汪某人有能力,可以为你洗白,用官方力量援助你起义……”
“然后用我起义军和卫渊打得鱼死网破,你在渔翁得利!”
卫渊心中暗骂汪滕算盘珠子都他妈迸自己脸上了……
“雷霆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督公若不弃,雷霆愿拜为兄长!”
“好啊,这可好啊,兄弟以后滕哥罩着你,有啥条件尽管提!”
“我想要召回当年信徒,还请兄弟帮忙!”
“好说,好说,我这就安排九门的人全国宣传你出现,让当年信徒齐聚江南……”
汪滕激动地搓着手,在他想来,十万信徒和五万民兵不相上下,正好他能借着剿灭反贼的名义向南昭帝要人,然后一举歼灭卫渊和雷霆,自己拿了银子还能立大功。
当然如果雷霆能把信徒聚集几十万,他汪滕还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鸠占鹊巢,自己当起义军首领。
虽然太监不能当皇帝,但他拥兵自重,在朝堂上来个太监最高荣誉,指鹿为马,也未尝不可啊……
就这样卫渊被汪滕请去他专属的轿子,抬着去江南地区最好的客栈,请来最好的大夫……
对于卫渊这种修为以及医术的人来说,随便假装重伤,除非慕千秋来,否则普通大夫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
与此同时,汪滕与几大顶尖盗墓势力联手,疯狂替卫渊造势,什么雷霆乃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降世,白狐口吐人言,鱼腹藏字……等等手段,让大贤雷师之名短短三天,传遍整个大魏南方。
原本信徒就有不少,如今更是有无数信徒聚集江南。
躺在房间中,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完全按照京城世子待遇的卫渊,忽然对在旁边跪着伺候的东厂太监道。
“贫道要神游太虚,你去门口候着护法,切记不可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几名名义上伺候,但实则是监督卫渊的东厂太监点点头,起身退出房间。
随着东厂太监离开不久,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从窗缝伸进来,缓缓撬开窗,一名浑身上下笼罩夜行衣中的瘦小神秘人跳进来。
“还是义父牛逼,我都把隐蔽功法施展到极致,竟还能被义父察觉!”
瘦小神秘人摘下面罩,露出嬉皮笑脸拍马屁的老石。
卫渊微微一笑:“三娘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但京城公主发来传书,说他太医院已经拖不住花卿桧了,所以她把玉玺偷出来,如今皇城禁严,所有人哪怕有天大的事也许进不许出,按照南栀公主的话,花老狗最多还能拖住三天。”
“这小妮子有心了,回去肯定赐她几个亿的子嗣……”
卫渊心中嘟囔一句,对老石问道:“公孙瑾那边呢?”
“已经和江南的卫家军偷偷换防完了,并且公孙瑾已把所有变阵都教给了卫公,原本江南地区的卫家军,都扩散江南各处隐藏起来。”
卫渊满意的点点头,如今因为雷霆关系,全国各地信徒齐聚江南,外加丝绸价格爆涨,各地富商都跑来江南想发财,所以这群北方口音的卫家军,分散江南各处不显山不漏水。
老石忽然想到什么,悄悄凑到卫渊耳边:“罗天宝说漏嘴了,现在高层都知道卫公和你结拜的事,特别是袁老天天在这附近晃悠,就想亲眼看看当卫公知道雷霆是你后会如何社死……”
卫渊苦叹一声:“我家老登脸大所以社死不社死我不知道,但这二次结拜,我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忽然老石看向门口:“有人来了!”
老石整个人化作残影跑到窗口,利用非常细并且带有钩子的长针悄无声息地关上窗,并且锁上,顺带把一根头发丝挂在窗上。
老石离开后,卫渊盘膝坐在床上:“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门开,汪滕带人走进来,其中一名东厂太监走到窗口,看了一眼上面挂着的头发丝,隐晦地对汪滕点点头。
这头发丝是他特别留下的,现在是冬天大半夜,卫渊也不会开窗喝冰凉的西北风……
所以这根头发丝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从窗户跳进来。
汪滕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卫渊关心道:“兄弟,最近身体感觉如何?”
“非常糟糕,好在我神游太虚,请师门赐仙丹,所以才会完好如初。”
卫渊撩起上衣,露出只有一点点印记的伤口。
“神,真是神了!”
汪滕竖起大拇指,但心中却是腹诽,九门这群盗墓贼最擅长的就是装神弄鬼,所以卫渊的手段他们不能分析出如何做到,但却可以肯定是扯淡……
最重要的是,雷霆这辈子所有经历,在朝廷庞大的情报机构面前,如同虚设,无非是自幼丧父丧母,被一个神棍老道收养,带着行走江湖,学了一身装神弄鬼的戏法,以及天资非凡,四十多岁成就武道大宗师的修为。
汪滕坐在床边,对卫渊语重心长的道:“兄弟啊,你快点吧小金库拿出来吧,如今江南地区聚集了十多万天公道的信徒,他们吃喝拉撒都是钱,兄弟我把东厂掏空了,也养不起他们。”
卫渊一摊手:“我是逃狱出来的,在抓捕我的时候就被督天司抄家了,这段时间为了躲避朝廷缉拿,我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啥小金库啊。”
“那这些信徒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怎么办?”
卫渊想了想;“要不把他们解散一多半,只留下几百人……”
“那可不行!”
汪滕第一个反对,毕竟没有这群信徒,他如何截杀卫渊?如何拥兵自重?如何朝堂之上说一不二,指鹿为马?
“不解散,可我也没钱啊!”
汪滕想了想:“没事,我以汪家最后的信誉,向各大九门势力借银子!兄弟你安心养病即可,其他一切交给我!”
汪滕长叹一声,着急忙慌,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凑集银子……
看着他的背影,卫渊轻蔑一笑,这小王八脑袋里想啥,卫渊怎能不了解?
此时的江南地界,杜三娘放出之前收购的丝绸现货,随着大量丝绸入市,每天都在涨的丝绸瞬间停止涨幅。
与此同时,那群假扮东南亚的小国富商的人,直接高价把这批现货买走。
这一操作让跟在杜三娘身边保护的张龙赵虎惊呆了:“三娘,你自己放出货,然后自己再买走?银子左手换右手,还搭进去不少运费,图啥啊?”
“当然是把丝绸价格在涨点了!”
杜三娘笑道:“如今丝绸价格上涨到了平时的十二倍,可代价却是有价无市,如今我放出丝绸现货,并且再收购,这就打破了原本有价无市的这种现象。”
果然原本已经停滞不前的丝绸的价格,当天晚上迅速飙升。
一连七天的时间,杜三娘自编自导,自卖自买,这就导致了,丝绸价格飙升到了正常市场价格的十八倍。
张龙赵虎对杜三娘竖起大拇指,赞扬道:“三娘的买卖道是真厉害,再来几次估计能达到二十倍!”
杜三娘摇了摇头:“二十倍是肯定的,而且也是丝绸价格的巅峰,但世子曾经说过一句话,永远不要把货物出售在峰值。”
“为啥?”
“因为不确定性太大,而且按照世子的预估,再有几天花卿桧那条老狗就回江南了,他可不是花满阁那废物,如果他出手我们后续就很难办了。”
杜三娘当即叫来手下:“所有丝绸,全部开始抛售!”
江南丝绸市场,一名皮肤蜡黄,身材瘦小,宛如黄色马喽,身穿吕宋服装的富商大喊道。
“十九倍价格收购丝绸!”
柔佛富商怒道:“我二十倍!”
爪哇商人连忙道:“二十一倍!”
紧接着,几名商人大打出手,最后被一群捕快请走……
“我儿子病了,重病,可我银子都压在丝绸上了,我出货二十一倍的价格,谁收购?”
“二十一倍?我们可不是那群东南亚的大怨种,太贵,不要……”
“那…那二十倍……”
最后那名丝绸商人一咬牙:“少赚就少赚了,十九倍不要,十八倍的价格谁要?”
“我!”
“我也要!”
“一个个和我谈!”
杜三娘安排的人,学着鬼市的模样用黑布盖在两人的手上开始谈价,并且留下了联系方式,称已经找到了选定合作对象,下午就会去找他们下榻的地方详谈。
结果就是,原本说只有三十万匹的丝绸,分别同时谈了二百多个富商,当天晚上分散各地方,将三百多万匹丝绸全卖了出去。
可悲的是,这群收购丝绸的富商,还藏着掖着,生怕被其他人发现,哪怕两个车队碰到,也都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