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资料显示,秦天是镇魔狱的现任当家人,朱雀战区的总教,江城执法司的司长。
他知道秦天实力不俗。
但没想到秦天实力如此恐怖。
眼前这情形,那是围剿,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戮!
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与哀嚎的同门,景辰虚伪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自诩宗门天才,眼高于顶,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杀戮效率。
秦天的每一次出手都简单到极致,却又精准得如同计算过一般,直指要害,一击毙命。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强”的理解范畴。
情报有误!
严重失误!
这种对手真的能拦得住吗?
短暂的失神后,景辰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不能退!
他奉了朱雀堂主的命令,尽可能的消耗秦天战力。
现在他只需要按照命令去做。
景辰从储物戒中取出自己的一柄银色长枪,眼神带着阴冷的寒意。
他看向那些踌躇不前,畏畏缩缩的弟子怒声道:“结阵!”
“所有人不留余力,全力出手!”
话音落下,景辰的身形率先暴起,白色练功服无风自动,周身气势陡然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一股强大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散发开来。
他神色一冷,爆射而出,直接锁定了秦天。
残存的那几名弟子看到景辰亲自带头,原本被恐惧化作一抹气势。
“杀!!!”
众弟子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发出一道怒吼声,紧随其后摆出一个扇形的阵型。
肃杀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庄园门口。
他们将所有的力量,都赌在了这最后一搏之上。
秦天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一群乌合之众!”
话音落下,景辰手持长枪,闪现到秦天身前,一抹寒芒直达秦天额头。
长枪破空,枪尖的寒芒在秦天瞳孔中急速放大。
面对这凝聚了景辰全身功力,又快又狠的一枪,秦天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随意地侧了侧头。
枪尖几乎是擦着他的额角掠过,凌厉的劲风吹动了他几缕发丝。
落空了?
景辰心中一惊,他这一枪锁定了秦天的气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躲开!
不及细想,手腕一抖,长枪横扫,带起一片呜咽的风声,直取秦天腰肋。
与此同时,那几名结阵的弟子也动了。
刀光剑影,从不同的角度,封死了秦天所有闪避的路线。
他们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击之上。
秦天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却更深了。
他身形如鬼魅般一晃。
不是快,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仿佛他并非在躲闪,而是恰好就出现在那个位置一般。
景辰横扫的长枪再次落空,巨大的力量让他身形一个趔趄。
而那些弟子的攻击,更是连秦天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景辰和众弟子的脸上同时露出惊愕之色。
这怎么可能?!
明明他们没有留给秦天一丝闪避的空间,他是怎么躲开的?
不等他们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秦天的身形猛地动了。
他不再闪避众人的攻势,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只见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一名弟子的手腕轻轻一点。
“咔嚓!”
骨裂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
那名弟子惨叫一声,长刀脱手飞出。
紧接着,秦天反手一掌拍在另一名弟子的胸口。
那弟子如遭重锤,胸骨瞬间塌陷,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庄园的石柱上,生死不知。
秦天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烟火气。
每一次出手都简单直接,一击必中!
景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门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秦天轻松击溃,脸色难看到一阵青紫。
怎么会这样?
结阵合击,加上他全力出手,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还是人吗?
他引以为傲的枪法,在秦天面前就像是孩童的玩闹。
每一次精妙的招式都被对方以最简单的方式化解,甚至都没让对方感到一丝的压迫感。
景辰只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小丑一样,在秦天面前卖力地表演着。
一时间,羞愤、恼恨、不甘等情绪瞬间充斥着他的全身。
“岂有此理!!!我杀了你!!”
景辰嘶吼着,双目赤红,体内的真气毫无保留地疯狂运转。
下一秒。
他化作一抹银光射向秦天。
银色长枪在他手中舞出一片残影,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在秦天身上。
这一次,他彻底放弃了章法,只剩下最原始的疯狂。
秦天眼神淡漠,看着状若疯魔的景辰,轻轻摇了摇头。
他伸出两根手指。
就在枪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双指精准无比地夹住了景辰的枪尖。
嗡!
长枪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地震颤起来。
景辰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枪尖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
他拼尽全力想要将长枪抽出,却发现枪尖如同被焊死一般,纹丝不动。
秦天的手指,仿佛铁钳一般,死死的焊住他的枪头。
“太弱了。”
秦天啧啧摇头,眼神轻蔑的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如同三柄重锤,狠狠砸在景辰的心头。
他身为宗门天才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去你妈的!”
景辰再也保持不住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嘴里爆出一句脏话。
他将体内所有真气注入双手,猛地用力一抽。
然而下一秒,秦天仅仅只是手指微微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精钢打造的枪尖,应声而断!
断裂的枪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忽然的脱力让景辰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他稳住身形,呆呆地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枪杆,又看了看秦天那两根毫发无损的手指,瞳孔颤动。
怎么会……
这可是用纯钢打造的银枪,即使是铜墙铁壁在这柄长枪面前也如同脆纸一般。
然而,秦天就仅仅只是用双指,便折断了他的枪头。
这家伙,到底强到何种地步?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忽然涌上景辰的心头。
差距太大了。
大到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秦天随手丢掉夹住的枪尖碎片。
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间闪现到景辰身前。
景辰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身体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僵硬无比。
秦天一掌印在了景辰的胸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噗嗤声。
景辰如遭雷击,整个人弓成了虾米状,一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
巨大冲击力袭来,景辰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景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骨骼仿佛都碎裂了,丹田内的真气更是荡然无存,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彻底废了。
他躺在地上,视线模糊地看着秦天。
那个年轻的身影,在他眼中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岳,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就是镇魔狱现任当家人的实力?
他原以为,秦天的实力就算再强,也比不过上一任当家人。
但现在看来,秦天的实力早已超过了上一任。
景辰心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剩下那几名弟子,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手中的兵器哐当落地,双腿抖如筛糠,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他们看着如同魔神降世的秦天,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秦天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
那目光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看几只蝼蚁。
“滚。”
这一个字不带任何的语气色调,却如同恶魔低语一般,让他们如坠深渊。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那几名弟子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庄园门口,连地上的同门尸体和重伤的景辰都不敢多看一眼。
秦天看都没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景辰,径直跨过他的身体,走向那敞开的庄园大门。
庄园内部,庭院深深,假山流水,布置得颇为雅致。
然而这份雅致之下,却潜藏着令人不安的寂静。
秦天穿过庭院,推门走进庄园的大堂。
哐当一声,沉重的石门敞开。
大堂内,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正上方的石椅上,仿佛早已等待多时。
那人一身刺目的红衣,如同凝固的鲜血。
他的面容异常苍白,几近透明,薄唇却带着不自然的殷红,眼窝深陷,透着一股邪异。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眼神却像蛰伏了千年的毒蛇。
这就是万魔宗的朱雀堂主。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白玉酒杯,里面猩红的液体轻轻晃荡。
看到秦天走进来,朱雀堂主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语气轻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说道:“镇魔狱的当家人,果然有两下子。”
“我养的那几条小狗都拦不住你。”
“不过也确实,要是他们能拦住你,你也不可能成为镇魔狱的当家人。”
秦天脚步未停,目光冷冽地锁定朱雀堂主,清冷的问道:“你信里说,我大哥死有余辜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朱雀堂主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缓缓开口道:“你大哥?他啊……”
“不如,你去地狱亲自问问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朱雀堂主轻轻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指声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
轰隆——!
身后那扇厚重的大门应声关闭,发出一道巨响。
与此同时,大堂内瞬间涌现出无数黑影。
他们手持各种兵刃,寒光闪烁,将整个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影动作整齐划一,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几十个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齐刷刷地看向大堂中央的秦天。
这些弟子个个气息彪悍,眼神中带着亡命之徒的疯狂。
他们人数众多,将秦天围困在核心,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杀气凝聚,几乎化为实质。
整个大堂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紧张与压迫。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秦天,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古井,甚至都没有抬眼去看那些弟子一眼。
仿佛这些人,这些武器,这些杀气,都只是不存在的幻影。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坐在石椅上,悠然品酒的红衣男人身上。
朱雀堂主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天。
看到对方在这种阵仗下依然面不改色,他苍白的面容上,那抹玩味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看来,镇魔狱的当家人胆色确实过人。”
“不过,光有胆色,可不够。”
秦天终于收回了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敌人。
他们的他们的气息虽然凶悍,但根基浅薄,动作间破绽百出。
在秦天眼中,这些人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带着一丝嘲弄意味说道:“人多,就有用么?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那些弟子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愤怒之色,握紧了手中的兵刃,杀气更盛。
然而,没有朱雀堂主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朱雀堂主听到秦天的嘲讽,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诡异。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杯,杯底与石椅扶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乌合之众?”
“你说得没错,他们单独拎出来,确实不堪一击。”
“不过……”
朱雀堂主话锋一转,苍白的手指指向那些弟子,眼神狂热。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弟子。”
“他们是我精心豢养的死士,更是我的……血奴。”
血奴?
秦天眉头微皱,眼底涌现一抹疑惑。
他能隐隐感觉到,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朱雀堂主似乎很满意秦天脸上的表情。
他站起身,猩红的衣袍无风自动,整个人散发出更加阴冷的气息。
“看来镇魔狱的当家人,对我的手段还不太了解。”
“也罢。”
“今日,便让你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我的‘奴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