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不知道,谢祁说的是这事,还是旁的。
裴芝本来就吃了谢祁给的药,浑身发软无力想睡觉。
一番折腾后,更加没有力气了。
等裴芝一觉睡醒,已经是在公主府了。
春花听见响声,便进来伺候。
“我怎么回来的?”
“公主喝多了,神志不清,宫人护送公主回来的。”
裴芝点了点头,“宫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并无。”春花摇头,“不过,宫中忽然戒严了,今日陛下都没有早朝,似乎是昨日喝多了。”
春花不知道消息也正常,裴芝揉了揉腰肢,真是浑身酸软。
裴芝用过了早饭后,春花递过来一封信,说是有人送过来的。
裴芝打开了密封的信件,上面只有一行字。
高贵妃已死,三日内,尹卢会上任。
信件没有落名字,但裴芝知道,这是谢祁让人送过来的。
虽然与谢祁的合作,并没有裴芝想的那么顺利。
但她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裴芝打算老实在公主府里待上几日。
高贵妃死了,宫中秘而不宣,想必裴帝应当震怒。
德康临终的遗愿,她也算是完成了。
尹卢的任职,也搞定了。
接下来,就是大皇子与二皇子。
裴芝一边练字,心中一边盘算着,要如何不动声色地除掉大皇子还有二皇子。
然后,顺手把这个锅,按在四皇子的身上。
裴芝在公主府盘算着,宫中,裴帝气到一夜无眠。
昨日,裴帝差点被气到吐血。
亲眼目睹自己的爱妃,与一个侍卫那般。
爱妃嘴里面还口口声声夸赞,对方比他要英勇。
尽管,裴帝已经年近不惑,可男人的尊严,没办法被人给挑衅。
裴帝当场就处死了高贵妃,还有侍卫。
侍卫直接阉割,然后五马分尸。
至于高贵妃,则是生生受杖刑,然后被打死的。
关于天子的丑闻,谁也不敢去外面乱说。
三日后,宫中忽然宣布,高贵妃得了急病,然后病死了。
陛下也没有说用什么贵妃的尊荣下葬,连葬礼都没有,只是对外宣布了一声而已。
谁也没有想到,备受宠爱的贵妃,就这么走了。
知情的,不知情的,都不敢言语什么。
大家都不是傻子,要是真没什么问题,堂堂一个贵妃,就这么草草下葬了?
显然不对劲,但没人敢提出疑惑。
就连高贵妃的亲子,也没多说什么。
原成聿从暗道来到了公主府,与裴芝在棋盘上对弈。
“公主是如何说服谢祁的?”
原成聿今日来找裴芝,是因为听说,尹卢已经走马上任了。
梭罗国被攻打下来后,不少人都盯着这个位置。
尹卢没有后台,要是没有人提拔,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尹卢的身上。
原成聿稍稍打听了一下,就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裴芝手执白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原成聿嗤笑一声,“公主不了解谢祁,他可不是那般好说服的。”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与我合作了。”
原成聿盯着裴芝:“所以我才好奇,公主到底做了些什么?”
裴芝只是勾唇,并不言语什么。
原成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又认为,谢祁不会做出这种事。
谢祁明明知道,他喜欢公主,应当不会吧?
原成聿按下心中的好奇,陪着裴芝下完了一盘棋,最终是裴芝赢了。
“公主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原成聿想知道公主下一步的计划,这样他也好帮公主做点什么。
“修身养性。等驸马回家。”
原成聿听见裴芝提及秦向阳的名字,心中稍稍有几分不悦,却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些什么。
下完棋后,原成聿并没有留宿,主动告辞。
裴芝也没有挽留,她猜测,原成聿应当去找谢祁去了。
原成聿看起来大度得很,只是后面下棋的时候,毫无章法。
裴芝也不愿意去跟原成聿解释什么。
更何况,原成聿跟她的关系,原成聿也没有资格,让她来解释。
自从在宫中出事后,谢祁便告假在家了。
谢祁手腕脚腕,脑袋上都有伤。
这般去上朝,未免太过于明显了。
谢祁直接说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无法上朝。
原成聿没有相邀谢祁,直接去了谢府。
谢祁正躺在家里面养伤,就算谢祁是个神人,那般折腾,也是咬牙到家才晕了过去。
在榻上生生躺了两日,这才好了些。
原成聿一进来,就看到谢祁这惨不忍睹的样子。
原成聿咽下疑虑,好奇道:“你这是?”
“受了点轻伤。”
原成聿打量着谢祁的脸色,看起来,可不像是受了轻伤的样子。
“你这是被人打击报复了?手都被人给打断了?”
谢祁那日英勇得很,自己直接用手撞柱子。
手倒是没有撞断,但得好好养上些日子,避免以后留下祸根。
“你来找我,到底何事?”
原成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谢祁的对面,“你当初那般不愿听命于公主。”
“现在为何?”原成聿眼中满是探究。
似乎谢祁不说个一四五六来,他是不会相信的。
谢祁挑了挑眉,“因为,我与你一样,做了公主的入幕之宾。”
原成聿皱了皱眉,这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或许,是谢祁在开玩笑?
回过神来,看着谢祁不带一丝玩笑的神情,原成聿才知道,谢祁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恼怒,气愤的情绪充斥了原成聿的大脑。
原成聿直接掀翻了椅子,手拽着谢祁的领口,就要对着谢祁亮起拳头。
“你既然知道公主的大计,你就应该知道,公主日后身边自然会有许多人相伴。”
“多我一个,对你而言,并不是坏事,毕竟,我们是好友,不是么?”
谢祁口若悬河,原成聿几个深呼吸之后,似乎是有些被说服了。
原成聿松开抓住谢祁的领子,“可你明明知道,我心悦公主,你为何…”
谢祁示意原成聿看他浑身上下的伤。
“如若可以,我也不想,但我差点死于公主手中,所以只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