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慕谭紧咬着牙,立马将对方给放了下来。
他的手也受了伤,此刻要托起一个人的重量,还是有些吃力。
但是……若是真让她摔下来,倒霉的却是自己。
宴语看了一眼宴慕谭的陋室,说是陋室,还真没错。
仅有一张木板床,然后一张桌子,凳子。
实在简陋的可以。
宴语掏出袋里的一瓶小药膏,放到宴慕谭面前。
“这是给里的。”
宴慕谭有些惊诧的看着她,眼底带着不容忽视的警惕。
宴语心底无奈,她就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哪来那么多心机嘛。
“你给我这个干嘛。”
宴语骄纵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看了他一眼,“这是阿爹一定要送过来的,里要是不要,偶正好摔掉。”
小小的人儿此刻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宴慕谭握着药瓶的手发紧。
若说是他那个便宜老爹送的,倒也不奇怪。
对方虽然对他不好,但有时候又会有意无意的给他送点东西。
“为什么会是你送过来。”
宴慕谭定定的注视着那张有些肉肉的脸。
宴语立马跳下凳子,“你这里这么脏,偶才不喜欢来。”
说完,小短腿就跑远了。
宴慕谭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忍痛的将这些药膏抹在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
……
“求求……求求你,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小丫鬟哭着声音喊着。
宴语站在一边,躲在她母亲身后。
“带下去吧,卖到窑子里去。”侯夫人抬抬眸,拍了拍宴语的手背。
“宝贝别怕,阿娘这就让她得到该受的惩罚。”
宴语红着眼眶点点头。
“偶不怕。”
这个样子,侯夫人更是心疼的将她抱起来。
小丫鬟被绝望的拖了下去。
宴慕谭在远处看着一切,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刚刚那个被拖出去的丫鬟,是陪了他那个嫡妹整整三年的贴身丫鬟,现在说带下去就带下去,说卖了就卖了,果然小小年纪心冷的要命。
此刻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呢?
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恐怕比那个丫鬟还不如吧。
宴语躺了一整天,而一整天全身都冒着冷汗,睡的时候也直打哆嗦。
看的一边的侯夫人眼泪直流。
“这该死的丫鬟,把她卖到窑子里算是便宜她了。”
害了她的宝贝,边上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阿凉……”
从前一直奶声奶气的叫喊里此刻也虚弱了许多。
“宝贝,哪里不舒服?”侯夫人立马握住宴语冰凉的手指。
她已经问了大夫,连大夫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子。
现在都要急死她了。
“阿凉,里让宴慕谭过来。”
宴语半瞌着眸子。
“好,阿娘这就让人把他叫过来。”
没多久,就有人把宴慕谭给叫了过来。
“夫人。”
宴慕谭低了低头,顺从的喊道。
他没有资格喊母亲,况且,他也不想喊。
“宝贝想见你,跟我进来吧。”
侯夫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宴慕谭自然明白对方嘴里的宝贝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