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暗哑,郝然和以前的声音不大一样。
暗沉了许多。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大夫过来。”说完,那人就跑了。
门被关上,宴慕谭苍白的手,紧紧的抓住瓷碗。
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他,还没死啊。
他现在恨不得,可以爬回侯府,问问宴语,她到底有没有心。
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为什么,不去救他呢?
其实他不怕死,他最怕的就是听到那句话。
原来他这么不重要啊。
哪怕不救他,转身来看他一眼也好啊,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在他的伤口上狠狠踩一脚呢?
宴慕谭笑着笑着,一滴眼泪夹杂在眼底。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了,自己在对方心里,至少已经不算无关紧要的人了。
原来,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其实,还是和自己刚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罢了。
恶毒冷血的本性,终究是不会改的。
这种事情,在这关键的时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唉,你怎么站起来了,你身上被捅了多少刀子,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要说你可真是毅力好,就是我们这些在战场上的士兵,估计都活不了了,你能活着,也算是福大命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宴慕谭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谢谢。
他也没想过自己可以活着,她是不是也已经认为他死了呢?又有没有另外去找寻他的尸体呢?
应该是不会的吧,可能在她眼中,自己根本就不值得这些。
大夫给宴慕谭看了看,微微叹口气,“这位公子伤受的很重,如果要行军的话,恐怕不行了,会是一个很艰难的事情。”
“他只是我随处救的,不是士兵,也不会去打战的。”
宴慕谭深邃的眸光微微一凝,抬起头,“打战?”
这人这才仔细看清宴慕谭的相貌,之前因为忙着救人没仔细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人长的原来这般好。
“怎么,你想去?”
宴慕谭轻轻嗯了一声。
他怎么不想,这或许是唯一的,也是最快速度可以让他报仇的途径了。
没错,报仇。
侯府的人,他不会放过,而她,他更不会放过。
只要一想到最后的画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恨意。
恨意与痛意交织,蔓延在心底。
一想到,心就痛的呼吸不过来。
他真的想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别开玩笑了,就你?你这小身板还去打战?就是你没受伤,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能上战场的。”
宴慕谭定定的看着他,“我可以。”
“那你可记住了,一旦加入,就没的反悔了,而且,可是时时刻刻都会死人的,你确定要去吗?”
这人只觉得自己说完,对方肯定就会放弃了。
“要去。”
死算什么,要死,他早该死在那里了。
他甚至希望自己死在那里,这样……就不用痛苦了,也不用,那么明白自己的心,清楚自己的地位。
“好,你要是坚持,那我也不会阻止你,这几日好好养伤,我们就启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