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不断滴到地上,也仿佛滴在了他的心里。
“我……我从小什么活都没干过,阿爹阿娘什么事情都紧着我,你凭什么一来就让我干活,就连吃最简陋的馒头,你也要管。”
宴语眼泪啪嗒啪嗒留着,已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哭意。
这一下,似乎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给哭诉出来。
宴慕谭放在背后的手微微颤抖,喉咙微动。
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
“就连一个丫鬟现在也可以随意欺负我。”
宴语哭够了,眼眶还是红红的。
宴慕谭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哭的这么狠的样子。
就算是以前,她受了伤,破了血,也不曾哭过。
自己,真的把她欺负的狠了吧。
听到她那句话,宴慕谭脸色一沉,“谁欺负你。”
宴语不再说话,宴慕谭也问不出来什么。
多方这一哭,瞬间哭乱了他原本想好的其他为难的方法。
也哭乱了他的心。
原本冷硬无比,心中只有报仇的他,此刻竟然开始动摇了。
宴语不再看他,直接走进房间,将房门给紧闭了起来。
宴慕谭就那样站在门外,月光洒下,洒在他冰冷的银色面具下,静静的站着,显得人越发孤寂。
转过身,一步步走远,缓解自己不断躁动的心。
“是谁欺负了她?”
“将军,就是您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个丫鬟,名唤秀云的。”
宴慕谭眼底浮现出寒意。
“带下去喂狗。”
一年过去,他的心早就已经心硬如铁,面无表情的杀个人,早已不在话下,除了面对她的时候,有时候又会心软的厉害。
现在想想,自己以前所定义的那种恶毒,真是很讽刺。
可是他知道,欺负她欺负的最狠的人,还是他自己。
可是……
宴慕谭微微拽紧了双拳,那件事情,他永远不会忘记,所以他,也不能对她心软。
对方心里没有他,也不会有他。
说不定这回,是个苦肉计而已。
宴慕谭只能在心里这样想。
但是欺负了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那是他的人,只能让他来欺负,其他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那将军,明日还需要再让宴小姐……”
“让,为什么不让。”
既然自己已经想好了不再对她心软,这才一天,怎么可以就那样轻易的结束呢。
见对方准备退下,宴慕谭轻咳了一声。
“明天不要再弄那种提水什么的耗费体力的活了,搞个什么小事情就好。”
见对方又准备退下,宴慕谭又道:“对了,明天的菜,准备好一些,弄些肉。”
他可不想到时候自己还没开始欺负对方就饿晕了。
属下莫名看了他一眼。
宴慕谭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索性带着面具,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冷呵一声,还不快去。
“是。”
属下走出去以后,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让人家宴小姐去干活就干活嘛,还什么搞个小事情做,将军府哪来什么小事情。
倒是有一个小事情,数蚂蚁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