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眼神微瞟,有些心虚道:“你皇弟见你回来许是太过激动,此刻便是连迎接也是不好意思来了。”
齐稚了然的笑了一下,并未多言。
只怕是激动的恨不得掐死他。
这两人为了避免对方引出麻烦,特地将人给关了起来。
此举,正合他意。
这两人,事事以自己为重。
以自己的社稷大业为重。
若是有人违背了他们丝毫,只怕就会被彻底放弃。
除非……那人带着更高的利益回来了。
对他们来说,他不就是这样。
在一开始,为了这江山,牺牲了他,明明这么多年都有机会将他接回来,却没有丝毫表示。
甚至看着他在东翰国被欺辱成那样,也依旧无动于衷。
若是……若是他们早几年记起他,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齐稚走进佰羽国的皇宫,宫人们对他毕恭毕敬。
其实早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
可是在知道他要被送往东翰国之后,这些人一下子态度大变。
那时候小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想想,不过就是觉得他此后就是一个质子罢了,或许比这些宫人还不如,哪里值得他们去毕恭毕敬了。
这些人,都很现实。
只是……现实过头了。
他不喜欢呢。
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能对他敞开心扉。
或许……会有那么一个人,她了解他,也理解他。
不知想到什么,齐稚嘴角的笑意温和了一些。
幸好这世上,不全是黑暗的。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此刻他不会这么平静的站在这里,这些人也无法用这么平静的目光对着他。
他或许会发疯,会将这些人全部杀光。
齐稚压下心底的暴虐。
这种暴虐不是后天的,是先天的,一旦有什么激发了这种暴虐,就会不计后果。
“这是你的寝宫,你离开了这么多年,母后日日都让人过来打扫,所以此刻,看起来依旧是这番崭新的样子。”
皇后温和的笑了一下。
至于这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母后了,母后的心意,儿臣心领了。”
齐稚低垂了一下眼。
皇后满意的看着他。
果然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
依旧是这么听话,不过也好,也不需要用别的法子去让他听话了。
毕竟是她的儿子,纵然没有感情,可血缘依旧在,她不介意看在他乖巧的份上,对他好点。
忽的,皇后眼尖的看见齐稚别在腰间的淡黄色荷包。
“母后以前给你的荷包,你不用了吗?怎地别了个这般丑陋的?”
齐稚神色暗了暗。
低声笑道:“母后,那都十几年前了,儿子早就没了。”
皇后眼底似乎有些不渝,不过依旧笑道:“这样吧,这个母后给你换掉,既然都回来了,就该有个大皇子的样子。”
“母后亲自给你绣一个。”
皇后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扯齐稚腰间的荷包。
齐稚神色阴暗,后退了一步。
声音散发着冷意,“母后,儿臣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符合儿臣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