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芝笑了笑:
“江福松没找你就好,你不是打了他吗?他后来给我打电话,说他酒醒后隐约记得有人打了他,但是想不起来样子,问我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找男人了?我说是,让他死心吧,但,我担心他会找到你,所以,我先告诉你一声,凡事小心点!”
听孙雅芝这么说,我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江福松黑白两道都有人,他万一知道是我趁他喝醉打了他,说不定真的不会放过我,或者对苏晓雪下手!
但我也不想让孙雅芝担心。
我轻松地笑了一下:“没事,孙姐,他来找我,我也不怕,你不用担心,我很能打的!”
孙雅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真的不害怕?我看你怎么紧张的腿在发抖!”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哪是害怕,是我要走路了!”
孙雅芝轻笑了一声,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赞许,她朱唇轻启:“好了,再见,有事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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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
苏晓雪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找到怒狮的线索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
来到苏晓雪指定的地方,是个餐厅门口。
不一会儿,冯金中过来了,他看向苏晓雪,目光中竟然有点歉意、有点感激:
“苏晓雪,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这件事很重要,我买这幅画是送人的,事关我的前程。”
苏晓雪只是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找的人虽然不是什么专家,但他对字画很有研究,绝对没问题。”
怎么是商量字画的事?
我正迷惑的时候,冯金中的电话响了。
“要要要,我们马上就到了,千万别卖给其他人,我都给你定金了,怎么能不要啊?别啊,等会儿,我马上就过来了,张老,我们之前说好了,不能反悔啊,对方加价了,那也不行啊,我们说好了,你稍等会儿,我马上就到!”
冯金中面露焦色地挂断电话,对着苏晓雪很愧疚地笑了笑:“晓雪,我们现在过去吧?”
苏晓雪点点头:“好,我们跟你去看看!”
听冯金中的意思,是让我们跟着去买字画,我有点懵了!
我们三个人都是外行,就算苏晓雪找个人来,也强不到哪里去,没听说过苏晓雪跟研究字画的人有联系。
冯金中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会让苏晓雪找人?
这就是苏晓雪说的线索?
是不是苏晓雪在骗冯金中?
我们开车没去古玩店,而是去了一个人家里。
那人的家里古色古香,那人也是一副学者的派头,五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金丝眼镜,说话文绉绉的。
家里还有一男一女,也是来买画的。
“哎,张老,我都给你定金了,怎么还跟这两个年轻人谈啊?”冯金中一进屋,就有些急了。
他对那两个来买字画的人很不客气:“君子不夺人所好啊,年轻人,这道理不懂吗?这幅画是我先看上的,你们怎么就要抢呢,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那个年轻的男子西装革履,五官极具阳刚味,英俊不凡,看上去是个官二代的样子。
他没有一点架子,反而是哀求冯金中:“叔叔,你就匀给我吧,这是晚清民国着名国画家吴昌硕的咏梅图,我买了送给领导,他喜欢收藏字画,这事关我的前途,您就匀给我吧。”
冯金中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我也不是自己收藏,也事关我的前程,若不是偶然听说张老要出国跟孩子居住,我连买画的机会都没有,这么难得的机会,你说我能让给你吗?”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那幅咏梅图,瞬间也被那幅画吸引了。
的确是一幅好画。
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精致的画工。
“叔叔,钱货两清,你既然还没有买,那我当然也有购买权,所以,这也不算夺人所爱!”那年轻人铁了心要买。
“张老已经收了我的订金,既然收了,这幅画我就拥有优先购买权。”冯金中理直气壮。
年轻人丝毫不让,目光炯亮地看着张老:“张老,这幅画他给了你多少定金,你准备多少钱卖给他?”
“一万的定金,我们谈好的价格是一百万!”张老的眼睛透过镜片闪出光亮,这是卖家最喜欢的场面了,有人抬杠,这幅画的价格还会高。
“给他十万的违约金,我出150万,总共160万,张老,这次你该卖给我们了吧,这位叔叔,你凭空赚了九万,也不吃亏。”
冯金中第一次买字画,也没有经验,感觉这是张老收藏的字画,应该不会有假,正想开口坚持买下来,就看到苏晓雪对他使了个眼色。
苏晓雪有点生气地对那个年轻人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我们就不买了!匀给你们吧,我们拿了定金走人。”
“好,谢谢你们,我转账给你们!”那年轻人说着,掏出手机。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女人拉住那个年轻人,退后了几步,轻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
这个女人,虽然没有骄人姿色,却天生一副媚骨,明明不过中人之姿,却始终能在万人之中,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
这样的女人,往往比那些花瓶更有长久的吸引力,而且办事稳重,有旺夫之相。
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沉默片刻,最终说道:“机会难得,要不是张老出国,就没这机会,价格虽然贵了点,但过几年,肯定物有所值,这价格也能接受,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那年轻人就要给冯金中转账。
冯金中看了看苏晓雪,苏晓雪点点头。
冯金中取出手机,点开收款码。
那青年人扫码,输入金额,将10万元转了进来。
冯金中傻眼了,他以为那年轻人只是说说而已。
苏晓雪对冯金中笑道:“我们一没有实力,二没有财力,这次就算了,只能再等机会了,我们走吧,打扰张老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
我和冯金中跟着后面,冯金中一副惋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