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求柘带着他的手继续解扣子,嘴上还轻声诱哄:“皇上喝醉了,臣妾服侍皇上安歇。”
裴尧正色看他,颇为不赞同:“朕没醉!”
“好好好,皇上没醉,臣妾服侍皇上洗漱,皇上可否听话些?”
“朕听话。”
裴尧扯着季求柘的衣袖,愣愣地看着季求柘的动作,“有什么奖励?”
季求柘随口敷衍:“稍后再说。”
“哦。”
季求柘就帮他擦脸,哄他漱口,这才将香香软软的大宝贝搂上床。
裴尧不睡,执拗看他:“……奖励。”
季求柘只得爬起来,在他唇上轻啄一口:“奖励一个亲亲。”
裴尧愣住了,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想到那晚那人的举动,探出了she尖。
还未来得及离去的季求柘:……
这可是他自己主动的,那他可不客气了!
这晚,季求柘耐心地教会一个醉鬼如何亲亲。
清晨。
裴尧醒来,发觉自己的唇又肿又麻,这感觉他太熟悉了,前几夜那登徒子对他……也是这个症状。
他瞧身边睡得香甜,并无苏醒迹象的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脑海。
难道他和季明月已经圆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根本不能接受和一名女子……可若是真的呢?
裴尧心慌意乱,匆匆起床都未洗漱便跑了。
等他走后,季求柘才幽幽睁开眼,眼神清明,显然已经清醒多时。
【反派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87%。】
“哟~还挺纯~”
*
季明月又得宠了。
季求柘上午去皇后宫里请安,就见这些天已经渐渐对他没那么热切了的妃嫔们又巴巴凑了上来。
一个个的眼底全是讨好和算计,围着他姐姐长,姐姐短的叫。
只有佳嫔一个人黑着脸看季求柘脸上得意的神情,长甲死死抠住木椅把手,差点把精心养护的指甲抠断。
前些天得知季明月失宠有多畅快,如今看着她一副高高在上,享受众星拱月的模样就有多嫉妒。
呵,不就是再次得宠吗?
帝王无情,季明月再美,也终有色衰爱弛的一点,她总能等到这个贱人被厌弃!
“佳嫔一直瞧着本宫,可是有话要同本宫说?”
季求柘捻起一块皇后宫内的荷花酥尝了一口,甜唧唧的,味道还可以,就是没他做的好吃。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瞬时都聚焦在佳嫔身上。
佳嫔脸上的妒意来不及收回,被众人瞧了个正着,她也不在意,干巴巴扯出一个笑脸。
“无事,妾只是在为姐姐同皇上和好而高兴罢了。”
她说着,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
“就是皇上定然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姐姐这骄纵的性子若是改一改,定能与皇上感情日笃,伉俪情深。”
有些人,蠢而不自知,吃一堑还上赶着再吃一堑。
“佳嫔妹妹这是在教本宫做事?”
季求柘面色冷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扣于桌面。
“夏枝。”
听见这个名字,佳嫔身子就是一抖,她想起前两日才将将完全消退的巴掌印,脸上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忙道:“妾不敢。”
季求柘看向夏枝:“为本宫添些茶水。”
然后才冷嗤一声:“皇后娘娘在此,臣妾万不敢与皇上伉俪情深,还望佳嫔慎言。”
此话一出,其他妃嫔便如鹌鹑一般缩起头,半个字都不敢多言,生怕被修罗场波及。
佳嫔也反应过来自己言语间的僭越,看了眼坐在上首面色不变的皇后,汗湿背脊。
她忙请罪:“皇后娘娘,嫔妾不是这个意思,还望娘娘勿怪。”
皇后这才睁开假寐的眼。
季求柘宫里生活了二十来天,已经大致了解皇后的行事作风。
皇后姜鸢,性格沉稳大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典范。
大多数时候妃嫔们交谈,她都一个人坐于上首拨动串珠并不参与话题,但她是皇后,谁都不敢忽视她的存在。
“佳嫔失言,罚禁足半月,抄《道德经》十遍,淑贵妃认为这惩罚可好?”
身为皇后,当秉持中庸之道,这个惩罚不算重,但季求柘现在屈居人下,自然不好再得寸进尺。
“既然皇后娘娘开了口,臣妾自当不再与佳嫔妹妹计较。”
季求柘依旧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他拿帕子拭了拭鼻尖,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瞧着比皇后要放肆许多,然后挑衅地看了眼佳嫔。
佳嫔气结:……
又没讨到好,反而受了罚,佳嫔气呼呼地告辞。
*
夜晚。
季求柘再次换上夜行衣摸到同心殿。
刚到殿外,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同心殿内的守卫增加了三成,且换班时机有变。
更令他意外的是,殿内多了一道极其沉稳的气息,如同暗夜狩猎者隐匿于屋顶,季求柘能感受到那人内力极高,称得上是这个世界战力天花板的存在。
看来裴尧为了防他,费了一番心思。
这样的配置,如果他真的是原主,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进去了,稍有不慎还会被活捉。
但他不是。
于是季求柘再次毫无阻碍地摸进了裴尧的寝殿。
这一次,他随手设置了屏障,无论屋内发生什么事,屋外人也发现不了任何异常。
003想到一会儿要发生什么,已经自觉滚去小黑屋了。
临去前不无担忧问:【宿主,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要是你日后掉马了,统怕你追妻火葬场。】
对于003的话,季求柘有认真思考过,思考的结果就是:做都做了,后悔也晚了。
到时候实在不行,他可以死皮赖脸。
【那祝你好运。】003声音从小黑屋内远远传来。
季求柘没理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卑劣之人,在对待和裴尧的感情这件事上,他也是会吃醋的,裴尧是一国之君,有太多不确定性。
他要牢牢将他的身和心和自己捆绑。
裴尧几乎是在那道身影出现的一瞬间便已察觉。
自从前几日被这登徒子轻薄后,他在同心殿便一直未曾睡过好觉,只有昨日,在季明月那里勉强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