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马裤,紧身背心外面一件西装。
头发扎了个高马尾。
这天气,也不嫌冷。
把所有人放在一起一对比,白嘉月觉得,只有她真的像是来打猎的。
而且,这人腰上,也插着枪套。
但是和白嘉月不一样。
白嘉月的枪套是在衣服里面的,外套遮挡着,乍一看看不出来。
虽然这个年代的枪是可以买到,有本事也可以搞到的,但对普通人来说,毕竟是个可怕的东西。又不是到处耀武扬威的人,没有必要把自己有枪这件事情宣扬的人人都知道。
但这姑娘的枪却是挂在外面的人,给人一种张扬的感觉。
“这枪不错。”白嘉月扯了扯沈淮:“这是谁,穿的也很帅啊。”
沈淮看了一眼。
“不认识。”
白嘉月也是佩服,不知道他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
好在沈母一一都介绍了。
到了这姑娘的时候,她说:“这是妊大帅的女儿,妊念烟。”
白嘉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淮偷偷解释道:“哦,我知道了。妊大帅是西北军的大帅,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他,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有个女儿,还跑到京市来了。”
如今军阀割裂,群雄四起,各路人马,各自为王。这浩渺大地上,自然不止一个大帅,也不止一支队伍。
白嘉月顿时明白了。
妊念烟不是京市人,是外地来做客的。
妊念烟微微点头:“伯母您好,沈三哥,白小姐,你们好。”
沈母说:“阿淮,你应该是不记得了,不过你和妊小姐小时候是见过的,不过那时候年纪小罢了。这段时间,妊小姐来京市有事儿,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听说我们要来香山狩猎,就跟来了。”
白嘉月听沈母喊妊念烟为妊小姐,知道他们两家的关系也不熟。
要是很熟悉的关系,不至于喊的那么客气。
长辈对晚辈的称呼,别说是自家人,就算是熟悉的朋友,也不是这么称呼的。
妊念烟说:“我听说,香山上有老虎出没,我想要狩猎一只老虎,回去送给我父亲做六十岁生辰礼物。”
这话一说,除了她自己挺兴奋的,大家都挺害怕。
他们是来打猎的,是来娱乐的,不是来送命的,更不是来给老虎送饭的。
“怎么会有老虎?”立刻就有人提了出来:“不能吧,那可太危险了。”
“我也没听说啊。”沈母立刻叫了负责安全的卫兵来问。
一问,说没这回事啊。
“香山以前是有过老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是在人迹罕至的山上。人来人往的前山这一片,没有如此猛兽。别说老虎,就是狼都没有。”
人才是最厉害的猛兽。
这里可不止沈家一栋别墅。
隔三差五就有人在这里度假,打猎,枪声砰砰砰的,有什么猛兽也不敢靠近啊。
就是他们去打猎的那些战利品,野兔,野鸡,羊,鹿什么的,很多都是提前买了运过来,放进去的。
图的就是一个乐呵。
花钱买乐呵。
妊念烟一听,皱眉道:“我是听山里人说的,听起来,像是真的一样。”
“什么人?”卫兵一听紧张起来。
若真有这事情,明天狩猎要取消啊。
这里的人,不管是谁要是被老虎吃了,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也不认识。”妊念烟说:“前几天我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听着隔壁桌子的人在聊天。说是住在香山,碰见了老虎,说的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的,所以我才想来碰碰运气。”
众人一听,都抽搐了。
“夫人……”卫兵迟疑道:“若是山中真有猛兽,那明日的狩猎……可能要取消了。”
沈母凝重点头。
儿媳妇出风头长脸当然重要,可是,安全更重要。
大家听了,都表示可以理解。
毕竟来的都是些夫人小姐,大家都狩猎的兴趣在于游玩,没有那种非要不可的。
只有妊念烟十分郁闷。
但是她也没说什么。
管家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各自去休息。
别墅里有不少客房,知道邀请了客人,佣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白嘉月的房间和沈淮的房间,自然是挨着的,方便两个人晚上偷偷摸摸约个会什么的。
吃完晚饭,沈母就把白嘉月叫去打麻将了。
沈淮在外面转了一圈,跑去看白嘉月打麻将。
才晚上八点,睡觉也没那么早,听说可能有猛兽,沈母也不放心大家出去,干脆就组了牌局。
就连妊念烟,也被叫来了。
夫人和夫人一桌,小姐和小姐一桌。
这一趟,来的都是沈母邀请的女眷,只有沈淮一个男人,还真有点寂寞。
沈淮站在白嘉月身后,看她打麻将。
打了一会儿,沈淮在身后偷偷戳了戳白嘉月。
别打了,走,咱们去过二人世界。
热恋中的小情侣,就看不得这儿世界人太多,有一个算一个,都碍眼。
白嘉月要是正在赢钱,那估计不太愿意离场。
但今天手气不好,要么死活不来牌,打什么来什么,四圈能打出四个八饼。要么,刚停牌就点炮,还一炮三响,反正打的十分郁闷。
于是沈淮戳了两下,她就坐不住了。
好在人多,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换了个人上来,就跟沈淮走了。
等两人走了,才有人迫不及待的问沈母:“三少这婚事,是不是定了?我看他和白小姐,两个人感情好的不得了,刚才啊,三少一进来,眼睛都黏白小姐身上,撕都撕不下来那种。”
都是过来人,谁还看不出年轻男女那点小心事。
沈母哈哈一笑:“快了,快了。”
当事人不在,空气里里充满了快乐的八卦气息。
别墅里暖和,大家都没穿大衣。
沈淮道:“去房间穿上外套,我们出去转转,山里的星星特别亮,比城里好看。”
“好。”
两人上了楼。
穿了外套。
手牵手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院子里,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妊念烟吧?”白嘉月低声说:“她这么晚了,不会是要去打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