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间就把支票给撕掉了，“一共就十五万，为什么给她这么多啊，你钱多吗？”
一旁的大婶说话间又要发飙，我急忙护住千代，“您别着急，别着急，我再写一张给您。”
我拿出支票，一只手控制住怀里蠢蠢欲动的千代，另一只手，写下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千代看到数字顿时傻了，“你疯了吗大叔！！！”
大婶原本想接过收起来的，看到上面的数字，顿时吓住了，赶紧放回到桌子上，眼睛瞪着支票，咽了咽口水，“先生……这……用不了这么多的。”
我点头，“我知道，我想买下这间公寓，你看这些钱够吗？”
千代瞪大了眼睛，“你有病啊，你缺房子住吗，那么多豪宅你随便选啊，你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买什么房子啊？”
大婶呃了一声，“确实，足够了……但是，有些话我也不瞒你，这地方，因为距离市中心太远了，很多人都搬家了。没住几户……”
我笑道，“那更好了。这房子的钥匙，辛苦你给我吧。明天，我让助理找您办房子的转接手续。”
大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这不是梦，拿起桌上的支票，说话间就开门蹿了出去。
千代伸出手，却没拉到她。回过头，幽怨地瞪着我。
我看着她，一脸无辜，“怎么了？”
“这破房子，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还不到三十平啊！你是疯子吗你！”
我笑笑，四处环视一周，“我觉得这里不错。”
千代摇摇头，往后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完了完了，这下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完了。”
我站起身，看到里面有一间很乱的房间，凭借我多年的经验，“那是你房间吧？”
千代嗯了一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急忙站起身去，嗵地一声关上了门。
回过头来，靠在门上，脸红彤彤的。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进去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出去。”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无处安放，“去……去哪啊……”
“这地方，离会馆太远了，我给你找个离市区近一点的，交通也方便的房子。”
我没有问她同不同意，直接说道。
她摇摇头，“不用不用，这里就挺好的，我都住习惯了。而且……你不是刚把这里买下来，我又怎么能搬走啊……”
我愣了下，“我是买下了这房子，但是，我没说是给你住的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瞪着我，“那你让谁住这里？”
“这……我目前还没想好。”
千代嘟着嘴，“原来是看上了这块地方，想要我搬家走人。那直说就好啊，绕来绕去的！真烦人！”
说话间，她就赌气进去，锁上门。
我站在门口，伸出手想拉住她，却唯恐，伸出了这只手，就再也没办法停下来。
我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听到里面各种翻东西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找什么呢千代？”
“要你管啊！”
我皱起眉头，“你放心，离开这里，我会给你找到更好的地方。”
千代再也不回应我了。
其实……
我是想把这里，作为日后千代可以躲避的地方。
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我所有的房产，都可以在系统里查找到。唯独这个地方。
方才的那个房东大婶，能忍千代这么久不交房租却不报官，可见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
既然没几个人住，那让秘书来办手续的时候，我的个人信息，也可以得到很好的掩护。
这样，这个地方，一间不到三十平的老式公寓，就可以成为千代的一处秘密基地。
我绝不能让曾经的事情……重蹈覆辙。
桥布杉夫有家族的庇护，但是千代，只有我了。
想着想着，我又想起瑶瑶清吧里面的那个驻唱歌手。
他似乎，有着很伤痛的往事，那歌曲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唱在自己的伤口上。
而他对于千代，似乎是别样的感情。
他会是千代的哥哥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该不该把我的猜测告诉千代呢？
她听不懂法语，而且问题是……我不知道，那个歌手唱的故事，是真是假。
是他自己的往事，还是他道听途说。
我知道千代是非常在乎她哥哥的。真的很想帮她找到。
说着，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我转过身，千代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再往房间里面一看。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空了。
我愣了一下，“你只有这些东西？”
千代点头，“是啊，跟你们这些有钱人可比不得。”
我的目光焦聚在她那还没我小腿高的迷你行李箱。
“你站住。”
我拉过她的行李箱，一看，居然还是密码的。
四位数。
“你做什么啊？”
她伸手要抢，被我一把按住。
我记得她生日。一试，打不开。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你说巧不巧，我昨天才改的密码，你要是能猜出来，我就倒立喝咖啡！”
昨天才改的？
我想了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输了我的生日。
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行李箱开了。
千代嘴巴张地很大，脸红红地，咽了咽口水，满脸写着莫名可爱的窘迫。
我按捺住心里的欢喜，打开一看，只有几件简单的风衣和日常的衣服。
“你在这里住了三年多，怎么会只有这些东西？”
我这才注意到，整个房间里面，基本除了房东留下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她自己的东西。
浴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次性的。
她似乎，从未决定在这里常住过。
“没必要啊。”她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
“我对衣食住行这些，本来也没太大的追求。所以，一切从简。”
房间里也没有花草，灶台上，练碗筷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千代笑笑，“没事了，我早就习惯了。简单多好。养花养草的，多浪费。”
我把箱子锁好，提着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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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看着她昏昏沉沉的脸，“困了就睡吧。”
千代咽了咽口水，后脑勺靠在椅背上，“你送我去哪？”
我深吸一口气，“送你去以后住的地方。”
“贵不贵？”
“想给多少给多少。”
“哦？”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笑起来，“那有没有赠品？”
“什么赠品？”
“比如赠个男朋友什么的？”
我哼笑了一声，“目前还没那种服务。”
“哦。”她很失望地回过头去。
过了一会，趁我停在红灯路口，又问道，“那以后会有吗？”
我想了想，“可能会吧。”
说完，我就开了车上的助眠音乐。
她累了，要休息。
这个话题，也不适合这个时候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