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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王鑫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
“小王啊,县委的程书记想要见你一面,你现在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传来同事的声音。
“县……县医院。”
王鑫虚弱地回答道。
“好,那你就在那儿等着,别乱跑啊。”
程铭得知消息后,迅速上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往县医院。
与此同时,刘涵也得到了风声,得知县委程书记要去见王鑫。
“王鑫。”
刘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心里其实一直对王鑫存有非分之想,那小丫头模样长得颇为俊俏,只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丝毫把柄。
如今胡艳昏迷不醒,所有的迹象都指向祁同伟,这局面虽说有些意外,但也算能勉强收场,他坚信最终肯定会让祁同伟背下这口黑锅。
“不过就是走个调查的过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涵满不在乎地自言自语道。
程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人民医院,远远地便瞧见了王鑫那略显单薄的身影。
“你好,我是程铭,在县委工作。”
程铭礼貌而又地自我介绍道。
王鑫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早有耳闻这位新上任县委书记的大名,也知晓他为顺平县百姓所做的诸多实事。
此刻,当她抬头望向程铭时,不禁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阳刚气质所吸引。
他那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如同有一种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信任感。
在王鑫看来,这样的男人仿佛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而这恰恰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
或许是这段时间内心的折磨已经让她的身心到达了极限,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下一刻,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迅速地托住了她的身体。
“你怎么样?没事吧?”
程铭关切地问道,他的脸庞凑近王鑫,眼神中满是担忧。
王鑫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张了张嘴,想要把真相说出来,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她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啊?”
程铭焦急地询问一旁的医生。
“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加上情绪波动较大,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休息一会儿,很快就能醒过来。”
医生仔细地检查后说道。
正如医生所言,王鑫的身体确实并无大碍,没过多久,她便缓缓王醒过来。
刚一醒来,她就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梦中胡艳满脸鲜血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醒了就好。”
程铭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表,心中暗忖,这一耽搁就是一个多小时,王鑫的检查结果可是至关重要的。
“程……程书记。”
王鑫声音微弱地说道。
程铭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
是我,王鑫同志,你不要紧张。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一名副局长的清白与否。
当然,我要的是真相,若真的是他犯下的过错,我绝不徇私枉法。
我相信,真相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王鑫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程铭,轻轻地颔了颔首,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
胡艳在你检查之前,是不是确实发生过关系?”
程铭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王鑫的眼睛,试图从中探寻出答案。
王鑫再次点了点头。她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程铭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
从王鑫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并没有说谎。
难道是祁同伟在撒谎?
可根据县公安局的笔录记载,扫黄队是接到线报后才展开行动的,现场拍到客厅内有一男一女,女的衣衫不整。
这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此前发生过什么不堪的事情。
“那你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吗?”
程铭继续追问道。
王鑫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努力地在记忆深处挖掘着线索。
回想起对胡艳检查时的情景,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胡艳下身的痕迹十分明显,这无疑表明不久前发生过极其恶劣的事情。
而彼时,祁副局长已经被扫黄队带离现场进行调查。
如此一来,祁同伟作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真正的始作俑者恐怕非刘局长莫属。
但,此事真能大白于天下吗?
王鑫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毕竟,目前手头缺乏确凿的证据,仅凭胡艳那孤立无援的言辞,难以服众。
从医学检验的结果来看,并未在她体内发现任何与施暴者相关的遗留物,这无疑给真相的探寻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再加上胡艳此刻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在自保本能的驱使下,王鑫的内心防线最终还是没能被正义攻破。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在县委书记程铭那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隐瞒这令人发指的真相。
龚正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出现是程铭特意安排的。
作为县纪委书记,龚政肩负着监督与约束全县领导干部的神圣使命,此次祁同伟深陷漩涡,县纪委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程书记,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综合判断,几乎可以确凿无疑地认定是祁同伟犯下了这桩罪行。
尽管我个人也对他的遭遇深感惋惜,但法不容情,既然他已经触犯了规定,那么撤职调查便是不可避免的。
况且,此次事件性质恶劣,涉及犯罪,县纪委在其中主要扮演辅助调查的角色。
具体的取证工作仍需依靠县公安局的专业力量,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移交至上级政法机关进行最终的裁决。”
龚政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祁同伟被人恶意栽赃陷害,他与这起毫无瓜葛。
程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龚书记,能否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总觉得这其中疑云密布,存在着诸多不合常理之处。
或许您会认为我此举有失偏颇,带有个人情感,但我只是不想让一个无辜之人含冤受屈,同时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龚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程书记既有此顾虑,那也无可厚非,但时间紧迫,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外界的舆论压力如汹涌潮水般向我们袭来,顺平县的百姓们都在翘首以盼,急切地等待着一个公正合理的调查结果。”
“多谢您的理解与支持。”
“若没有其他要事,程书记,我那边尚有诸多公务需要处理。”
“好的,您先忙。”
龚政转身离去,病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程铭和王鑫两人。
程铭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锐利,不经意间与王鑫那躲闪的目光交汇,王鑫迅速将视线移开,不敢与他对视。
程铭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佯装接听电话,同时提高了音量:
“喂,我是程铭。
什么?你说胡艳醒了?
太好了,我这就过去。”
程铭挂断电话,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对王鑫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吧。
胡艳醒了,她点名要见我,还透露有人刻意隐瞒了真相。”
王鑫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寒意瞬间穿透。
她深知自己隐瞒不报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等同于包庇犯罪,而这背后所要承担的后果,绝非她所能承受之重。
“程书记,等一下。”
王鑫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急切。
程铭刚迈出两步便戛然而止,缓缓回过身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病床上的王鑫身上,
“时间紧迫,若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直言不讳。”
此时的王鑫尚未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程铭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那通电话不过是程铭巧妙施计的一部分,其目的便是要给王鑫施加巨大的心理压力,从而迫使她吐露实情。
“胡艳在出事之前曾明确告诉我,强暴她的人是刘涵,根本不是祁同伟。”
王鑫终于鼓起勇气,将这个被尘封已久的真相公之于众。
“刘涵!”
程铭怒发冲冠,双手紧紧握拳,
“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畜生!犯下如此滔天恶行,竟还妄图嫁祸他人。
你不必害怕,我以县委书记的身份在此郑重承诺,只要我在任一天,便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你有丝毫伤害。
现在,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细节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程书记。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要欺骗您,只是我当时实在是被恐惧彻底笼罩,失去了理智……”
王鑫泪流满面,满心愧疚地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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