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自己还一身亵衣亵裤。
看了眼西南角方向,本还想问问要不要命人悄悄准备些被褥啥的。
想了想吃食他们都不缺,想必被褥这些东西应该也不需要。
拂了拂....
算了,人都走了,也看不见他摆谱了。
缩着身子跳上了床。
冷,真特娘的冷。
许是太冷了,他都没发现,在钻进女人怀中的那一刻,那个昏迷的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话说另一边。
冷悠然她带着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南苑。
南苑如她通过精神力看到的那般,整洁明亮,即使是黑夜,回廊上依旧点着数盏宫灯。
“夫人,我们果真要住在这里吗?”离三问道。
他有些想不通,明明他们早前便在这里置办了宅子,为何夫人还要来这一遭。
冷悠然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我,你们回去吧!”
离三不解,不过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时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一众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他们离开后,冷悠然便随便找了个房间歇息了。
睡至半夜,她忽地睁开了眼睛。
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外衫,披上就出了门。
她隐没身形,悄无声息的便跟着黑影出了府。
黑衣人带着她在京城中拐了又拐,最终落在了一座府邸后门。
冷悠然抬头看了眼府邸后门上面悬挂的牌匾,眉头微微一挑,并未过多停留,跟上了黑衣人的步伐。
“是真的吗?”
“是,属下亲耳听见,只不过当时属下中了些迷药所以昏迷了片刻,并未看清来人的相貌,只知道来人是个女子。”
上首的男人听到她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中药?你怎会?”
“嗯,属下也不知是为何。”
她明明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这一次也不知是为何突然就昏迷了。
虽然时间极短,可是她很确信,经此一事,她再也算不上百毒不侵了。
上首的男子扶了扶额, 拿下大掌时露出了大额头。
冷悠然躲在屋顶,将男人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
赵同齐
如她看到过的画像一般。
不得不说,古人绘画的本事确实厉害。
赵同齐左边脸上的大痦子都画的惟妙惟肖,说实话即使没有他那标志性的大额头,就是他脸上的痦子在外面看见,她都能认出他来。
只不过,她低头看向屋内的女子。
这个人竟然百毒不侵?
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奇人?
许是太过好奇,冷悠然不由得盯着女子看了许久。
下方的女子似有所感的突然抬起了头,“主子,你的这个屋顶怎么是坏的?”
赵同齐听到这话也猛地抬起头。
看到他们头顶上方确实少了一块瓦片时,脸色也变了变。
他很确信这里的屋子每日都有人检查,近日也并未有大风大雨,所以不可能会存在缺少瓦片的情况。
眼睛一转,脸上的阴狠的表情收敛,笑着对下面单膝跪地的女人道:“没事,应该是坏了,明日我会让人修理,你先回去吧!切勿让人发现你的身份”
女子见他都如此说了,抱了抱拳闪身消失在赵府。
女子刚离开,赵同齐便飞身上了屋顶。
他在屋顶找寻了一圈也没有半点发现。
蹲下身又仔细的检查了下缺失瓦片的地方。
很干净。
别说足迹,就连原本缺少的瓦片都不见了。
仿若这里原本就是这般一样。
不死心的对着黑夜招了招手,很快他的周边就出现了一群人。
“主子。”
“可有发现异样?”
“回主子,并无。”
赵同齐蹙了蹙眉。
没有?
怎么可能?
他真的记得很清楚,今日他还看过,书房上方并没有缺失瓦片的情况。
可....
看了眼四周几十号人。
如果真的有人来过,这么多人守着也不可能没有发现。
理了理手,示意他们下去,独自一人站在屋顶上良久。
不由得都怀疑起了自己。
莫不是这里原本就是这副模样?
难道真是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欲飞身下去之际,视线却扫到了九皇子府的方向。
不由得驻足看了看。
那里灯火通明,尤其是刚刚来人说的那一处。
西南角方向。
虽说那里依旧如往日一般看不出丝毫变化,但是他的心却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那里住的人会是谁呢?
是九皇子私交甚好的朋友...
还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住在那里的人,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样的想法很是强烈。
有一种挤压他心脏的压迫感。
他手搭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时,眼里多了丝狠辣。
连带着看向九皇子府方向的目光都如啐了毒蛇一般。
脚步一转,消失在夜色之中。
躲在空间里的冷悠然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随即闪身出了空间,跟上了赵同齐的步伐。
冷悠然亦步亦趋的跟着,察觉到他的去向后,无声的笑了。
她不远处的赵同齐可不会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个尾巴跟着。
借着夜色,避开了皇宫的守卫,轻松的来到了太后所在的殿宇。
“谁?”赵同齐翻窗而入的动静不小,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
“我。”
西扈太后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从床上翻身而起,看到站在她床前的赵同齐时,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掖了掖被自己扯过来的被角,将身侧的纱幔微微拉了拉,确保不会让他发现床上的情况才开口道:“哥,你怎么大半夜进宫了?”
赵同齐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她身后的方向,眼里落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别过了头去,“这些日子小心着些,我收到消息,有一群生人入城了。”
“生人?何人?”
“不知,只知道,来人和九皇子关系密切。”都去他府上住下了算的上密切了吧?
西扈太后轻轻将散落在胸前的碎发往后一甩,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呵...九皇子?为了苟活都甘愿接受闲王这样称号的人,也敢起异心?”
闲王的名号可不好听,说好听点是个王爷,说不好听就是个闲人。